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微闭上嘴,保持着沉默。
“哪怕是情敌,我也不得不承认,他很有魅力,是很受女人欢迎的那一类男人,非敏喜欢上他,也不奇怪。”
“越彬,我的确不知道非敏喜欢谁,你不要这样猜测,也许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长舒一口气,脸上恢复了笑容:“我没事,你不用安慰我,我的确是时候该放手了。微微姐,你回去以后,请帮我转告给非敏一句话:保护好自己。”
然而这句话,吕微终究没能找到机会带给李非敏,回Red咖啡馆的路上,她接到李非敏打来的电话。
李非敏直说她下学期就要念大四了,想去找一家比较好的公司实习,方便明年毕业以后找工作,从今天起,不会再去咖啡馆做兼职了。
吕微没想到她做起决定来如此雷厉风行,不由猜测,或许谈郝博跟自己的表白才是促使她离开的真正因素,这样一想,她便有了无力感,提不起劲去开口挽留了。
她一个人去了咖啡馆,进门以后,胸口顿时堵得发慌。曾经时常充满欢声笑语的小小咖啡馆,竟然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坚守着,短短两个月之内,发生这么多变故,她不能不感到苍凉和孤独,瞬间有逃开的冲动。
她转身走了出去,重新锁好门,给弟弟发了短信,问他在哪里给人做家教,收到回复以后,她告诉他,她要过去找他,等他下课。
吕凡多少还是了解她的性格的,一见到她,就问她发生了什么事。
她正要开口,却被他身后跟上来的人惊到,一下闭上了嘴巴。
他回过头,也呆了一下,随即揽住她的肩膀,带她往公交站台走。
“小凡,她怎么在这儿?”
“我也是刚刚才知道她是小峰的小姨。”小峰是吕凡做家教的学生的名字。
吕微嘀咕:“还真是缘分不浅。”
“姐,不要多想,她是过来接小峰出去吃午饭的。”
“我没有多想,就是感慨一下罢了。”
话音才落,一辆白色宝马停在了他们身边,车窗降下,孟闻倩手扶方向盘,对吕微露齿一笑:“吕微,吕凡,你们去哪里?坐我的车,我带你们。”
小峰从副驾座车窗探出头来,冲他们挥手:“吕凡哥,姐姐,快上车,跟我们一起去吃午饭。”
吕凡对孟闻倩微微点了下头算是打招呼,然后笑着拍了拍小峰的肩膀:“小峰,谢谢你,不过我们有别的事要办,就不坐你们的车了,你们快去吃饭吧。”
孟闻倩倒也没勉强,笑了笑,说声再见,将车开了出去。
吕凡搂一下吕微的肩:“姐,我们别站在大太阳底下了,找个地方吃饭吧,我都饿死了。”
于是姐弟两人坐公交车去了离Red咖啡馆不远的一家大型商场,先吃午饭,然后去顶楼的电影院看新上映的一部喜剧电影。
等待电影开场的时候,吕凡问:“姐,你今天遇到什么事了?”
吕微忍住一声叹息:“李非敏辞职了。”
他愣住:“她昨天不还好好的吗,看不出来要走啊,怎么会辞职?”
她耸了耸肩:“我也是上午才知道的,她说她想找一家正规的公司去实习,我也不好拦着。”
“那咖啡馆不是人手不够了,得再招个服务员。”
“唉,先不说这事了,头疼,看电影吧。”
看完电影又去打电玩,吕微好久没有这样放松了,玩得十分投入,所有的烦心事似乎都被一扫而空。
晚上回到出租屋,她痛痛快快洗了一个澡。
她走进卧室,关上窗,打开空调,从床头柜抽屉里拿出红姐写给她的那封信。
红姐去世后的这些日子,她在人前表现得很平静,完全一副一切都已经过去的模样,大家也就以为她真地放下了,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无时无刻不在想念红姐。
每当她难受得想哭,或者觉得特别烦恼的时候,她就会看一看红姐的信,借信里的文字抚平心绪。
这样安安静静靠在床头,一边读信,一边体会红姐写下这封信时的心情,渐渐成为她能从中获得平和宁静的一种仪式。
信读到一半,手机响起,吕微捞起手机看了看,居然是沈易淮打来的。
她疑惑地接了电话:“沈易淮?”
他“嗯”了一声,笑了:“你看起来好像很意外我给你打电话。”
“是呀,我想不明白你有什么事需要找我的。”
“没什么,就是怕你忘了明天晚上我要去咖啡馆喝咖啡的事情。”
她哭笑不得:“你就为了这事特意打电话给我?其实没必要,我不会赖账不承认到时候收你钱的,尽管放心好了。”
他沉默了几秒,问:“吕微,我第一次去Red咖啡馆喝咖啡的那一天,真的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她没想到他仍在纠结这个问题:“我想是的,我不记得我们在别的地方见过。现在也不早了,我得睡觉了。再见。”
“你不记得了,我倒是想起来了。”他漫不经心地说。
她怔住,心跳砰然加快了跳动,隐约听到他那端声音嘈杂,有人在说英语,有人在说粤语,间或响起一声低沉绵长的类似游轮驶过的鸣笛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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