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太好了,这太简单了,我今晚就计划计划。朱公子,太谢谢你啦!”赵虎忙不迭地对她鞠起躬来。
“哪里哪里,呵呵,应该做的应该做的……”芸芸微微一笑,深藏功与名。
自打前几日帮赵虎出了主意之后,芸芸也有好些天没去醉花楼了。最近买卖不多,她便乖乖呆在抄经阁里抄经,今日才终于有人来通知她出差的事。
她心里盘算着,也不知这大哥与赵虎和好了没有,以她对大哥的了解,她应该不会猜错,他们俩想必已经冰释前嫌了。
等上了船,却远远看见赵学文一个人站在船头吹风,赵虎站在船尾眼巴巴地望着他,满脸都是苦闷。
芸芸赶紧招来小厮向他打听到底出了什么事,他说前些天赵管事不知中了什么邪,趁少爷沐浴的时候,拿着衣服和帕子冲了进去非要一起洗,少爷被吓得不轻,从此以后就派了两个带刀守卫守在房门口,不准任何人擅入。
怎么会这样?!难道她猜错了?虎子哥,我对不起你啊,你可千万别怨我……
自泉州以后,她见到赵学文的次数五个指头都数得过来,这难道不充分说明他在避开自己吗,要知道之前他俩可是每两天就得出去吃喝玩乐一次啊。为了弥补自己所犯的错误,减轻她的冷漠对大哥心灵造成的伤害,芸芸决定分外热情地、厚着脸皮地讨好他。
于是,出差的路上,她不断地变着法地讲各种笑话给大哥听,虽然有点冷,可好歹也是笑话啊。没想到他不笑就算了,居然用一种特别深沉的目光一直盯着她,弄得她头皮发麻。
而且他一会儿柔情似水地瞄着她,一会儿凶神恶煞地瞪着她,如果芸芸对他友好地笑笑,他竟拂袖而去。这种种现象都说明,此地不宜久留啊。
还是慕雪小丫头看问题透彻,该走的时候就得走啊。赵学文虽然对自己很好,可最近的喜怒无常着实让她害怕,她还是找块地种点儿田来得自在。
在回程的船上,芸芸一个人站在船尾吹着风,心里盘算着怎么跟大哥开口才能不让他伤心。
时近初秋,风吹着也有丝丝凉意,大江两岸层林尽染、美不胜收,她不禁哼唱起了前世很喜欢的一首歌。
“你唱的是什么曲子?”不知什么时候,赵学文竟悄无声息地站到了她身旁,突然这么阴森森地飘来一句,差点没把她吓得掉下船去。
“额…这是…是我老家一个男…男歌姬唱的,我们都叫他“哥哥”,这曲子叫《春夏秋冬》。”芸芸努力摸索着这古代用语。
“哥哥?这曲子听起来不错。”他很诚恳地说。
“是啊,我很喜欢这个曲子。它的词儿也很美,尤其是这第一句,秋天该很好,你若尚在场。”芸芸转头讨好地看着他说。
“这词儿听起来很悲伤。”他避开了她的视线,转头看向那奔流的江水。
“嗯…是很悲伤。它讲的应该是失去了心爱之人的心情吧。”芸芸也转头看向那遥远的水天相接的地方。
“这个“哥哥”必定深爱着这个女子吧。”他轻轻地说。
“是深爱……不过…他爱的是个男子。”芸芸想起了哥哥的一生,声音有些涩涩的。
“男子?你们老家两个男子可以相爱吗?!”赵学文一脸震惊地看着她,细长的凤眼也瞪得大大的。
看到他的反应,芸芸想起哥哥生前也曾这样不被世人理解,也曾饱含遗憾地离开。如若世人对同性之爱多一份理解,那么很多悲剧都不会发生,很多真爱都会开花结果。
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微微合上双眼,感受着凉风拂过脸颊和发丝,忍住一丝想流泪的冲动,轻轻地问,“爱就是爱,为何要分男女?”
赵学文许久没说话,待芸芸睁开眼,他才将那复杂的视线从她脸上移开。
风把他的衣寐轻轻吹起,他像一尊雕像般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只在口中轻轻念着。
“爱就是爱,为何要分男女……”
“爱就是爱,为何要分男女……”
“爱就是爱,为何要分男女……”
第二十四章 比赛
“芸姑娘……”
“芸姑娘……”
“芸姑娘!”
“啊!大少爷!”罗芸芸赶紧站了起来,擦了擦嘴边的口水。刚刚正在书房里等着大少爷过来上课,竟然一不留神趴在桌上睡着了。没办法,最近实在忧思过重,一直苦恼着要不要辞了这两份工作,却又有些莫名的不舍,导致至今也没能开口。
大少爷一来就笑眯眯地说要告诉她个好消息,原来是上元节的前夕,皇城里将要举办一场书法比赛,他觉得芸芸应该去参加。
这上元节是宁朝人最重大的节日之一,到了那日,全城张灯结彩、灯火辉煌。年轻的恋人们会选在这一天一起去看灯会、猜灯谜、放花灯祈愿,还没有表白心意的情人会选在这一夜约出自己的心上人,若两情相悦便可在这人声鼎沸的街头享受爱情的甜蜜。
总之,这一日,是属于年轻人的节日,是属于有情人的节日,但并不属于芸芸这种单身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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