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棉哭笑不得:“别了,我老板也有黑卡,回头我扔完他,他再拿他的卡扔我,冤冤相报何时了。”
霍江纵:“比他卡里钱多你就赢了,不存在‘冤冤相报何时了’。拿着?”
许棉心下一动,懂了。霍江纵只是以这种玩笑的方式插科打诨地说出给她卡用的提议,本质上,他只是想把卡给她,大方地给予经济支持。
许棉立刻摇头,拒绝:“不要不要,万一比零比输了,不是比他往我脸上扔卡更脸疼。”
霍江纵认真道:“不会,放心吧,零多到绝对不会让你输。”
许棉站了起来,对这份关照又开始觉得不好意思了,但依旧拒绝:“真不要。”也插科打诨道:“员工不用和老板比谁卡里零多的,因为员工卡里的零都是老板给的,所以霍总,你卡里的零得留给你公司的员工,我不能拿。”
霍江纵没再勉强她,收起卡,也站起来,两人一起离开咖啡店:“那你老板炒鱿鱼的时候你拿什么扔他。”
许棉到底是情窦初开,还停留在维护喜欢上的人的基本面上,下意识就道:“不可能的,我老板绝对不会炒我鱿鱼。”
霍江纵:“这么确定?”
许棉一脸认真:“嗯,因为我老板是个好人。”
第十九章
霍江纵要让自己的司机送她回去, 许棉搜乘车路线, 看附近就有地铁,坚持自己回去。
霍江纵送她过去。
到了地铁口, 他又忽然想起一件事:“最近忙工作,又出差,差点忘了, 今年的礼物还没给你。”
这是两人认识之后霍江纵的一个小习惯,每年寄一份礼物给她, 有时候早, 有时候晚, 时间不定,有时候是旅行的手信,有时候是具有地方特色的小玩意儿,有时候可能是几本很有意思的书。
每年一次,从许棉13岁开始, 延续至今。
这期间, 仅有一份特别贵重的礼物, 是许棉18岁生日时候霍江纵特意差人亲手送来的成人礼——
一只玉镯。
那镯子一看就很贵, 沈长青还特意问过自己有玉器收藏爱好的朋友,当年的估价至少百万。
许棉知道很贵,当时只肯收心意不肯收镯子,想退给霍江纵,奈何收都收了,无处去退, 只能放在盒子里锁进保险柜,戴都不敢戴。
霍江纵显然不在意一个送出的礼物是不是被天天戴着,当时只是告诉许棉:“年轻女孩的十八岁礼物很重要,比起价格,关键还在仪式感。”
许棉当时不是很懂,转述给师父师母听,两口子却一下子明白了,转头就给许棉在老家大操大办了一场十八岁生日宴,广邀好友。
于是那一年许棉收到了无数贵重的礼物,从宝石到钻石,从古董字画到老瓷器,甚至还有一张塞在红包里的现金支票。
知道的这是过生日,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谁家闺女嫁富豪了。
后来师母才委婉地告诉许棉,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年轻女孩儿,尤其是长得漂亮的女孩子,未来要面对的社会上的诱惑实在太多了,而诱惑越多,成长的道路越曲折。
霍江纵早早准备,赶在许棉十八岁生日之前送上一份豪礼,其实就是想抬高许棉对礼物的体验感,以防未来随便什么人买点礼物就把年轻小姑娘忽悠了。
这是霍江纵的良苦用心,也是这么多年来他赠许棉的最贵重的礼物。
许棉一直记得,记得这礼物背后的深意,而现在霍江纵当面提起礼物,她下意识就想起了那个镯子。
她猜到今年肯定还有礼物,他一提,她就道:“今年还有吗?要不别送了吧,可以一起吃个饭,就当过生日了。”
霍江纵:“买都买了,你如果不要,我也不能送给别人。”
许棉点头:“好吧。”想了想,“那你改天给我?你不是还要忙工作去开会吗。”
霍江纵:“是得改天了,只是怕忘了,说一下。”笑了笑,“也怕你以为今年没礼物,心里难过。”
许棉哭笑不得:“我才不会难过呢,我又不是小孩子。”
霍江纵看看时间:“进去吧,我也走了。”
许棉坐地铁回别墅,这趟回来的路上心里舒服多了,一个人坐车的时候想了想,没再纠结,一下子就想通了。
海城很大,又是一线城市,优秀的人多,优秀如江纵哥、老板这样的男人也不少。
她从前被师父、师母、馆长他们保护得太好,又在小城镇单一的环境中长大,认识、见识的人并没有很多,如今初来海城,被全然不同的、繁华快节奏的环境包围,眼花缭乱,应接不暇。
她承认,她的确是对老板有一点点心动。
可那又怎么样呢?
她来海城是谋发展、闯自己想闯的天地,不是来谈恋爱的,喜欢老板一方面是因为自己动了不该有的心思,另外一方面也因为老板优秀有吸引力,可这些都是意外,根本不是她来海城的目标呀。
她纠结个什么?
她的这份喜欢、这份心动,就像当年收到的那只飘花手镯,有意义,价值却太高,就该放起来,锁进保险柜里。
没错,就是这样。
许棉尝试调整心态,缓缓地将自己的初次心动锁进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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