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活着,她还活着……”赵学文捂着脸,低声呢喃起来。
“少爷,我相信芸姑娘还活着,不过她既然不愿出来相见,一定是有原因的。老爷的意思,老爷的意思是让您别找了,他说…他说巡展办完就不要胡闹了,让您回去好好做买卖。”赵虎说完赶紧噤了声,自己的任务算是完成了,少爷听不听,那真由不得他了。
“回去吧,回去等消息吧。”赵学文若有所思地说。他还有希望的,他还有最后的办法等到她。
“少爷,老爷说,您派到宁朝各大酒楼的人太多了,是…是浪费银子,让您立刻召回。”赵虎想起老爷震怒的脸,不禁微微颤抖,这事真叫他难办,夹在中间两面不是人。
“不行,酒楼的人一个都不能撤。不要说了,再有事,我自己去跟爹说。银子我会继续挣,酒楼的人……”赵学文微微停顿,眼神凌厉地向赵虎射去。
“酒楼的人,一个都不能撤。”
自从上次在巡展上见到黑衣人之后,芸芸便不再抱有见大哥的希望了,她现在只求安安心心在王家村生活下去。不仅要把孩子们的书教好,最好还能存点钱以后在这置办栋房子,弄块地种种。
芸芸发现孩子们的学习积极性还是挺高的,进步也挺大,最初他们只会写简单的“一、二、三、四”,现在能认识不少字了。有的年纪比较大的,有一定学习基础的,芸芸会因材施教适当地讲一些作诗写文的知识,他们也很感兴趣。
一日,芸芸给孩子们布置了课堂练习以后,就自己在讲桌上也练起了字。村长家的孩子王小风跑了过来,说他有个字不会写,芸芸便拿起自己的毛笔“孤鹜”在纸上写给他看。看完芸芸让他也写一个,他便接过那支“孤鹜”一笔一划地照着芸芸的字写了起来。
“哟,小风写得很不错啊。”芸芸夸赞道。
“嘿嘿,不是我写得好,是先生的笔真好写呀!”小风由衷地夸起了这支笔。走的时候还恋恋不舍地盯着它,一副眼馋的样子。
芸芸这才猛然醒悟,对了,她差点忘了,她自己练了二十年了所以浑然不觉,可这孩子们用羊毫笔学字是极其困难的。既然自己会做毛笔,何不做几支适合孩子们初学使用的笔呢。
说干就干,芸芸第二日便去村里养马的马夫那里讨马鬃去了,马夫一听朱先生如此为学生着想,赶紧拿来一把剃刀让芸芸可劲刮。芸芸感激地剃下一些柔光发亮的马鬃,便带回去日夜赶工做起毛笔来。
做毛笔工艺太过复杂,一下做几十支是不可能的,芸芸便先做了十支,打算作为奖品奖给那些进步比较大的孩子。
孩子们拿到毛笔以后开心极了,迫不及待地用了起来,其中包括王小风,他还兴高采烈地向自己的村长爹爹炫耀了一把。没得到毛笔的孩子心里又羡慕又难过,芸芸赶紧安慰他们,毛笔每个人都有,先生会尽快做好送给他们的。
“朱先生!朱先生!”芸芸正在堂屋里梳马鬃呢,却听到门外有人叫自己。她抬头向打开的大门外望去,原来是村长来了,芸芸忙不迭地放下手中忙着的活,迎了上去。
“咦,村长来啦。”她笑眯眯地冲村长行了个礼。
“朱先生不必多礼,朱先生在忙什么呢,我没打扰您吧?”村长客客气气地将芸芸扶了起来,边扶边往里头桌子上张望起来。
“噢,没忙什么,正在做毛笔呢。”芸芸偏了偏身子,随手一指,便引着村长向桌边走去。
村长拿起桌上整齐摆放好的笔头认真看了起来,随后语气激动地说道。
“朱先生,我昨日用了小风带回来的毛笔,甚是好写,原以为是他娘花大价钱找皇城里人买的,小风却说是先生送的。我正准备来谢谢先生呢,我原想着这毛笔必定不便宜,咱不能贪了您的银子啊。可没想到,这居然是您自己做的。”
他说着就要从钱袋子里掏银子出来,芸芸赶紧拦下了他。
“诶诶诶,村长,您千万别给银子,这笔值不了多少钱的。马鬃和羊毛都是村里人给的,笔杆是找笔庄买的现成的,都不贵,您不用太客气。”
“朱先生,您这笔太好用了,虽说我不算个饱读诗书之人,但近年来也是苦学经书的,这笔我一用便知,咱宁朝最好的笔庄也找不到您这号笔啊。”村长一个劲地夸了起来,芸芸不好意思地脸红了。
“村长过奖了,赶明儿我送您一支吧,不过现在先得把学生们的笔做出来。”
“不用送,不用送,先生做笔不易,我想到时候买几支您看行吗,我想送我几个朋友,这笔送出去人家不定得多高兴呢。”村长将一錠银子递了过来,非要塞在芸芸手里。
芸芸一想,做笔也需要成本,自己少收点钱把成本收回来也是应该的。再说,如若我不收这钱,以后来找她免费做笔的太多了,到时候再要提收钱就反倒得罪人了。于是她也就答应着收下了,心想着到时候分一点给村里的马夫和羊圈的大爷。
芸芸白日里教课备课,夜晚还得赶制毛笔,忙活了一个多月,终于把欠下的毛笔都做好了送了出去。
可没想到,一传十十传百,这看起来很简陋的竹制笔杆毛笔一下就闻名了,不止这王家村,就连柳州城里的书生老爷们也纷纷来求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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