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春雨细如丝的气里,大军终于抵达临江郡。刚入临江地界,孟萋萋触目所及皆是往来不绝的商队,一座接一座华丽精美的矮楼拔地而起,飞龙画凤的雕梁画栋比比皆是。街上百姓大多数穿着不菲谈吐非凡,孟萋萋甚至有一瞬间觉得临江郡比楚国的都城也差不了多少,看来这个临江王云准治理手段的确了得,怪不得民间有只知临江王不知楚王的法。
在他们快要进城前,临江王云准已经在城门带人迎接他们了。
孟萋萋站在士兵堆里偷偷抬了个眼皮想远远地看云准一眼,但奈何实在有点距离她看不见,只能隐约见到临江王衣着清雅,周围的人将他簇拥的紧。
隐隐听到他与三皇子和李愈寒暄,又问了怎么不见盛嘉彦。李愈盛嘉彦感染风寒,正在马车里休息。云准往大军最前面的马车里看了一眼,马车上的帘子纹丝不动,云准一笑便没再什么。
孟萋萋却紧紧盯着马车,恨不得冲过去掀开帘子看看盛嘉彦到底如何了,怎么连声音都发不出了!
突然后面有人轻轻推了她一下,孟萋萋回头便见着张兰成那张平淡无奇的脸,唯独眼眸亮的仿佛星星。
这双眼睛曾出现过太多次,孟萋萋不止一次的怀疑,底下会有两个人长着一双一样的眼睛吗?她不知道,但她总错觉把张兰成当成盛嘉彦。可是张兰成更加弱一些,声音也不同,整个人有些木讷,性格也冷的有点过分。
盛嘉彦的脾气可以是喜怒无常,通常前秒在笑后秒就气的脸色冰冷。这样想着,孟萋萋不由自主噗嗤笑了出来。
张兰成微微皱眉:“愣着干什么,跟上。”
孟萋萋才反应过来大军已经抬步离开,她还站在原地傻笑,连忙低头灰溜溜的跟上。
张兰成跟在她后面,像是随意问道:“你刚才在笑什么。”
孟萋萋得意的扬了扬下颚:“我在想我喜欢的人。”想起什么回头又古怪的看张兰成一眼:“了你也不知道。”
张兰成没有话,抿了抿嘴角,轻咳一声跟上了。
大军驻扎在一个青山绿水的地方,简单的搭了营帐,像谢元跟盛嘉彦这样身份的人就住进了临江王的府邸,孟萋萋更没有机会见着了。
孟萋萋气的在河边拿洗衣服的棒子一下又一下狠狠捶着布衫,见不到盛嘉彦就算了,现在还要在这地方洗衣服做饭,顺带着还要编几个草环哄汉子们开心,她到底是做了什么孽啊!
“你这么洗衣服,马上就敲烂了。”身后一道声音传来。
孟萋萋不用回头都知道是张兰成,除了他神出鬼没的跟在自己身边,没有人会这样一直跟着她。
她便更加用力敲:“真讨厌,早知道就不来了。”
张兰成蹲在她旁边,看着她冻的发红的指尖,若有所思问:“那你干什么要来?”
“还不是因为……”孟萋萋差点漏嘴,急忙刹车反问道:“你为什么参军?”
张兰成眼神一扬,那幽深的双眼饱含了无尽的狂妄:“为了保护自己的家人。”
孟萋萋愣住了,这个眼神她再熟悉不过了,这是盛嘉彦算计人时候才会做出的表情。她心忽然乱跳起来,她一把抓住张兰成手腕,直勾勾的盯着他:“我有没有跟你过,你的眼睛很像我的一个朋友。”
张兰成眼里的意气风发顿时消散不见,他握上孟萋萋紧抓他手腕的手:“你手很冰,我来洗。”
孟萋萋松了手,看着他一双修长白皙的双手浸在河水里浣洗衣裳,孟萋萋胡乱跳动的心一点点安静下来。她眼里闪过一丝狡黠,趁着张兰成不注意,往河里栽去。
孟萋萋只觉眼前光影一闪,果然下一秒张兰成稳稳的揽住了她的腰。这副敏捷的身手,分明不是一个不会半点武功的人该有的!
孟萋萋立刻抓住他的衣襟:“你不是你不会武功吗,还想骗我!”
张兰成正要话,田大佛却从他们背后慌忙跑来,一边跑一边喊:“孟七!哎呀还谈什么恋爱!不好了,督军大人遇刺了!”
孟萋萋愣住了,下一秒慌忙松开抓着张兰成的手,跟着田大佛踉跄着跑回营帐了。
张兰成站在他们二人身后,颀长身形无双风姿,有水滴从他指尖滑落,滴入石缝中。
孟萋萋跑回营帐的时候,将军李愈正在跟一个陌生面孔的男子争执。田大佛带着她躲在一棵大树后偷听。
“盛大人是随与我等随军而来,以督军的身份入了营。现在他遇刺,我们岂有不能探望的道理?若皇上怪罪下来,你我担待得起?”
李愈一届粗人,争的面红耳赤,他对面的那个面孔陌生的年青人倒还是一派儒雅谦恭的样子。
“将军所言极是,”年青人先是肯定了李愈的话,才又道:“可是盛督军是在临江郡遇刺,我们王爷自然有义务保护督军大人的安全,并彻查此事。正是因为怕皇上怪罪,所以我们临江王府更会重视此事并查个水落石出再上报给朝廷。虽然李将军是随盛督军一同来的,但此时此刻为了避嫌,请李将军回。”
第229章 叛变的王爷
“你放屁!难道你的意思还是我行刺了督军?!”李愈被他一圈下来头都要蒙了,他哪里分的懂其中利弊,正要再什么,李愈的军师便拽了拽他的袖子,示意他不要开口,李愈这才硬生生的憋了口气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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