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你不管?那你闺蜜失恋欧洲玩的机票钱为什么都要我来出?你闺蜜又关我什么事?”
“对啊,我就是这么没有风度,你才发现?”
“没错我就是直男癌,我直男癌一个月在你身上砸了三百万,我直男癌像条狗一样被你随传随到,你说我兄弟破产活该我还只能听着由得你说辩解一下都不敢!”
突然声音拔高八百分贝:“吼什么吼!现在!立刻!马上!从老子的别墅里搬出去滚!还有你那两只猫一条狗三个祖宗,通通给老子滚!”
……
吼完这一通,电梯才抵达第六层,许棉脚边立着行李箱,默默抬手掏了掏耳朵——妈呀,耳膜都快碎了。
旁边的男人挂了电话却开始哽咽自语:“我拿你当真爱,你拿我当凯子,富二代活该被你当乌龟吊啊。”
许棉:“……”
荣哲啜泣了两声,抬手擦了擦墨镜后的眼角,像是才想起自己没按楼层,伸手去按,一看十三楼亮着,手一顿,放下胳膊,转眼从墨镜后打量身边。
许棉刚好在看对方,意识到对方可能也在看她,顿了顿,默默收回视线。
荣哲的视线却落向许棉脚边的箱子:“你去忠正国际?还是富海宝莱?”
许棉看向男人,刚要说话,手机铃声乍然响起。
荣哲接起来,听了两秒,对着电话一通喷:“放你个狗屁一千万!老子认识你总共没三个月,碰都没碰你一下,你问老子要什么青春损失费?给你一天时间搬出去,今天晚上我回别墅再看到你,信不信老子叫我破产的兄弟亲手扒了你的皮!”
“叮——”梯门敞开,男人捏着手机气势汹汹地率先冲了出去,直接左拐。
许棉拉着箱子出来,已经知道这位墨镜大帅哥口中的快破产的兄弟是谁了。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应该就是他们江总。
她拉着行李箱进公司,外面开放区没人影,老板办公室却传来一阵乒乒乓乓的动静。
许棉把箱子立在墙边,到办公室门口驻足一看,刚刚电梯里的墨镜大帅哥正搂着他们江总的脖子做悲恸状,而他们江总一手外推、一脚外踢地阻止墨镜男靠近自己。
荣哲大喊:“你让我抱一下怎么了?你们英国绅士不都该优雅从容gentlemen!主动安抚我这个被当凯子吊、刚刚失恋的好友吗!”
霍江逸:“松手!让开!我拿刀了!”
*
荣哲,二十六岁,荣家独生子,荣氏企业唯一继承人,霍江逸好友。
二十六岁前对男女之事完全不开窍,时间不是用来败家就是用来上学,别人看他就是扶不上墙的阿斗,他自己却在新兴产业方面拥有独到的投资眼光,这些年拿着荣家给的十个亿全国各地投了一圈,光搞投资就把自己投上了90后财富榜。
二十六岁这年,青年才俊荣哲那迟迟不开窍的情窦乍然爆开,妄想寻觅真爱,然而从年初到年末十一月,接触的每一个女孩儿不是奔着他的钱就是奔着他的钱。
最近这个更直接,一个月花了他三百万。
当然三百万在荣少爷看来不算钱,跟三百块没什么差别,但女朋友对待他的态度还是让他心寒。
最终两人的关系破裂在女朋友对霍江逸的评价上:“你少跟这种人接触,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万一你以后也破产了怎么办。”
荣少爷深深地被那句“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给伤到了,彻底认亲了女朋友的真面目,决心分手,对方却勒索一千万分手费,扬言这点钱对他不算什么,如果不给就上微博搞臭他的名声。
荣少爷气得想扒人皮。
跑到好友跟前寻安慰求抱抱,还被嫌弃地推开。
荣哲心都碎了,摘掉墨镜,露出那张24k纯金大帅脸,妄想用真切的悲恸表情打动面前的至交好友。
至交好友却对站在门口的许棉道:“给荣总放首《命运交响曲》,第二乐章开始放,这段节奏应该比较符合他此刻的心情。”
许棉:“……”
霍江逸:“?”
许棉:“老板,我手机坏了。”
荣哲一脸悲恸给自己加戏:“手机好好的怎么就坏了。我这么惨吗,被骗被当凯子钓被威胁勒索,现在想听个贝多芬都听不上吗?啊!命运扼住了我的喉咙!”
许棉:“……不是好好的突然坏的,是上厕所的时候不小心掉马桶里了。”
霍江逸:“……”
荣哲:“……”
许棉认真道:“荣总要是想听,我去开机试试,不过可能这段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听起来会有点味道。”
霍江逸差点笑喷出来。
荣哲默默消化着这段很有味道的话,安静了下来,轻咳一声,故意转移开了话题:“唉,你不是电梯里那个……”
许棉点头,回答了刚刚在电梯里没有来得及回答的问题:“我是富海宝莱的员工。”
荣哲“哦”了一声,恍然,转头看霍江逸,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得到的声音切齿道:“都破产了还有这么漂亮的女员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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