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裕之惊诧出声:“咦,原来还有这层关系!”
难怪他听到盛雅茗介绍“方小姐”时,总觉得好像在哪里听到过这样一个姓氏相关的人,原来那个青年剧社出钱的冤大头,就是这位方小姐的大哥。
“可不是有这层关系吗?我就是想利用要挟她大哥让她就范,而你也是帮凶!”刘夫人冷笑了几声:“你就会怪我做错事,可你又知道什么?你明白我为什么要害这个姓方的吗?我都是为了美欣的幸福才这样做的!美欣,我的孩子……”
一想到女儿此刻正在黑漆漆的教堂里做祷告,刘夫人便心如刀割泪如泉涌。
“美欣……”
她长长的嘶吼出这个名字,泣不成声。
“这又和美欣有什么关系?”刘裕之皱了皱眉,因为孟敬儒不娶女儿,她这才跑去教堂当修女,和这位方小姐怎么又扯上关系了?
“你当然不知道,你就会削尖脑袋朝上爬,你哪里知道美欣遇到了些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事情!”刘夫人用手帕拼命的擦着眼泪,一边冲着刘裕之吼:“你想过美欣为什么会求而不得吗?还不是因为孟敬儒喜欢的人是这个姓方的!我不把她弄残了,孟敬儒的心思只在她身上!”
刘夫人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刘裕之这一声吼让她格外绝望,难道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她绝望的看着刘裕之,眼泪婆娑:“我是为了美欣,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美欣,没有这个姓方的,那就不会有这么多事情了。”
她冲着刘裕之冷冷的哼了一声:“你有那么多女儿,自然不会在意美欣的死活,而我现在只牵挂着美欣,当然要想方设法让她满意。”
伸手掠了掠鬓边的头发,刘夫人举步朝外边走,不想再留在这里与他对这 吼。
刘裕之皱了皱眉,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你要往哪里去?”
刘夫人一字一句的回他:“我去哪里,你管不着。”
“你哪里也不能去。”刘裕之呼出的热气在她的耳边飘散开来,吹着她的头发不住的摇晃:“以后你老老实实呆在家里,没有我同意,不许出去。”
这是想变相的软禁她了?刘夫人心里一阵害怕,身子忍不住抖了起来。
“我想出去还用你管?”
她要抗争!
刘夫人拼命用力气,想要挣脱刘裕之的钳制,然而很不幸,无论她怎么扭动,可始终都没能从刘裕之的手掌里逃出来。
男人与女人角力,一般说来,女人总是吃亏的一方,若不是有明显的身高体型的优势,女人根本没法与男人较劲。
“你这是干嘛!”刘夫人气得用脚来踹刘裕之:“我就不相信了,你还能这样时时刻刻的拉着我!”
刘裕之扬声朝外边喊了一个下人进来:“去,将岛田先生请过来,就说夫人身体有恙,请他过来看看。”
岛田先生是日本大夫,专治大脑方面的疾病。
刘夫人听到让人去请岛田先生,心中一阵惊恐,她声嘶力竭的吼了起来:“刘裕之,你这个王八蛋,竟然敢软禁老娘!”
“什么叫软禁?还不是你不知轻重?”刘裕之冷冷的瞥了刘夫人一眼,很生气的喊了两个娘姨过来:“快,将太太扶进卧室去!”
上海滩的饭局酒会里,自此很少见着刘夫人,当有人问起她时,刘裕之就长叹一声:“唉,她现在神经有些衰弱,在家静养。”
大家琢磨着,或许是刘二小姐的亲事让刘夫人着急上火了——特别是听说刘二小姐竟然执意要做修女,已经在玛利亚教堂清修大半年了,想想也是一件令人唏嘘的事情。
“唉,刘主席,你得让夫人清修一段时间才行啊。”
大家都异口同声的安慰刘裕之。
刘裕之表情有些沉痛:“我也没想到她会受到那么大的打击啊。”
对外刘夫人很少出去,在家里基本也不再是当家大太太,大姨太太,刘裕之口里的老二接管了当家主母的活计,就是在家里开派对酒会什么的,都是大姨太太出来,一起迎接宾客的,也是大姨太太。
刘夫人被软禁在主院的三楼,有贴身娘姨伺候着,也没虐待她,该吃吃,该喝喝,以前的麻将搭子过来看她还能一块儿搓麻将。
她曾经反抗过,可是没有用处,就连她的娘家人都被刘裕之拿钱给板死了,家中大姨太太把持,宋家人也没有反对——只要得了钱就不出声了,刘裕之又没对妹妹怎么样,无外乎是关心她,身体不好管不了事情罢了,这是刘裕之心疼她。
连娘家人都不帮忙,刘夫人有些绝望,但还是有一点希望,盼着自己的长子长女帮她说话。然而刘凤才与刘美琴谁也不敢反抗刘裕之,就这样随他做了决定。
刘夫人再也找不到可以相助的人,彻底死了心。
后来自己也想通了许多,要是继续与刘裕之斗下去,谁知道他会不会让岛田先生在她的药里下毒,自己什么时候死都说不清。
最后她放弃了争斗,乖乖的住在自己的三楼,刘裕之心情好的时候允许她下楼到花园里转一转,但全程必须有两个娘姨陪同,转上一段时间就陪着回楼上去——总而言之,就是不能出家门半步,除非是不得已要去她娘家走一转,那么刘裕之可以带她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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