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下皇子不要紧,要紧的是,谁的儿子能活下来,能走到最后。
顾汐这几日总觉得睡不够,想来是到了秋乏的时候了。
正打着哈欠呢,拂冬拿着一卷画便进了屋。
瞧着顾汐打哈欠的模样,拂冬笑说着:“娘娘又犯困了呀。”
“是呀,天凉了,人也到了犯困的时候了。”说着,又是一个哈欠上来。
“娘娘先别困了,看看奴婢把什么东西拿回来了。”
顾汐捂着嘴打完了哈欠,看了一眼拂冬手里的东西问:“什么东西啊?一副画吗?”
恰好这时候,采云端了一盘果子进屋。
拂冬就朝着采云喊到:“采云,快来帮我一下。”
“诶。”
两人一人一边,将那画卷缓缓打开。
画卷打开来,顾汐反应了一会儿,才瞧出来里边是之前为福安画得那一幅画。
“这画装裱的真好啊。”
“内务府的人刚刚送过来。”拂冬探头看了看举起来的画,感叹道,“这画真好看。”
顾汐瞧了一眼拂冬,得意的说到:“那是,你也不看看这画是谁画得。”
“是是是,娘娘画得最好看了。”
“这画是娘娘画得吗?”采云听了两人的话,不由得问到。
“是啊,好看吧,咱们娘娘的画艺,可是京中少有人能及的。”拂冬话里透出了一丝骄傲。
“奴婢来娘娘身边才没多久,竟不知道娘娘画得这么好看,虽然奴婢不懂画这东西,可就是瞧着好看。”
“行了,你们俩再夸下去,我就该骄傲了。”话虽这么说,可脸上的笑意却是一点没有减,“把这画收起来吧,等福安生辰的时候,再拿出来送过去。”
“是。”
说着,两人便把那画合了起来,拂冬拿着下去好好收了起来。
瞧完了画,顾汐的困意又上来了,走到妆奁前坐下,对着采云说:“帮我把发髻拆了吧,我去躺一会儿。”
“是。”说着,就帮顾汐把头上的珠钗取了下来,又将发髻解散了,仔细梳理好。
两人服侍着顾汐睡下,就静静的出了屋。
将门关上了,采云才有些忧心的对拂冬说:“拂冬姐姐,娘娘这几日这般嗜睡,会不会不太好啊。”
拂冬也有些担心。
自家姑娘向来爱睡觉,可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早晨起不来,下午要午睡,晚上早早便熄了灯,白日里闲暇时候,就打起了瞌睡。
采云说到:“还是得请太医来瞧瞧啊。”
“我说了两次了,可娘娘只说不过是秋乏,不必劳动太医来。”拂冬叹着气说到,“如今宫里乱着呢,娘娘不想多事。”
两个人在外头忧心忡忡的,里头的顾汐倒是已经沉睡过去了,还做起了梦来。
顾汐走在一条窄窄的山道上,山道一侧就是悬崖,一不小心就会掉下去粉身碎骨,前后都望不到尽头。
顾汐只能一直走啊走啊,走到腿都酸了,走不动了,也没有走到尽头,委屈的直想哭。这时候突然刮起了一阵微风,带来了浓郁的花香。
闻到了花香,眼眶里的泪水慢慢退了下去,揉了揉发酸的小腿,又继续往前走去。
走啊走啊,终于走到了这条山道的尽头,那是一片望不到边的花海。累得不行的顾汐就之间躺到了花丛里边,睡了一觉。
等到一觉醒来,就看见了盘腿坐在自己身边的薛昀。
突来的惊喜,乐得顾汐笑着就扑进了薛昀的怀里。
薛昀没说话,只是拉着顾汐的手在花丛里边走了起来。
两个人慢慢的走着,顾汐就慢慢的把这段时间宫里发生的事情都与他说了一遍。
色字头上一把刀,不省心的父皇终于倒在了那把刀下面。自己画得画装裱好了,很好看,到时候要给薛昀看。
大大小小,细细碎碎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薛昀安静的听完了全部,一直没有说话,只是微笑着看着顾汐。
顾汐终于觉出有些不对劲来了,疑惑的问到:“殿下,你怎么一直不说话啊?”
薛昀依旧不说话,只是伸手摸了摸顾汐的脸颊,然后从身边的花丛里,采下一朵花来,递到了顾汐的手上。
顾汐看了看手里的话,又抬头看了看眼前的薛昀:“谢谢殿下。”
话音才落,薛昀就转身离去了。
顾汐握着那朵花,在后面一直追,怎么都追不上。
等到终于看不见薛昀的身影了,意识才终于回来,顾汐从梦里醒了过来。
额头一阵凉意,伸手抹了,全是汗意,对外头喊道:“拂冬,拂冬。”
拂冬听见屋里顾汐的叫喊,立刻就进了屋来,见顾汐满头的汗意,问到:“娘娘,怎么了,怎么一脑袋的汗呀。”
“没事,我就做了个梦。”掀开被子散了散身上的热意,“给我倒杯水,好渴啊。”
“诶。”拂冬忙跑到桌边,倒了一杯温热的水来。
顾汐喝完了,才觉得嗓子里好受些了,把空了的杯子递给拂冬,说到:“我刚才梦见自己走了好久的路,走到一片花海,见到了殿下,后来殿下也走了,他走太快了,都追不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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