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我请你嘴巴放干净点!”
“我是柳千树的妈妈,你想对我怎么样?”宴景然慢悠悠地转过身,傲慢的神情让一旁的阿勋握紧了拳头。
缨和眼疾手快地抓住阿勋的手臂,示意他冷静。
罗锦咬牙沉了沉气,问道:“千树呢?”
“哦!怎么,她没来这儿?昨天半夜被我骂了两句,就跑出门啦!这死丫头,没来这儿,那就是生死未卜!”
“卧槽……”
罗锦她不愿承认自己被激怒的底线很低,但柳千树的失踪和宴景然的态度却刺激着她的神经。她抓起吧台上的手机,拨打了柳千树的电话。
几秒钟后,电话铃声在宴景然的口袋里响起,罗锦见鬼般地回过头,又是一句:“卧槽!”
“喂!”宴景然喊她。
“她工作的地方你去过了吗?”
“翻了个底朝天——没有!”
罗锦还在思考,宴景然突然说:“昨天有个人开捷豹送她回去,那个人你认识吗?你认识的话,给他打个电话,看看我们千树啊,去没去他那儿。”
宴景然的语气让罗锦胃里一阵犯恶心,她看都没看她一眼,翻开通讯录,给池可逸拨了一通电话。
看到她把手机举在耳边,宴景然激动地往前迈一步,罗锦示意阿勋跟缨和拦住她,自己则飞快地闪到吧台后面。
“嘿!躲什么躲?!这么说,我们千树就在他那儿了?——你个臭小子,你抓我这么用力干嘛?等等我要被你抓出个三长两短,我看你怎么跟柳千树交代!”宴景然冲阿勋怒吼。
阿勋被她气得面堂发红,手臂上的力道不由自主地加大,宴景然再次惨叫起来。
“别嚷行不行?!”
池可逸没接电话,罗锦被那声鬼哭狼嚎气得再次爆粗。
她把电话挂断,深深地呼吸几口空气,突然想起池可逸今天最后一门考试。
见没人接电话,宴景然挣脱两个男生的压制,企图冲到吧台内:“没接?!千树在他那儿是不是?!他这是想把我女儿拐跑啊?!不行,这个便宜……”
“我没有打电话给他。”罗锦冷漠地说。
“为什么不打?!”宴景然大声质问。
罗锦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可她想不出柳千树能去哪儿,即便和顾屿杭一起也是微乎其微的可能。但死马当活马医,她给顾屿杭打了电话。
电话一接通,罗锦刚叫了一声“学长”,手机就被扑上前来的宴景然夺了过去。
“阿勋!拦住她!”
阿勋与缨和一个箭步冲了过去,然而为时已晚,拿到手机的宴景然就像KTV里霸占了麦克风的麦霸,不吼个声嘶力竭不痛快。
“昨晚是你送我女儿回家的吧,啊?她现在不见了!我亲眼看见,你当时把人送到楼下没有马上走,你在等什么呢?你肯定看到她去哪里了吧?她现在是不是和你在一起……”
“阿勋拦住她!”
“……你们放开我!你们这些小兔崽子!”阿勋夺下手机扔给罗锦,宴景然抓狂地乱喊,“你们父母没教过你们怎么尊重长辈吗!我在找我女儿!我女儿要是被什么衣冠禽兽给拐了去!我下半辈子怎么过啊!啊?”
罗锦抱住手机忙不迭地对电话那头道歉:“对不起学长,下次不会再这样了……”
“发生什么事了?”
罗锦扶着吧台舒了口气,额上直冒冷汗:“千树失踪了,她妈妈来找她……”
话音越来越低,当电话那头顾屿杭拔高音量越来越急促地呼叫道:“喂?喂!罗锦!”时,罗锦却扶着桌角慢慢地瘫坐在地上。
缨和眼疾手快地上前抱住她,看见她的额头滚下豆大的汗珠,对着电话匆匆说道:“她晕倒了!”随即拨打了120。
“疯婆子!”阿勋甩开宴景然的手,跑到罗锦身旁蹲下。
然而,宴景然只是间歇性地装疯卖傻,她不疯,也不傻。当她看到罗锦脸色苍白得厉害时,明知是自己捅了篓子,于是趔趄地扶着一块块桌椅,害怕地往外退。
退到门边,她紧张地吞了吞口水,捂着胸口跑了出去。
* *
顾屿杭和一个男人一同来到医院。
男人叫欧阳澈,就是那天在酒吧里揽着顾屿杭的肩膀、穿着棒球衣的那个人,同时也是罗锦的男朋友。
他们到的时候,罗锦还在昏睡中,缨和与阿勋一个站在窗边,一个站在床尾,都无精打采的。
“怎么样?”欧阳澈低声问。
“医生说是……身体虚弱。”缨和舔了舔唇,样子有些迟疑。
“怎么了?”
“锦姐怀孕了。”阿勋闷声道。
顾屿杭眨了眨眼睛,看向欧阳澈,只见他摸了摸耳朵,点点头:“我们知道了,所以下周回老家。”
“那就好。”阿勋舒了口气,“我以为你还不知道。”
“谢谢你们啊。”
“哪儿的话,锦姐就是我亲姐姐,照顾亲姐姐的应当的!”阿勋咧开嘴,露出纯真而活泼的笑容,欧阳澈揉了揉他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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