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完了?这回轮到她愣住了。这钱也太好赚了吧,一炷□□夫就赚了十两,于是她赶紧行了个礼就准备开溜。
“朱公子稍等。”赵虎却叫住了她,又递上十两银子,“这是下次的,五日后再来”。
“好嘞!”
从此,每五日罗芸芸便去一次醉花楼,只用看看字就能收钱走人,这钱挣得也太轻松了吧。当然看的也不全是真迹,十副字画里也就那么一两件真迹。
不知不觉两个月就过去了,芸芸这小日子也过得舒坦极了。
不过最近几天,这皇城里开始到处散播一种传闻。说不知从哪来了个富家公子,人称朱公子,风流倜傥,特爱逛青楼,跟赵公子关系好得不得了。
罗芸芸一听就乐坏了,嘿,这古人传起谣来也是毫不逊色啊。
因为钱来得太轻松,她也不禁产生过怀疑,按说这赵公子辨字认画的能力数一数二,犯不着要花银子雇自己啊。她便偷偷将这疑问向赵虎打听,赵虎说咱少爷说了,两个人比一个人强。
罗芸芸不信,他这么自负的公子哥肯定不会因为怀疑自己的能力才雇她。
果然,没多久芸芸便发现了这其中的猫腻。近来每次去鉴定字画,都是让她鉴定那假的,真的倒由赵学文自己来鉴定。芸芸一说“这字是假的”,人家财主就气得不行,拂袖而去。他一说“这字是真的”,人家财主就笑眯眯地奉承起他来。
不久这皇城的传言就变成赵公子独具慧眼、公正不阿,朱公子冷面无情、穷凶极恶。嘿,原来是让她罗芸芸来□□脸,自己博个好名声,枪打的都是她这只出头鸟啊。
赵学文,哼,这人真够阴险的!
不过他既能让她来认那假的,说明他早已一眼看出字画的真假,这眼力芸芸倒是不得不服。
虽说罗芸芸一边抄经一边在醉花楼赚外快,但虞家大少爷的习字功课她却从不敢放松丝毫,怎么说他也是自己的第一个学生,这做师父的能力怎么样全体现在学生身上。
虞家大少爷虽看着憨傻,练起书法来倒着实有潜力。这才教了短短半年,他的楷书竟已独具特色,笔圆体方、含蓄稳重,皇城里的商家纷纷慕名前来求字。
坊间关于傻少爷的八卦也全变了,一下子从“他今天做了什么傻事”变成“他今天又写了什么好字”,有的说他是吃了神药脑子突然就好了;有的说他以前就是装傻,这叫韬光养晦;还有更离谱的,说他被某某山上的绝世高人收为徒弟,传授了绝世笔法……
虞少爷这楷书刚练了半年,却已有了普通人三年功力,芸芸想着他也到练习行书的时候了。
“少爷,您的楷书已经练得不错了,咱们今儿个改练行书吧”。
芸芸把少爷的教科书翻到了行书的章节,摆到了他面前,然后开始给他讲起了行书的要诀,并拿笔示范行书笔画怎么翻转、连带、回勾。
少爷专心致志地盯着她的笔法,不时地提一两个问题,然后用充满孩子气的眼睛盯着她等她回答。
等待的时候,他会嘴角微微上勾,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那清澈透亮的眼睛里映着芸芸的倒影,黑黑的眼珠像要把她整个人吸进去,总是害得芸芸无缘无故就慌了神。
最近脸红的次数越来越多了,她在心里一遍一遍地骂自己,真没用!罗芸芸,你是没见过帅哥吗?
少爷倒似毫不在意,愈发喜欢盯着她的眼睛说话,芸芸一脸红,他眸子里反倒笑意更甚。
“行书讲究的是笔画的回旋流畅”,罗芸芸不断地对少爷强调,“要放松手腕,用手腕来带动笔杆转动”。
可他的手腕倒越发僵硬起来,芸芸不禁疑惑起来,不应该啊,按说少爷这领悟力不至于听不懂自己的意思啊。
“少爷,您这手腕似乎不够灵活啊”,她随口叹道。
“芸姑娘,我们少爷小时候手腕子伤过”,福安抢着说。
噢,原来是这样,芸芸这才想起霞姐姐好像曾提过,少爷八岁坠马,脑袋和手腕都摔伤了。人家的私事还是不要多问了,她赶紧闭上嘴准备接着讲课。
“我八岁那年,庶母带我和弟弟润成去骑马,我不慎从马上摔了下来”。
没想到少爷却主动对她提起了小时候的事。他的话听起来很淡然,但芸芸却能感觉出他的这段往事必是很久没有向人提过了,语气多多少少有些不自然。
一个顶聪明的孩子,一下子摔成了傻子,从此无法写字作文,这在古代就是断送了大好前程啊。
“啊…真是可惜了……”她一时语塞,自己生平最害怕的就是安慰那失意之人了。
“不可惜。”谁知少爷竟突然转头对她说道,微笑的眼睛里有一种芸芸从未见过的豁达。
不可惜?这虞家少爷究竟是什么意思,她心里有一百种疑问,却抓不住一点头绪。算了算了,不关她的事。
为了帮少爷练好转腕,芸芸只得绞尽脑汁地想办法,要把他这十几年没动过的腕子练活络了可不是件容易事。
再说这宁朝毛笔种类单一,笔毫特别软,压根不适合给新手练行书。虽然现代毛笔种类众多,什么羊毫、兼毫、狼毫、紫毫等等,要什么有什么,可这宁朝的毛笔却还是只有羊毫,软糯而无弹性,新手用起来可谓难上加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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