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琮珠,白参谋真的不怎么会跳舞!”盛雅茗冲着方琮珠挤眉弄眼:“我们把他教会好不好?”
“你去教吧。”方琮珠笑了起来:“我自己都不会跳,怎么去教别人?”
盛雅茗愣了愣,琮珠不会跳舞?
仔细回想了一下,似乎是没见她跳过舞,那日晚上在宝兰庭吃饭,她;两个堂兄请她跳舞,她也说不怎么会跳舞,不想去出洋相。
“那……”盛雅茗兴致勃勃对白俊飞拍着胸保证:“我来教会你吧!”
两人商量着谁做老师,白俊飞有些尴尬,他将脑袋转到一边,看了一眼身边站着的绅士淑女,忽然很不自在。
在军营里没有这些浪漫的事情,今晚有两个少女陪在他身边,这让他又惊又喜。
“白参谋,想让我教你吗?”盛雅茗走到白俊飞面前,眼神里充满了一种期待。
白俊飞不由得点了点头:“好。”
从英国领事馆出来,外边夜已深。
盛雅茗走到自己的汽车面前,笑着瞟了一眼送她们出来的白俊飞,拍了拍汽车车门:“白参谋,要我送你吗?”
白俊飞略略窘迫:“我们警备司令部来了几个人,有辆车。”
盛雅茗哈哈一笑:“那好,下回白参谋你一个人的时候记得给我打电话,我可以开车来接你。”
“我不知道盛大小姐的电话。”白俊飞很老实的回答。
“我给你号码呀。”盛雅茗挑眉:“白参谋,借你的笔用一下。”
白俊飞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支笔,盛雅茗拉住了他的手,用笔在他的掌心写下一串号码:“白参谋,记得给我打电话。”
自来水笔的笔尖触着皮肤,有些微微的痒,白俊飞展开手掌,不敢缩拢,生怕那墨迹会被他手指相握就会变得模糊。
他展开手掌目送两人上车,盛雅茗从驾驶室探出头来,和白俊飞挥了挥手:“白参谋,咱们下次再见!”
“下次再见!”白俊飞用那只没被写字的手掌挥了挥,眼睁睁看着汽车尾部冒出一串白烟,飞快的朝前边开了过去。
“白参谋,在这站着干啥?”
身后传来同伴的声音:“我们找你一阵没见,都在说你肯定跟着美人儿走了,没想到你在这里。”
刚刚酒会上,有位眉毛小姐拉着白参谋不放,总是让他陪着跳舞,他们见证了白参谋从一个脚步凌乱的舞者变成了进退得体的舞场中人。大家都在感叹年轻就是好,能被那些小姐们一眼就看中。
“说不定白参谋的春天来了。”
大家都知道白俊飞丧偶多年一直未娶,现在见着有年轻姑娘喜欢他,也替他开心——毕竟部队里接触女人的机会比较少,难得出来一回,就被年轻姑娘盯上了,这也算是缘分。
白俊飞听到声音,转过身来,有些惊慌失措:“啊,你们出来了?”
“是啊,这么晚,也该走了。”
一个年长的军官走过来,拍了拍白俊飞的肩膀:“白参谋,你可要把握机会啊。”
另外一个走过来看到了白俊飞手掌上那行字:“白参谋,都给你电话号码了?”
白俊飞有些窘迫,正准备将手缩回来,忽然觉得手指被冻僵,弯都弯不拢。
“电话号码千万别给擦去了。”一个同伴体贴的拿出了随身携带的小本子:“赶紧抄下来!”
白俊飞不好意思的接过了那个本子,抄下了手掌里的电话号码,将那一张纸撕了下来:“谢谢啦。”
“客气啥,你已经不年轻了,终身大事是该要解决啦。”
白俊飞看了看空旷的街道,心有所动。
盛大小姐……虽然她似乎对他有那么点意思,可自己哪里配得上她呢?
腊月时分街道上的人没见少反而比往日要多,大家忙着买年货准备欢欢喜喜的过年,街道上人来人往的,一个个见面就热络的打招呼:“准备过大年了哇?”
大人盼插田,小孩望过年,只有过年的时候才能穿新衣新鞋,吃糖果零嘴,还能拿到小红包。每年的年关,家里的女人就开始裁剪布料,准备给家里老少做新衣裳过大年,所以这时候,那些卖衣料的店铺生意都不错。
上海的中上层阶级,到了过年的时候,少不得要去那些比较高档一点的店铺,比如说方氏织造这种,家里穷的,就只能去买东洋工厂生产的那种低价布,或者是用自家纺织的土布对付着也是一年。
方氏织造商铺的生意这时候也进入到旺季,每天门庭若市,前来买衣料的人来来往往。方琮亭方琮珠兄妹俩每人管一家商铺,剩下虹桥那一家,方正成偶尔去两三次,也算是忙得过来。
二十这一天,阳光很好,方琮珠开了汽车送父亲去了虹桥店以后再开车往静安寺那边走,刚刚到商店门口停下车,正准备推门下车,眼角瞥过去,忽然看到有几个人正在朝她的汽车旁边靠拢。
从这些人的样子来看,不是善类。
方琮珠心中警铃大作,经过上次晚间遇袭,她的警惕性比一般人要高了许多。
几个人在她汽车附近停留下来,一双手插在衣兜里,装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可方琮珠瞄到他们的眼睛有意无意的朝她汽车这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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