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敬儒很关心的问起了方琮珠复习的现状:“若是有什么不懂的题目,可以多问问你大哥……”
翡翠在一边心领神会:“只是我们家大少爷每天功课忙,而且他还有别的事情,经常要和同学朋友聚会,我们家小姐想问都找不到人呐。”
方琮珠抬头看了看垂手侍立在一侧的翡翠,心中暗自好笑,这丫头是在想要召着孟敬儒来给她做教书先生吧?
果然,孟敬儒马上接话:“琮珠,要不是这样,大四基本上已经没什么课程要学了,我以后上午到你家来给你辅导功课,行不行?”
方琮珠皱起了眉毛:“孟大哥,这样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我现在闲得很,能够帮到你,是我的荣幸。”孟敬儒目光热切的望着她,只盼着她点头同意。
是时候把自己已经离婚的事情告诉他了,方琮珠握紧了双手,脸上波澜不惊。
“小姐,小姐!”
见方琮珠不说话,翡翠有些着急,帮着孟敬儒催她:“孟大少爷说愿意帮你辅导功课呢。”
“唉,我还是自己慢慢弄罢。”方琮珠抱歉的冲着孟敬儒笑了笑:“我得顾及孟大哥的名声。”
孟敬儒吃了一惊,琮珠这话是什么意思?顾及他的名声?难道不是要顾及她的?
“孟大哥,我知道你是一片好意,可是我不能欺骗你。”方琮珠说得真切——事实上,她是真不想骗人,将自己成过亲的事情隐瞒起来,装做没有这么一回事,然后快快乐乐的享受别人的追求,她做不到。
先前和孟敬儒不熟,可以不用大张旗鼓的去肆意宣传这事情,可现在他想追求自己的意图表现得很明显,自己当然要告知他——不管他会不会接受,他却有知道真相的权力。
翡翠听到方琮珠这么说,身子都僵硬了,站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
小姐是疯了吗?竟然准备把自己离婚的事情告诉孟大少爷,那以后……
她担忧的看着方琮珠,不知道为什么小姐一定要把这件事情说出来。
“孟大哥……”
方琮珠望向孟敬儒,见他一脸惊诧,微微一笑:“我想我大哥应该没有跟你提起过这件事情。”
“什么事情?”孟敬儒有些茫然,看到方琮珠那郑重的模样,心中隐隐有些不安——难道、难道方大小姐已经……
“我去年便成亲了。”
方琮珠的话就如一个惊雷般,将孟敬儒满脑子的花前月下震得荡然无存,他瞪眼望向方琮珠:“你已经结婚了?那你的那一位……”
他说话很艰难,简直不能吐出“夫君”两个字,只得用“那一位”来称呼。
心忽然好疼,呼吸也急促起来,坐在那里,椅子上似乎放着一块针毡,让他没办法坐得安稳。
“我们家小姐已经离婚了!”翡翠终于回过神来,挣扎着说了一句:“她四月份就已经离婚了,在《申报》上登着呢,我还帮小姐收藏着那一期的报纸。”
说完,她转身就想朝楼上跑。
“翡翠,你且自去吃饭罢。”方琮珠瞥了翡翠一眼:“我可没让你这么热心。”
翡翠低下头,脸红通通的。
孟敬儒好不容易缓过神来,喃喃说一句:“琮珠,你这般年轻,可却经历得多。”
“是啊,我这刚满了十七岁呢,竟已经是一个离异妇人了。”方琮珠淡淡一笑:“世事无常,谁也预料不到啊。”
“那你原来那个夫君他……”孟敬儒试探着问了一句。
“孟大哥,我不想再提他。”
方琮珠皱了皱眉,眼前浮现出林思虞的模样来。
她忽然有点心虚。
本来是想替原来的方大小姐来伸张正义,可她愈是在这个年代呆得久了,愈是觉得林思虞好像没有书里描写的那般不堪。
到底是什么地方有问题?是她的判断不准确还是那本书的作者故意把林思虞写成了一个渣男?
从最近几次与林思虞的交锋来看,林思虞是一个上进且有骨气的青年,而且她好像也没见着他和那个唐菀言有什么亲密的关系——若唐菀言真是他的白月光,他理应陪她去复旦报考吧,像这样重要的事情,孟敬儒都赶着上来送她去报考处,林思虞却任凭唐菀言约了女伴去拿准考证?
似乎有些不可能。
心里头的白月光,自然是要捧在手心里的,这等大事都不闻不问,似乎有些不妥。
见方琮珠目光虚浮,孟敬儒不由得责骂了自己一声,方大小姐结婚一年就离婚了,肯定心里头难过,自己偏偏要去揭她的伤疤,实在有些不道义。
“琮珠,我不是故意想问的,以前过去的都过去了,你别再提了,好好开始新的生活便是了。”
难怪方大小姐要去报考复旦呢,她是想跟过去彻底告别罢?
这时候脚步声从外边传来,李妈端着饭菜过来:“孟大少爷,我这手艺不咋样,你将就吃点吧。”
孟敬儒回头笑了笑:“闻着真香。”
饭菜闻着是香,可他完全没有心绪吃饭,拿了筷子匆匆扒了两口饭,只觉得喉咙口堵着,食难下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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