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舒言有些别扭,又特别担心他的手:“别动,伤口又要裂开了。”
“姐姐能像现在这样躺在我怀里,就算再割十次我也愿意。”
“不要说傻话。”
“姐姐不相信吗?我说的是真的。”
看他作势要坐起,周舒言真是又怕又急:“信!我信,别动了。”
顾夜喉间发出轻快的笑声:“姐姐担心我呢,真好。”
姐姐这样在乎我,叫我怎么舍得离开姐姐呢。
☆、不敢了
第二天周舒言守着顾夜换完药,说要出去一趟,可能晚点才能回来,顾夜挣扎着又要起身:“姐姐去哪里?我跟姐姐一起。”
“去蒋叔叔那里……去见妈妈。”周舒言说着说着喉头又是一哽,被她强咽下去了,“你还受着伤,再说……妈妈可能不想见到你,你呆在医院好好养伤,我会尽快回来的。”
顾夜神情以肉眼可见的萎靡下去,又凑过来安慰周舒言:“姐姐还有我,我发誓绝不会抛下姐姐。”
“恩,我知道了。”
顾夜心中仍然不满足,还要再说些什么,周舒言已经起身,愣神的功夫人都瞧不见了。
顾夜表情立刻阴沉起来,过了一会儿,又自顾的好转,路过病房门口的护士隐约还能听见里面传来低低的哼唱。
周舒言再次看到蒋成的时候,险些认不出对方,在她印象中高大健壮的男人居然花白了一半的头发,脸上的肉也瘪进去,瘦削的可怕,他的背躬起,像是被什么沉重的东西压地直不起来。
“蒋叔叔……”周舒言喊了一声。
蒋成愣了好半晌才辨认出周舒言的五官,他的眼睛也不大好了:“言言来了,你妈妈在里面,进去看她最后一眼吧。”
周妈妈尸体被发现的当天就焚烧了,那么大一个人,最后就只剩一捧骨灰,骨灰盒是四四方方的,黑棕色,生前那么爱美的一个人,死后也只能躺在这样丑的盒子里。
周舒言已经哭不出来了,她这几天哭过太多回,好像流泪到一个极限后真的再也无法流出泪,骨灰盒前面放了个铁盆,是专门用来烧纸钱的,周舒言跪在下面机械的往里递纸钱。
蒋成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她身后:“言言,等把你妈妈的事处理完以后,叔叔就要搬家了,等搬去新家,我会给你地址,你什么时候想来都可以,不为看我,看看弟弟也好……”
周舒言回过头去,突然声音发僵的问:“他们说是血荆棘报复才杀了妈妈,是因为我吗?”
蒋成身形明显一滞:“没有的事,言言你不要多想。”
正在这时,传来一阵响亮的婴儿啼哭声,蒋成顾不得跟周舒言多说,匆匆往声音来源处跑,等他哄好孩子,抱着人走出来,周舒言已经不知道离开多久了。
周舒言并没有回医院,她去了特调组。
血荆棘遭受重创后一度有销声匿迹的趋势,但大家都知道不过是暂时蛰伏,且除了血荆棘这一个恐怖组织,还有层出不穷的由异能者引发的事故和恐慌,因而特调组整日里都是忙的脚不沾地。
周舒言来的时候正赶上苏耀文押了一个异能者回来,听说异能跟变色龙很像,可以跟周围环境完美融为一体,这人没有在特管中心进行过登记,属于异能者里面的黑户,开头还只是偷窥女性洗澡之类的小打小闹,没有引起重视,后来觉得异能好用,就开始偷盗,最后发展成抢银行。
苏耀文正拍着桌子问话,窥见了周舒言的身影,把问话的活移给了别人。
“怎么就你一个?顾夜那小子没跟你一起?”
周舒言摇头:“……苏队,你曾经说过我的松果体和正常人一样,我的异能也没有破坏社会的能力,那么,我是不是还能算一个普通人。”
苏耀文听出了点不一样的话头:“你这……什么意思?”
“你们研究了我四年,我这种特殊能力应该也被你们研究透彻了,我对你们来说,已经和普通人没有两样了,是不是?”
“不是,周舒言你这怎么了?我怎么越听越不对头呢。”
周舒言又说:“既然我不管在能力还是研究价值方面,都是普通人,那么我是不是不该再继续呆在异能者学校,再继续呆在东区,我应该拥有一个普通人该有的权利,我可以离开这里,去任何我想去的地方。”
苏耀文:“你跟顾夜吵架了?要离家出走?还是因为你妈妈的原因……”
“苏队,是不是?”周舒言冷静的问。
“听你这么一说,逻辑方面好像是没什么问题。”
周舒言点了下头,态度温和平静:“那就好,麻烦苏队了。”
苏耀文头皮开始发麻:“什么?我答应什么了?怎么把我扯进来了?”
周舒言没等他开始进行表演,紧跟着又放出大料:“苏队,之前有件事我隐瞒了你,对不起。在第一次跟你去到血荆棘案发现场的时候,我发现了一枚已经坏掉的手表,我可以确定,那是属于我爸爸的东西。”
“因为牵扯到爸爸,我当时选择了隐瞒,很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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