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清,你也不管管,你看看你凌泉弟弟,怎么说话的!”曲朗知道周惟清是凌泉的软肋,他最善于抓关键。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别打嘴仗了,今天这顿饭我请了,来,曲朗你先点,这顿饭就当为你践行了!”
曲朗还真不客气,接过菜单“刷刷”一顿点,专挑自己喜欢和贵的,临最后,点了一道老醋黄瓜拌木耳,“好了,我点好了,你们还谁点?”
凌泉和徐弦都没接菜单,曲朗扬着的手举了半天,四个人的饭局,曲朗自己点了十六道菜,徐弦是第一次见曲朗,听着他自信又得意的接连读出十六个菜名,徐弦深感钦佩。
曲朗每吃一道菜,都要殷勤地夹给许弦一筷子,一顿饭下来,搞得许弦战战兢兢、食不知味。曲朗又往嘴里塞了一口木耳,“嘎吱嘎吱”嚼着,开口说:“凌泉,惟清都找到女朋友了,你有没有合适的?”
“不劳您老费心,我现在还不想找!”凌泉语气不善的说。
“你也老大不小的了,怎么就不找女朋友呢?你看看惟清,找一个这么漂亮的女朋友多好,还有我,不是我跟你吹,我从小学就开始谈恋爱了,不夸张的说,我交过的女朋友比你在英国说过话的女人都多!”曲朗说的最后,激动的差点把嘴里的木耳喷出来。
凌泉早就受够了曲朗的自大和聒噪,正欲发作,脚上被人踢了一下,不用想也知道是周惟清,周惟清凡事都主张“和为贵”,他忍了曲朗这么多年,再坚持今天一天,就看到胜利的曙光了。
凌泉把胸中的火气咽下去,气呼呼的夹起桌上的黄瓜大口大口嚼起来,“曲朗,你活到三十几岁难道还不知道人跟人是不一样的吗?就像你喜欢吃木耳,我尊重你,也请你尊重我喜欢吃黄瓜的的口味!”
原本以为吃完这顿饭就可以彻底摆脱了曲朗,谁成想,曲朗回国的消息不知怎么就传到了周惟清父亲的耳朵里,父亲周正礼下了最后通牒,如果他不跟着曲朗一起回来,以后他没有周惟清这个儿子,周惟清也别再叫他爸爸。
周惟清了解自己的父亲,周正礼早年从商,在商场上杀伐决断惯了,回到家里也是一副说一不二的姿态,周惟清跟他则恰恰相反,他就是典型的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如果说周正礼是一头狮子,那周惟清就更像是一只小白兔,人畜无害,与人为善。
周惟清无奈,只得打包好行李,乖乖赶往机场。在这次回国的命令中,不止周惟清,连带周惟清新交的女朋友徐弦,也涉及其中。周正礼说了,如果这次回来时不带着女朋友,回去时就得带走一个女朋友,他已经替儿子相好了一个朋友的女儿,无论如何,这回周惟清的的终身大事一定得定下!
周正礼之所以对周惟清的婚姻大事这么不讲情面,是因为他内心的恐惧。儿子从小就不像一个男孩,说话柔柔弱弱,还特别爱脸红,他小时候特别喜欢跟女孩一起玩,稍微大点懂事了,却怎么也不愿意跟女孩接触,吃高中时期,别的家长都担心自己孩子早恋,周正礼却天天盼着周惟清也找个女孩早恋一把,可一直到了高中毕业,周惟清还是独来独往,除了跟校篮球队的一个男孩儿玩得特别好之外,就不见他有别的什么朋友,那段时间,恰逢周正礼事业遭遇一些波折,事业上不顺和对家庭的担心,周正礼天天就像一头暴怒的狮子,咆哮着对每个人,也是趁着这个当口,周惟清在母亲的帮助下,背着周正礼悄悄申请了国外的大学,最后成功被杜伦大学录取,借此终于摆脱了父亲的桎梏。
周惟清、徐弦还有凌泉都是震州人,三人的高中都是同一所学校,凌泉喜欢热闹,看着周惟清和徐弦都要回国,自己也按捺不住,嚷着要一起回去。
周正礼对周惟清严苛是一回事儿,但是对周惟清溺爱是另外一回事儿。回国前,周惟清根本没跟周正礼透露自己的航班信息,怕的就是到时候父亲来接机,再在机场搞什么让人难堪的接机仪式。根据墨菲定理,通常你所担心的事往往就会发生,果不其然,周正礼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周惟清的航班信息,当周惟清三人出现在机场时,只看到面前二十多人分成两个纵队,每人手捧一束鲜花,对着周惟清鼓掌欢迎,那一刻,周惟清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一直不懂的是,为什么父亲逼着自己员工做这么丢脸的事情,竟然还有那么多人争先恐后要来他公司上班?
见到周正礼后,凌泉就找个借口溜走了,站在周正礼旁边,凌泉总觉得有一股阴风笼罩着他,长这么大凌泉还没对什么人有这么强烈的恐惧感,周正礼是第一个。
周正礼命司机直接把车开到道邦大饭店,道邦大饭店是震州最奢华的星级饭店,在那里他已经提前为徐弦预定下了接风宴。道邦饭店就在震州大学前面,窗外那块晚霞红还有上面刻着的苍劲大字一闪而过,徐弦心中一动,口中不禁说出:“停车!”周正礼夫妇一脸疑惑,周惟清慌忙解释道:“爸妈,这里离饭店也近了,我和徐弦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我们就在这下车吧,正好下来散散步!”
那四个遒劲的大字深深的刻在石头上,也刻在徐弦的心中。徐弦伸手抚摸着那块晚霞红,就像抚摸着久别重逢的恋人。那个男孩,那个照亮了她的青春,救赎了她的灵魂的男孩,他现在应该就在这所学校里吧,他们曾约定要一起过来的,她却失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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