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霍江纵见她举牌多次,再次凑过来低声交谈,让她中意什么就应价,不用有任何顾忌。
许棉这次再不敢乱点头,也发现当她有沟通但不点头之后,拍卖师虽然还会关注她这边,但也不会有什么特别的眼神关注了。
恰在这一件拍品拍卖期间,出现了一次流拍。
在十五万的叫价后,再无人应价,拍卖师三次报价,却没有落槌,也没有说什么,只是低头看手边的pad提示屏,面向席位的投影屏上的内容也直接切到了下一件拍品的信息。
全场为此产生了一点很小声的骚动。
霍江纵略有不解,但也知道是没有拍成,许棉心里清楚是怎么回事。
耳机那头显然也听到了轻微的动静,并不意外道:“这件拍品有保留底价,最终叫价低过保留的底价就流拍了。”
这流拍流得还真是格外低调。
终于,第六件拍品,“宝石胸针”开拍。
拍卖师介绍了这件珠宝类拍品的基本情况,同时宣布无保留底价,起价三十万,加价幅度两万——目前为止起价最贵的一件珠宝。
“26号,32万。”
拍卖进行中。
耳机里悄然无声。
许棉心里奇怪这下怎么没有指导了,精神却高度集中地关注着全场。
这是她的第一个目标,也是老板的嘱托,她今天自然要拿下。
只是拿下之前她想先看看三四轮的应价中有几个竞争者,这些人里有几个是随便喊喊帮着抬价的,又有多少是真心实意想买的——
这不是谁教的,是许棉自己琢磨出来的。
通过前几件拍品的拍卖过程,她已经大致掌握了场内的情况,这其中有一部分人从未举过牌,许棉猜测他们今天的目标很可能只在瓷器而不是珠宝,而剩下的人中,或多或少都已经举过牌,其中有人拍下了拍品,有人没有,而拍下拍品的人中,就属26号最“猛”。
这位26号举牌次数非常频繁,也已经成功拍下了两件珠宝,而那件流拍拍品的最后一个应价人也是他。
一位中年男士。
强力竞争者。许棉心里非常清楚。
终于,几轮应价之后,宝石胸针的叫价已经高达五十万。
耳机里依旧安安静静没有任何声音,许棉淡定地举起了手里的号牌。
女拍卖师飞速道:“8号,52万。”
霍江纵转头看了看许棉。
搁着几排坐席,26号的中年西装男默默地侧头往前看了几眼,再次举牌。
“26号,54万!”
许棉再举牌。
“8号,56万!”
男人举牌。
“26号,58万!”
许棉举牌。
“8号,60万!”
坐席间发出小范围的哗然声。
不为别的,目前为止,这件宝石胸针是全场应价叫到最高的珠宝类拍品。
60万,一枚宝石胸针,所有人都在下意识估算是否值这个价格。
倒是许棉、霍江纵和那位26号的西装男最为淡定。
拍卖师一眼扫过,心中有底,也不需要再扫视是否有其他竞投人,直接在60万的叫价之后把目光投向了26号的男人。
果然,男人再次淡定地举牌。
“26号,62万!”
许棉紧随其后,举牌。
“8号,64万。”
66万。
68万。
……
80万。
女拍卖师:“8号,80万!”
这一轮轮的加价,从30万到80万,毫无疑问,价格已经超过拍品本身的价值许多,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目前焦灼的情况就是两家同席竞争,一直死咬,价格只会越来越高,而一旦有人松口,最终无论“花落谁家”,落槌价也会非常高。
到底是这枚宝石胸针值得这个价?还是说两家都不缺钱,又对拍品势在必得,才敢这样死咬竞拍不松口?
其实许棉这边已经有点动摇了,要不是耳机那头的那位说要,她不至于一直淡定地应价到80万,可价格高成这样,她心里自然也会疑惑:值得吗?
偏偏耳机那边什么声音都没有,好像电话已经挂断了一样。
他不会躺在床上打电话,打着打着睡着了吧?
这时,26号再次抬手,不止举牌,还伸手示意了一个数字。
女拍卖师脸上惊讶地神色闪过:“26号,一百万。”
哗然声回荡全场。
许棉:“!!!!”
有钱人!
其实如果不管不顾不考虑太多,她只管举牌就是,可问题在于,她今天只是来举牌一日游的,说要的是耳机那头的老板,最后付钱的是身边的这位总裁,钱既不是她出,东西最后也不是她拿,她怎么能不好好掂量掂量?
100万。
已经100万了。
这要是刷自己的卡,买就买了,但凡她有钱,别说一百万,既然是她心爱的老板要的,一千万她都毫不犹豫地举牌。
可情况根本不是这样。
况且这宝石胸针肉眼目测根本不值一百万往上。
买?
老板你倒是出个声啊!
人呢?
可就是没人一样,耳机里安静如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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