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静姝不敢独自前来面对师父的责问,特地和公孙辰鱼一起走。
“一会儿你打算怎么跟我师父说?”沈静姝讨好似的笑着问,“你不会把我供出来罢?”
“有什么说什么啊。”公孙辰鱼明白沈静姝想要自己陪她一起背锅,但她已经决定这个锅,不背。
“你打算不顾我的死活,把自己摘干净?”沈静姝气呼呼地,突然停下了脚步,“哼……哼……我真没看出来,平日里你看着挺善良的,没想到这么冷血!哼……”
“那是你眼神不好……”公孙辰鱼回头,又好气又好笑地说道。“你倒是快点呀,郎君等久了,估计死得更惨。”
沈静姝一溜小跑过来,天真地笑着问:“你就说帮不帮我罢?”她重又晚起公孙辰鱼的手,撒娇似的拽着她的衣袖。
“嘘!”说话间已经到了花厅入口处,公孙辰鱼赶紧制止了沈静姝的说话声。
两人战战兢兢地走进去,分别向跪坐在食案旁喝茶的邱长卿问安。气氛陡然变得很凝重,早上起来时那种轻松愉快的气氛早已不见踪影。
邱长卿皱着眉头,注视着眼前的两个女娃娃。半晌,他才开口发问道:“静姝,你昨儿晚上,跑到平康坊去做什么?你差点惹上大祸,你可知错?”
第22章
“弟子是去玩儿……弟子知道错了。幸亏有师父,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弟子多谢师父救命之恩。”沈静姝抬头悄悄打量了师父一眼,看不出他平静的脸上到底是何深意,但直觉他很不高兴,接着道:“弟子保证,下次再不敢擅自行动了,请师父责罚。”
“去玩儿?嗯?你知道平康坊是什么地方,就去玩儿?当心把自己搭进去,被那些浑浊蠢物玩……还不快说实话?!”邱长卿抓起手里的茶杯,扔向沈静姝,沈静姝侧身躲过。
“弟子是去找师父……”
“找我?找我作甚?下课后,为师去哪儿,难不成还要向你请示不成?!”
“弟子……弟子不敢……弟子只是好奇,想知道师父每天晚上不在府上的时候,都去哪儿练习技艺了……”沈静姝知道自己瞒不过师父,只得如实相告。
“放肆!为师的事情何时轮到你来置喙了?”邱长卿眉毛一挑,已经决心好好管教这个女弟子。突然他又把目光转向了公孙辰鱼,道:“你,你为何不劝着你家主子?你作为一个伴读婢女为何不尽忠?出事时,你为何不在左右庇护?”
公孙辰鱼只得如实答道:“郎君,奴有错,没有看顾好小娘子,请郎君责罚。”
“就这样?你没有别的话要辩解了?”
“没有。”
“你是怎么遇上裴旻的?”
“小娘子执意要进去找郎君,奴苦劝未果。但又担心小娘子会遭遇不测,正好裴郎君经过,就一起去救小娘子了……”
邱长卿看了一眼沈静姝,此时,沈静姝的头皮发麻,感觉自己的小心思已经被师父看穿,此刻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邱长卿无奈地叹口气,正色道:“对我,你大可不必存着男女的心思。我们只能是师徒的关系,如有僭越,你就滚回自己的家去罢。”
沈静姝小脸涨得通红,她呆呆地看着眼前的男子,眼眶渐渐变红了。他如此粗暴无礼地拒绝了自己,自己有何颜面继续留下来?
沈静姝一气之下,脱口而出:“滚就滚!”垂着泪,跑了出去。
沈静姝面对师父的绝情,伤透了心。她自认为长得美,又是出自名门,父亲是享誉长安的名医,就连当今天子都有意招揽他入宫。她原来心想着,她还是配得上他的。如今,面对如此羞辱,她无心再学下去,因为她原本也不是为了学艺而来。于是,她即刻收拾东西要走。
邱长卿没有阻拦,只是他略作沉吟,心道:裴旻入府,原是为了教她剑舞,如今她人都要走了,届时裴旻来了,又该如何安排呢?
公孙辰鱼还是很想继续留在邱府学艺的,她只能来劝沈静姝留下。否则,她一个伴读婢女留下来,就名不正言不顺了。
“静姝,你犯不着为了区区小事就怄气一走了之啊?邱郎君向来严厉,可能他不能接受师徒之间逾越了礼数罢?他未必是有多厌弃你。”
“哼!你说得轻巧,你让他羞辱一个试试?我如今颜面尽失,邱府我是无论如何不能待了。你要是想留下来,我不会拦你。”
“我作为你的伴读婢女,主子走了,婢女还怎么待下去?正主儿不在了,邱郎君还用得着授课吗?别傻了,这绝不可能。”
“那我也管不了这么多了。请见谅。”
“你真没劲,就遭遇这么点挫折,你就受不了,要收拾包袱走人了。也不知道当初是谁,信誓旦旦地说要拿下邱长卿做夫婿的?”公孙辰鱼见苦劝不行,只好用激将法。
沈静姝一屁股坐下,道:“当初是当初,现在是现在。我那时怎么知道,他竟是如此冷酷无情之人。这样的人,不爱也罢。”
“沈静姝,你要是现在回去,你哥沈延清能饶了你吗?嗯?你花了他那么多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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