许棉感觉呼吸变重,差点喘不过来,她茫然了一会儿,傻傻地问:“会不会太快了?”
霍江逸抚了抚她的脸颊,问:“快?”
许棉眨眨眼:“不用等你这边的事都忙完吗?”
霍江逸笑起来:“我这边的事?我这边什么事能比你重要?”
许棉想到手头还有一堆事:“可是……”
霍江逸用细碎的亲吻安抚她此刻的慌张:“没有可是。”
*
五月,注定是忙碌的一个月,每个人都很忙。
许棉要管公司,要准备月末的春拍;霍江逸和霍江纵联手拍下那块地后,还要继续和背后的投资人们协商规划后续,同时还要和霍家斗智斗勇你来我往,霍氏集团里面还有一堆烂摊子。
白惜见经过一段时间的考察认可了云海,考虑自己的事业无论如何都需要一个全新的起点,外加荣哲努力在她耳旁吹枕边风,她终于接受了建议,与云海、许棉这边初步达成了合作的意向。
荣哲则拼出了全身的力气在所有的事情里面刷存在感,不仅给白惜见吹枕边风撺掇她与云海合作,还在拍地款上出力出人,还准备搀和一下霍家俩兄弟对那块地的规划。
总而言之,每个人都不闲,每个人都忙翻天。
这种情况下,许棉还被霍夫人找了好几次。
一开始是电话,后来则直接到云海门口堵人。
许棉没觉得自己需要躲什么,大大方方地和霍夫人喝了二十分钟的下午茶。
但霍夫人显然不觉得许棉应该“大大方方”,在她的概念里,这位许小姐可是幕后的一只黑手。
没有这只“手”,那两个逆子怎么会联手?没有这只“手”,霍家怎么可能被蒙蔽,兄弟二人又怎么可能里应外合拍下那块地,和家里造反!?
霍夫人这趟和许棉见面,连优雅克制都不能了,恨不能指着许棉的鼻子骂她是个祸害——她一人分饰两角,又是许小姐,又是霍江逸在外面的女朋友!
霍家所有人都被她蒙在鼓里,她倒好,堂而皇之地以许小姐的身份在霍家进进出出,正大光明地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帮着两个逆子偷天换日!
她怎么有脸、怎么胆敢这么做!
可惜许棉那心态从小培养起来的,又受霍江逸感染,时时刻刻都很稳。
她等霍夫人指责完了,才道:“拍地的忙我是帮了,这个锅我背,不过真正算起来,也是江纵哥和江逸联手才能拍下那块地,我既没有出钱,拍地这件事上也没出什么力,剩下的锅我无福消受,就先不背了。”
霍夫人见她如此气定神闲,更是气得不打一处来,质问她:“霍家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许棉:“跟我关系的确不大。”
霍夫人:“那你搀和什么?!”
这问题倒把许棉给问住了,搀和什么?
她好像还真没搀和什么。
霍江纵拍地款不够,又有后续开发资金无法及时跟上的问题,全是霍江逸牵桥搭线给介绍的几个大老板,这才给解决的。
有关拍地的事,她总共也只知道这么多,既没出钱出人脉,也没有出什么力,更没有靠结婚去分信托基金里面的钱,搀和?她能搀和什么。
她搀和的最多的大概就是和霍江逸谈恋爱,又把霍江纵搀和成了自己娘家人,其他的……
许棉想了想:“也没什么了吧。”
她这一句“没什么”出来,霍夫人差点呕出一口老血。
没什么?
这还没什么!?
她还想怎么样?
霍夫人气急了,语无伦次来了一句:“我告诉你许棉,只要我在一天,你就休想进我霍家的门!你就算和江逸结婚我也不会承认你是我儿媳!你也趁早死了嫁进豪门当富太太的心!”
进门?结婚?豪门?太太?
许棉眨眨眼,默了好一会儿,没好意思开口,只暗暗在心里想:别了吧,什么豪门,霍家现在可是大厦将倾。为了投资规划块地,连那张攒了老本儿的黑卡江逸前几天都从她这里拿走了。
真算起来,继承了许家所有遗产的她,才是现在最富的那个。
又想,霍氏的情况,霍夫人不懂,霍明慎这个当家做主的不可能不懂。
前几天他们五人小群里,荣哲不是还说么,严重怀疑霍明慎这个心律不齐是装的,故意装病躲事儿,刚好趁机把集团最近的烂摊子丢给两个儿子。
荣哲这么说,当然不是瞎猜,他和海城几家大银行关系密切,比霍家更早的获得了第一手的消息——
据说有两家贷款给霍氏集团的分行最近开始频繁催账,其中某家给霍氏旗下分支业务小公司做贷款的支行,在催不到钱的情况下,更是一纸诉状递上了法院,让法院帮忙催款。
银行做贷款,并不是投资方,向来对一家企业的财务情况非常敏感,连着几家催款还闹上法院,霍氏如今的财务情况可想而知。
许棉不懂这些,只看最近霍江逸连着数日没有踏进云海的大门半步,就可窥探一二——霍氏的情况一定不太妙,不妙到霍江纵一人根本管不过来,需要有人分担。
都这样了,谁还在意什么豪门不豪门的空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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