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丝毫不留恋的将整个苹果扔进垃圾桶,又嘴里轻声哼唱着不知名的调子,重新另外取出一个完好的。
“离婚!”周妈妈叫着,“周盛你个窝囊废!反正我跟你是过不下去了,我也实话跟你说了吧,我和蒋成睡过了,你听清楚了没?你早他妈就是个王八了,人蒋成现在有本事有钱,哦对了,人家还是个异能者,你拿什么跟人家比啊,要不是看在言言的份上,我能这么跟你凑合过?”
周盛像是一下老了十岁,再开口的时候嗓子被面粉堵住了一样,干涩的不行:“你……真的想好了?”
周妈妈莫名吸了吸鼻子,突然觉得眼睛里酸酸的,一眨眼,这些情绪潮水般退去,她拍着桌子肯定道:“对!我马上就去收拾行李,咱们约个时间去民政局把事情办了!”
周盛欲言又止:“言言那里……”
“女儿那里你去说,反正她也不亲近我这个当妈的。女儿也归你,我先给你说好,她的生活费抚养费什么的,你别找我要,我又没工作,没这个能力,不过如果过年过节,我也会来看女儿,给她买点衣服什么的,这你不能拦着。”
周盛苦笑:“你是言言的妈妈,你要看她,我没有理由拦着。”
周妈妈满意的点头:“那行,既然你也同意了,我们就先约个时间吧。”
☆、离奇
周舒言放学回家的时候,看到爸爸正佝着上半身坐在小沙发上,面前摆了个烟灰缸,里面已经堆满了烟头,屋子里烟味儿很大,电视是关着的,而爸爸还在咳嗽。
“爸爸……”周舒言站在门口喊了一声。
周盛立刻掐灭手上的烟:“……言言都回来啦。”
他下意识转头去看挂钟,跟着温和的笑了下:“瞧我,爸爸记成你六点放学了。”
周舒言关了门:“爸爸,怎么了,发生了什么?”
周盛表情犹豫起来,不知道要不要现在就跟女儿说这件事。
周舒言走到周盛面前,环视了一圈,缓慢的说:“跟妈妈有关?”
随后她又去拉接她回来的顾夜:“小夜,你来说,告诉姐姐发生了什么。”
顾夜正要张口,周盛阻止道:“还是我来说吧,言言……我跟你妈准备离婚了。”
周舒言面上还是很淡定的样子,她点点头:“知道了。”
进了房间,周舒言像往常一样做作业、给顾夜讲课、吃饭、到点准时睡觉。
半夜,顾夜又悄悄爬上了周舒言的床。
“不是让你以后不要再跟我挤了吗,小夜是大男孩了,要学会自己一个人睡。”
顾夜说:“可是姐姐,我害怕。”
周舒言默默掀开了被子,顾夜立刻动作迅速的滚进去。
两人窝在同一个被褥下,彼此身体的热意都能互相感知,周舒言手脚爱发凉,顾夜不同,他的身体时常滚烫的像个火炉。
黑暗是最好的伪装,屋子里只有两人轻浅的呼声,突然,周舒言的鼻息加快了几下,喉头里传出哽咽声,她立马右手握成拳塞到嘴巴里咬住,可泪水还是不住往外流,顺着眼角流进鬓发里,不一会儿就将枕头打湿了一小片。
顾夜的声音轻轻响起:“姐姐,你在哭吗?”
周舒言摇着头,谁料哭的更厉害了。
顾夜侧了身,他的眼睛专注的看着周舒言的脸,作为异能者,他的视力也比普通人更加出众,他将手伸到周舒言脸上,食指沾上些湿意,他收回手,伸出舌尖舔了舔。
“姐姐,你很痛吗?”顾夜疑惑的问,在他有限的认知里,只有疼痛才会让人流泪,比如他的妈妈。
周舒言突地侧过身,手臂紧紧抱住顾夜,半晌才抽噎着说:“妈妈……妈妈不会回来了。”
顾夜为周舒言突如其来的亲近欣喜甚至享受着,他说:“我也没有妈妈,我连爸爸都没有。”
周舒言喉间一哽,忆起顾夜父母双亡的事,她抹了下眼泪,渐渐不再哭了,反而轻拍着顾夜的背:“小夜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顾夜眸子闪了闪,这跟姐姐有什么关系?然而他非常喜欢这样和姐姐亲密无间的感觉,他虽然无法体会这样的感情,可天生就懂得如何操控别人的情感。
于是顾夜用软软的腔调说:“我不怪姐姐,我会一直陪在姐姐身边的。”
周舒言心中的愧疚和心疼一时间攀至顶峰,她振作起来,甚至刻意让自己笑了一下:“谢谢小夜,小夜真是太好了。”
顾夜紧跟着追问:“那姐姐呢,小夜是姐姐最重要的人吗?姐姐会一直陪在小夜身边吗?”
“当然,我们永远是一家人。”
顾夜满意了。
最终两人相拥着沉沉入睡,第二天周舒言起床时眼睛就肿了,周盛看到了,虽然没说什么,但脸上显得愈发心事重重。
他特意请了一天假,又去找周妈妈,要知道对他这种劳模来说,请个早退假就已经很不得了了,像这样请上一天的,十几年职业生涯里屈指可数。
“言言很伤心,不然你为了孩子……再考虑考虑?”周盛冲周妈妈艰难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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