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我去酒吧。”顾屿杭舒了口气,把话说出来,心胸一阵畅快。
“去酒吧你直说呗!”
“做贼心虚啊你?”
任博谦了然地笑起来:“放他去吧,我们走了!”
油门一踩,车飞出去几十米远。
顾屿杭转过身,撞入眼帘的就是哥哥那张欲言又止的脸。
他纳闷地看着他:“怎么?”
“你真去酒吧?”
“嗯。”
“才一天没见啊,妈还让你回去呐……”
顾屿杭钻进副驾,不说话。
顾宇衡笑了笑,优哉地启动车辆,摆出过来人的姿态说:“嘿,我当初追篮子的时候练就了一身技能,你要是不懂可以问我!”
“问你干嘛?”
“篮子超级难追的!我觉得没有一个女生像她那么难追!”
“你不是说嫂子是无厘头不讲理胡搅蛮缠吗?”
“喂!你不会告诉她了吧?”
“没……”
“篮子是太多人喜欢了,她一开始把我跟那群大傻相提并论;而且她还被骗过,没有安全感,刁蛮点正常。”
顾屿杭轻哼一声,启唇:“去酒吧。”
“那我怎么跟妈说?”
“实话实说。”
“得了,人家酒吧晚上上班,你大白天老爱钻过去干嘛?”嘴上这么说,顾宇衡还是顺着他的意思,车辆驶上了通往“星天外”的路。
到了门口,阿勋和以立一如既往地坐在太阳底下唠嗑取暖。
顾宇衡降下窗户跟他们打了个招呼,把车开走了。
顾屿杭不好意思直接走进酒吧,于是在阿勋身旁坐下,陪他们晒晒太阳。
阿勋和以立对视片刻,鼓起勇气问:“杭哥,听说你最近身体不好啊?”
“嗯。”
“怎、怎么了”
“肺癌。”
“噗——”阿勋一口茶水喷出来,以立梗着脖子惊恐地看着:“好恶心啊。”
“肺癌?”
“嗯,不过医生说还在第一阶段,有希望根治。”
“怎么根治?”
“手术切除。”
“什么时候?”
“后天。”
“后天?”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顾屿杭回过身,只见柳千树拿着拖把站在门口,身上系着一条米老鼠的围裙。
见状,阿勋推了他一把,咬牙切齿,压低声音鼓励道:“去啊!”
柳千树瞪了他一眼:“闭嘴。”
“啊……我说什么了?”
以立无奈地翻了个白眼:“阿勋你嗓门很大诶。”
顾屿杭和柳千树相向而望,须臾,她提着拖把和桶走进去。顾屿杭拍了拍阿勋的肩膀,起身追了进去。
阿勋嚼动一颗花生米,后槽牙突然发出胜似“钢镚”的一道响声:“杭哥这是开始追千树了吗?”
“嗯!”以立深沉地点了点头。
“以立?”
“咋啦?”
阿勋突然抓住以立的手,痛苦地揪紧眉头,指着自己的嘴巴:“你看看,你看看我牙齿是不是磕掉了……”
以立伸手碰了碰。
阿勋发出“啊”的一声划破长空的嚷叫:“快!快叫缨和!快去啊!啊!我哈喇子都要留下来了!啊!我好疼啊!”
* *
中午时分,厨房飘出来让人嘴馋的香味。
柳千树和顾屿杭刚走进厨房,以立就火急火燎地赶过来:“缨和!缨和快出来!阿勋要死了!”
“啊?”
里里外外的人听到“阿勋要死了”都吓了一跳,急忙撒下手中的活跑出去。
柳千树跟顾屿杭面面相觑,紧步跟了出去。
太阳光下,阿勋张大了嘴巴,缨和蹲在地上帮他察看。看了好一会儿,他让以立拿一根筷子出来。
阿勋一听,吓得想从椅子上窜起来,被Luke和Eric一人一边摁住了。
“啊啊啊!”
“别喊了,口水都要流下来了!”缨和嫌弃地说。
阿勋闭上嘴巴,再次张口准备惨叫时,缨和将筷子抵在他的牙齿上,说道:“我看看。”
“呜呜呜呜呜缨哥我舅舅你不要害喜我呀!”
阿勋含糊不清地求饶着,柳千树却带头笑了起来。
顾屿杭哭笑不得地看着她,摇了摇头:“他都要疼死了。”
阿勋斜眼瞪她:“偶都叫等洗嘞!”
“你别说话了。”柳千树脸上笑意未散,揉了揉脸颊保证道,“我不笑了,你也安静。”
阿勋安静下来,缨和看了他一眼,拿着筷子往牙齿上一捅,阿勋疼得眼泪都掉出来了。
缨和站起身,大家七嘴八舌:“怎么回事?”
“蛀牙了,花生米卡在蛀牙上了。”
“我靠好痛啊,听着就疼。”只有以立心疼阿勋,“阿勋以后你什么都不要吃了我替你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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