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芷尖叫道:“进了,进了,进了!太好了!太好了!”
公孙辰鱼心里也欢喜,笑道:“进了就进了嘛,值得你高兴成这样子?”
沈静姝看向她们,轻笑一声,公孙辰鱼回望向她,莞尔一笑,眼睛里闪着亮晶晶的清澈,是和煦清风般的喜悦。
秦若嫣因为刚和邱长卿闹过别扭,此刻却不大高兴得起来,心里憋着一股气,一脸漠然。
裴旻眼看着自己错失了进最后一球的机会,一脸颓丧,两人下了马到圣上面前谢恩。圣上大力夸赞了他们俩刚才的球技,最后问邱长卿,“爱卿,想要朕满足你一个什么愿望?”
邱长卿不慌不忙地说出了自己想要和姚玥解除婚约的愿望,圣上一时没有答话,围观的人群也面面相觑,不敢喧哗,只等着圣上发落。圣上考虑了片刻,最后起身,道:“长卿,你这个愿望,朕不能以天子之威来下旨,这是你们邱、姚两家的家务事,正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朕不便插手臣子的家务事。你再想一个,朕答应你一定替你达成。”
“陛下,君无戏言,微臣只有这一个心愿,求陛下成全。”
圣上龙颜不悦,“好一句君无戏言,你可知冒犯天子是死罪?朕乏了,你们都退下罢。摆驾回宫。”
邱长卿颓丧地起身,往前面走去。裴旻追上来,安慰道:“长卿,来日方长,你好好求求邱老爷子,没准邱老爷子就答应了。那姚家也不是嫁不出去女儿,不会硬把女儿塞到你们邱家。你搅了我的好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说着笑着推了邱长卿一下。
邱长卿冷笑一声,摇摇头,自嘲道:“我父亲就是和我断了父子关系,也不会答应退婚的。”
“话虽如此,可也不能总这么拖着人家罢?那姚家也不能答应。这事迟早要有个决断,邱老爷子孤掌难鸣,他一个人拖不了太久。”
“阿旻,你不懂。我是担心我父亲没有办法应对拒婚的后果。姚家可不是我们商贾人家可以随意打发的。”
梁芷拉着公孙辰鱼往这边追来,裴旻拉着公孙辰鱼到一边说话,公孙辰鱼当着邱长卿和梁芷二人的面,也不好拒绝,只好同裴旻走到一旁。
邱长卿眼睁睁看着公孙辰鱼当着自己的面被裴旻拉走,原本就颓丧的心情,此刻更是着恼。他目光所至,皆是她,失望的眼眸里涌现克制的悲伤和愤怒。梁芷收回目光,对邱长卿道:“乐营将,今日真是神武,马球打得太好了。”邱长卿懒懒地扯了扯嘴唇,算是回答。
梁芷心里明白邱长卿心里喜欢的是公孙辰鱼,但眼下公孙辰鱼已经和裴旻有了婚约,邱长卿就是再难受,也没有法子。不过,他既然动了心思要向姚府取消婚约,那他迟早是自由的。所以她对邱长卿的心思更加强烈了。见邱长卿失魂落魄地转了身往前走去,自己也跟在他的身后,陪着他。邱长卿停下来,告诉梁芷:“你不必跟着本官了。去罢。”梁芷无奈地望着他离去的背影,一言不发。
裴旻把自己想向圣上请旨赐婚的事情说了,也把邱长卿想和姚玥取消婚约一事告诉了她,“想不到长卿到了现在还想拒婚,不过陛下没有同意,姚家这门婚事怕是不容易退了。”
公孙辰鱼听闻,出于习惯,笑道:“说起来,邱郎君也是个可怜人。旁人是求而不得,感到苦,他是不想要却推不掉,也是苦。这便是佛经中所说的‘求不得,怨憎会’了,皆是人生八苦之一。他虽逃到了宫中,终究还是要回去面对这一切的。”
裴旻抓起她的手,动情道:“幸好我和你不用经历这样的痛苦。”公孙辰鱼一脸体贴地望着他笑,她想了想,道:“是,多谢郎君将我从这苦海中救拔.出来了。”裴旻拉住她的手往胸口的位置,问:“我想听你叫我一声阿旻……”公孙辰鱼轻启朱唇,“阿、阿、阿旻……”不知为何,这样亲昵的称呼于她怎就这么难以启齿,羞涩了半天,好容易喊出了最后一个字。裴旻的脸上总算露出了心满意足的笑容。着实应了一句,“诶!”
沈静姝和秦若嫣二人相伴着走了来,沈静姝打趣道:“阿旻——”裴旻羞涩地笑着同她们二人见礼毕,便辞了公孙辰鱼往前面走去。
沈静姝因问:“你们准备什么时候成亲呀?到时候我可要来讨杯喜酒喝的哟。”
公孙辰鱼和她们二人边走边道:“大概是等我出宫后罢。”
沈静姝又道:“你既然已经觅得了良人,这魁伶你就不要再争了,留给其他人罢。”
秦若嫣也笑着附和道:“正是呢,辰鱼你再夺个魁伶也只是锦上添花,哪里像我们这些寒门良家子夺得魁伶可以改变命运迫切呢?”
公孙辰鱼轻笑道:“我也未必就能夺得魁伶,只是既来之则安之,半途而废最没意思。”
过了几日,公孙辰鱼去一颗梨树下练舞,去时并未发现树上有人在睡觉。她捡了一根树枝在练剑舞,已经练得形神合二为一的境界,她一转身,头发一飞扬,皆是美不胜收之景。突然树上掉下了一个核桃大小的青梨,她正好踩中梨子,身子不听使唤往前滑出三米,眼看就要仰面跌倒。惊魂未定之际,突然从树上闪下一个人影,接住了她。四目相对,她在他的眼眸中看到自己的倒影,一种异样的感觉迅速传遍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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