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舒摸了摸宝宝拽着酒媚衣领的手指,也笑了:“宝宝,你的爸爸妈妈长得都很好看,你以后肯定比他们还要漂亮。”
酒媚嗔道:“姐姐,他是男孩子,怎么能用漂亮来形容?应该叫英俊帅气吧。”
“你现在倒是护着自己的宝宝,我家涛涛刚出生那会儿,你不也说他长得漂亮嘛。”酒舒继续凝视宝宝的小脸,“宝宝,别理你妈妈,咱就是个漂亮的小伙子,长大以后还是漂亮到人神共愤的那种。”
默然不语的护士被她的描述逗乐,扑哧笑了出来:“宝宝确实长得好看。”
吕微伸出食指轻轻触了一下宝宝软软的手背,不敢用力,生怕把他弄疼了,酒媚忍俊不禁:“吕微,你一会儿可以抱抱他。”
吕微自然求之不得,等宝宝吃饱喝足了,她从护士手里接过宝宝,却无措地不知道该怎么抱才不会伤到他。
护士十分耐心地调整她的抱姿,她垂眸注视着怀中不时咂巴两下嘴的小婴孩,很快便爱不释手了。
酒媚笑容可掬地一挑眉毛:“你比临深强多了,他头一次抱宝宝的时候,脸都吓白了,手怎么摆弄都不对,看得我胆战心惊的。”
酒舒坐到床边,替酒媚把被子往上拉一点儿:“都一样,时宇当时还激动得哭了,搞得他爸妈吓一跳,以为小涛的脸有啥不对劲呢。”
这时,宝宝突然握紧小拳头,扭动一下脖子,慢慢睁开眼睛,漆黑的眼珠转了转,直直落到吕微的脸上,目光清澈而纯净。
吕微赶紧坐到床边的椅子上,让宝宝的脸正对酒媚,满脸惊喜地说:“阿媚姐,你看,宝宝睁眼睛了。”
或许是闻到了妈妈身上独有的味道,宝宝的眼睛随即转移到酒媚身上,跟她对视了两秒,然后缓缓闭上,继续酣睡。
酒媚的眼眶忽然红了,酒舒摸了摸她的头发,轻声说:“阿媚,一切都过去了。”
酒媚咬着嘴唇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吕微多少能理解酒媚现在的心情,她估计她们姐妹俩有话要说,便把宝宝交给酒舒抱着,对酒媚说:“阿媚姐,我得回咖啡馆了,改天再来看你。”
吕微掩上房门来到走廊上,刚走了两步,却迎面碰上谭郝博。
他略微惊讶,似乎没想到会在医院遇到她,笑着走到她面前:“吕微,你也是来看阿媚的?”
她点头:“阿媚姐在里面,你进去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等一下,”他出声拦住她,“我进去看看她就出来,你在这里稍微等一会儿,我送你。”
不容她拒绝,他绕过她,推开病房门走了进去。吕微不好直接走人,只得留在原地等他。
过了片刻,谭郝博走出病房,对她说:“走吧,吕微。”
她一言不发地随他挤电梯下楼。
外面依然细雨如丝,谭郝博撑开一把黑色的大伞,虚搂住吕微,带着她往停在医院斜对面的车走去。
上车以后,他一边系安全带,一边侧头问她:“回Red咖啡馆吗?”
她看着他眼神中流露出来的温和笑意,没办法把距离感摆到脸上,笑了笑,说:“对,麻烦你了。”
他发动车子,将车开了出去,半开玩笑地说:“你是不是很不想碰到我?”
她愣了一下,摇摇头:“没有。”
他没有纠缠这个问题,转而问:“听阿媚说,你前段时间出国去埃塞俄比亚旅游了,那边怎么样?玩得开心吗?”
这也是吕微不愿意谈及的话题,因为埃塞俄比亚在她心中,早就跟沈易淮紧紧联系在了一起,她想到自己跟他的男女朋友关系,再来跟谭郝博回忆她在埃塞俄比亚的经历,总觉得别扭。
她淡淡地回答:“就那样吧,旅行嘛,实际上就是花钱出门找罪受,坐车坐飞机都要累个半死,根本没有足够的精力再去感受美景。”
“你看上去玩得并不开心,那边很糟糕吗?”
“没有,埃塞俄比亚是一个很有意思的国家,文化跟我们的不太一样,去看一看还是值得的,多少能开开眼界,涨涨知识。”
他抿住嘴唇,没有接这句话,似乎正在全心开车,不愿意分散注意力。
吕微暗自松了口气,扭头看向车窗外一棵棵向后掠去的近乎光秃的梧桐树,斜斜的雨丝打在窗玻璃上,湿漉漉一片,街道的景象变得模糊、杂乱,无端透出一点凄凉的感觉,衬地车厢内更加寂静。
她刚要合上眼睛装睡,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意识到不是她的手机在响,她放松地靠回椅背上。
谭郝博戴上蓝牙耳机,接听电话。
吕微无心听他跟别人的谈话内容,可是他的声音仍然清晰无误地钻进她耳朵里。
起初,他只是没什么情绪地“嗯”几声,大半都皱眉听着,并不说什么话,听上去像是在敷衍对方。然而没过多久,他忽然沉下声来,呵斥道:“你太偏激了,谁都不亏欠你什么,你没有理由把你的不如意发泄到别人身上,我还是那句话,我现在没有找女朋友的打算。以后请不要再打给我了,我不会再接你的电话。”
他冷冰冰地说完这段话,口吻来得毫无商量余地,挂了电话,回头看到吕微错愕的眼神,颇有点儿无奈地扯起嘴角:“是非敏,看来我得换一个手机号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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