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徐弦的父母常年不在家,好不容易同时在家一次,双方要么恶语相向,要么大打出手,每当这个时候,徐弦就会把自己关在卧室,伴随着两位至亲对彼此最狠毒的咒骂声,她望着对面楼上一个个泛着暖光的小窗口,她常想这样宁谧的温馨什么时候能轮到自己?她渴望世俗的幸福,她渴望组建一个被社会认可的家庭,有一个善解人意的丈夫,一个乖巧可爱的女儿,一家人可以在阳光下牵手,困难时相互扶持,有分歧时也能心平气和的沟通,这些,是她想象中幸福的模样。
第25章
苏朋举由于急性酒精中引起胃出血,需要马上住院治疗,等林一栋想起给徐弦打电话时,已经是夜里十一点了,他拨通徐弦的号码,电话却是关机状态,他想这么晚了,徐弦应该已经关机睡觉了,收起手机又返回了病房。
凌晨两点,林一栋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衣服都顾不上脱,就一头栽床上睡死过去,一觉睡到第二天十点,他迷迷糊糊摸索到床头的手机,继续打给徐弦,电话依然关机。林一栋睡眼惺忪的爬起,边刷牙边环视客厅,客厅已经被徐弦收拾得干干净净,林一栋小甜蜜了一把,他走到茶几前,突然茶杯下压着一张纸,上面写着六个字:“我走了,别找我。”清秀隽永的蝇头小楷,正是徐弦的笔迹。“唉,徐弦不会生气了吧,说好的一起参加班里的毕业宴,结果抛下她半夜才回来,一会儿见了她得好好哄哄。”林一栋心想。
把自己收拾得利利索索的,林一栋去了徐弦家。他站在门口敲了好长时间的门,徐弦也没出来开门,他再给徐弦打电话,依然是关机,林一栋这时有点慌了,他安慰自己徐弦可能还在生自己气,或许是出门了,手机恰巧没电了。
林一栋一直在门口等,却始终不见徐弦的踪影。
他打遍了通讯录里所有认识徐弦的人,得到的回答都是“不知道”。他跑遍平时徐弦有可能去的地方,还是一无所获。林一栋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在这座城市里,徐弦没有别的亲人朋友,一夜之间却消失得无影无踪,她能去哪里,她会去哪里?为什么要关机,为什么不联系自己?
林一栋脑海里已经幻想千万种可能发生在徐弦身上的事,每一种都足以让他胆战心惊。这时,对面的门突然开了,一个中年阿姨探出头,看着林一栋说:“小伙子,你是来找对面的小姑娘的吧?”林一栋突然遇到救星,忙不迭回道:“是啊!是啊!阿姨,您知道她去了哪吗?”中年阿姨满脸笑意的打量了林一栋一番,笑眯眯的说:“你是她的小男友吧?高考完了谈恋爱这么明目张胆了?”林一栋扯出一个无力的笑,阿姨以为林一栋害羞了,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你们这些小年轻啊,总想把恋爱谈得轰轰烈烈的,就好像眼泪流的越多,就爱的越深刻一样。你说你是不是欺负人家了,昨天半夜人家小姑娘哭着回来的,没一会儿就又背着包出门了。”
“哭着回来?徐弦为什么要哭着回来?”林一栋听阿姨这么说,心里满是疑惑,可阿姨再提供不了别的信息,林一栋谢过她之后,心事重重下了楼。
徐弦真的在生他的气吗?她是在跟自己赌气吗?可是没道理啊,以徐弦的性格,怎么会把自己气哭?更不会莫名其妙的玩失踪!
一阵急促的铃声把林一栋唤醒,尹新桐打电话询问详细的情况,林一栋无力的不想多说一个字,尹新桐让他先来医院,大家一起想办法。
苏朋举经过一晚上的休息和治疗,气色好了不少,但神情依旧落寞。林一栋走进病房,无精打采的坐在病床前。
“到底怎么回事,徐弦怎么不见了?”苏朋举问。
“我也不知道,昨天晚上到家我太累了,直接就到卧室睡觉了,早上才看到桌子上压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我走了,别找我’,我还以为昨天没跟她一起参加升学宴她生气了,我去她家一直没人开门,对面邻居说她昨晚是哭着回来的,半夜又背着包出门了。她在这里没一个亲人,电话又打不通,我…我好担心!”林一栋说着说着声音变得哽咽,眼泪慢慢流了下来。
苏朋举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那鹤扬呢?鹤扬跟她那么亲近,应该知道她的消息吧!”
林一栋抹了一下眼泪,“我给鹤扬打电话了,电话显示是空号。”
“不会吧,你是不是记错了,我试试。”尹新桐拿出手机找到许鹤扬的号码拨出去,听筒里果然传来客服小姐甜美的声音:您好,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请核对后再拨。尹新桐一下也傻了,徐弦凭空消失了,许鹤扬的电话变成了空号,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一起涌入她的大脑,她已经没有足够的脑容量去消化这些事。
“这就奇怪了,如果按你说的那样,徐弦为什么会哭着回家呢?”苏朋举皱着眉头,牙齿咬着右手大拇指指甲,这是他想问题时的习惯动作,“我知道了!”苏朋举似乎想通了什么,“这样想就明白了,徐弦在家等你陪她一起参加班里的毕业晚会,可是迟迟不见你回来,打电话你也不接,她一气之下就留了张纸条走了,她之所以会哭着回家,会不会是因为她在回家的路上发生了什么事,毕竟是在晚上,并且还是她一个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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