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辰鱼果然在阿婆的指引下找到了老李补碗铺,补碗的老李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者。
此刻,他正在给其他顾客补碗。
公孙辰鱼掏出了自己的碗和碎片,道:“老板,劳烦您帮我补补这个碗,最好能补得看不出来痕迹。”
老李看了一眼公孙辰鱼的碎碗,冷冷地道:“就一个?”
“嗯,就一个。您能帮我先补吗,我阿娘还等我回家吃饭呢。”
公孙辰鱼一脸天真地望着老者,她看见老者的右边脸上有一颗揉痣,痣上还有一根长长的毫毛。
“你是哪家的小娃娃?怎的会有成色这么好的秘色瓷碗?莫不是偷来的罢?”
老者望了一眼公孙辰鱼手中的碗,一脸阴阳怪气地道。
“老板,阿娘让我速度回去,您行行好,帮我先把碗补了罢。”
公孙辰鱼突然感到一种不祥的预感,觉得这个李老板哪里不对劲。
但人来了,又想着好歹把事情办妥了再走。
于是便小心仔细着。
“先来后到,小姑娘,这道理你娘没教你?其他的客人散墟后也要来拿碗的,有些还是昨日便放在这里的,我如何能厚此薄彼,先帮你补碗呢?你且等着罢。”
“可是,天都快黑了。我阿娘会担心我的……”
公孙辰鱼心里着急,心想:搬出阿娘的由头虽不顶用,但好歹希望能激起老者的一番同情,让她插个队,先补完了事。
老者的心仿佛是铁打的,愣是不肯通融。
不论公孙辰鱼如何求他,他都不紧不慢地补着原来的一堆破碗。
眼看太阳已经落山了,公孙辰鱼的碗还在手里攥着。
她的马儿被人骑走了,再过两个时辰就要宵禁了,她回不回得去已是问题。
可答应了春华的事情,办不好恐连累她受罪,她心里慌乱不已。
不知是迅速离开,明日再来取,还是再等等,因为眼看那堆叠如山的碗也只剩三四个了……
陆陆续续有顾客前来取走已经补好的碗,集市要歇市了。
突然,她灵机一动,把碗放下,道:“李老板,碗我先放这儿,劳烦您辛苦补好。我肚子饿了,去买碗面吃,一会儿回来。”
李老板似乎并不愿意公孙辰鱼此时离去,眼神中似有犹疑之色,心想:谅她也翻不出个花儿来,等天一黑,再动手也不迟。便道:“速去速回,我也要关门打烊了。过时不候,你只能明日来取了。”
第40章
公孙辰鱼一听他的腹诽,心知有问题,心脏砰砰直跳,手心冒汗,微微有些发抖。
但她压住自己的惊惧之色,天真地答道:“好勒,李老板。我去去就回。准在你补完最后一个碗之前回到这里。不叫你白等我。”
李老板没有再吭声。
只是眼色却可紧张地注意着公孙辰鱼,瞧她一脸天真,毫无防备的样子,便相信了她的话。
公孙辰鱼蹦蹦跳跳出了老李补碗铺。
随后一路狂跑,去了东市的红衣裁缝铺。
可红衣裁缝铺有十个铺面,她只得一个一个进去找。
天快黑了,路上行人越来越少,公孙辰鱼终于在六号铺子找到了沈延清。
公孙辰鱼一进去就看到了沈延清,她高兴极了,终于找到了可以信赖的人。
她跑过去抱住了沈延清,口里只叫道:“延清哥哥,延清哥哥,总算找到你了。”
沈延清一时受宠若惊,两只手犹豫着,不知该不该放下去。
他还在犹豫,公孙辰鱼已经从他怀里离开了。
沈延清不经意间收起了自己的手,笑着道:“下午才在邱府见过,怎么来东市找我啦?”
“延清哥哥,你得帮帮我。我遇到麻烦了……”
“发生什么事了?你说与我听。”
“没时间了,延清哥哥。你借匹快马与我,你自己也骑上马,随我去一个地方。”
公孙辰鱼拽着沈延清的衣襟往外走,小脸涨得通红。
“好,好,好。你稍等一下,我去迁马来……”
沈延清见公孙辰鱼急得如此模样,料想事情紧急,只好先听她的吩咐,把马找了过来。
两人上马,匆匆骑进了老李补碗铺。
李老板见来了两个人,神色大变。
他原本已经收拾好其他的破碗,唯独公孙辰鱼带来的秘色瓷碗放着没动。
此刻却赶紧补了起来。
公孙辰鱼拉着沈延清的衣襟,故意小声地笑道:“哥哥,你怎的来了?是阿娘派你来寻我的么?”
沈延清见她如此浑说,便知情出有因,点点头,宠溺地道:“嗯。你这么晚还没回去,阿娘急坏了,打发我来找你的。”
“不是我贪玩,委实是李老板这里的生意太好了,所以才等到此时罢了。”
说着大胆看了一眼李老板正在补碗的活计。
只听得那李老板在心内计较道:奇了!不是说她一人前来,断无旁人接应么?这是怎么一回事?回头要问问王管家了……
公孙辰鱼听出他的腹诽,不禁心头一颤,心想:莫非他是受人所托,今日要对我行不轨之事?王管家?莫不是邱府的管家王二?可他为什么平白无故地要害我?今日幸好有延清哥哥在,不然我定是难逃虎口了……要是我发生什么,阿娘可怎么办……我一定要查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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