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错了吗?”唐润之冷冷的问:“我今日打你,便是要你长记性,无论别人有多大的过错,她也不该在背后搞鬼,这样的小人行径,是我唐润之最不齿的!”
唐润之扬起戒尺,冲着唐菀言身上又抽了几下,此刻是八月,唐菀言只穿了一条裙子,戒尺抽在肉上,生生的疼痛。
“爹,爹!”她扭着身子尖叫起来:“我以后不做这样的事情了!”
唐润之打了几下,自己也心疼,见着唐菀言哭喊,更是有些受不了,只是他一心盼着能让她长些记性,手下不停的又打了她几戒尺,这才气呼呼的走进了自己房间。走到卧室门口,回头看了唐菀言一眼:“你可要长点记性,要做个堂堂正正光明磊落的人!”
听着门响,唐菀言这才放声哭了起来,唐夫人赶紧伸手去拦她的嘴:“小声点,给旁边金家听见了,人家可能会胡乱猜测咱们家怎么了。”
她拉着唐菀言朝房间里边走,一面安慰她:“这事情你做错了,认个错便是,别再往心里头去,你爹是在教育你,明白不?”
唐菀言抽抽嗒嗒:“是她太可恶了,我恨不得把她的试卷给撕掉!”
唐夫人吃了一惊,捏了下唐菀言的手:“小声点,别让你爹听见!”
她狐疑的看了看女儿,轻声问:“那人到底是谁?她怎么就得罪你了?”
唐菀言低着头没有说话,一只手掀开裙子,大腿上几条红印赫然在目。
唐夫人看着这几条伤痕,抽了一口凉气,她爹下手可真是狠,隔着裙子打,都能把菀言打成这样:“你坐着,我去拿药膏来给你搽一下。”
她转身走了出去,留着唐菀言一个人坐在床上,呆呆的看着书桌上那盏小小的煤油灯。
都是那个方琮珠给害的,要是她不想来考复旦,那也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她犯得着去将别人的试卷弄污吗?都是因为那人是方琮珠而已。
“菀言,你也真是的……”唐夫人拿了药膏回来,仔细的给唐菀言涂涂抹抹:“你为什么一定要把人家的试卷弄脏呢?她跟你有什么过节啊?”
唐菀言一肚子气坐在那里,满心的话不知道跟谁说才好,听到唐夫人这般关切的问她,心里头好一阵发酸,眼泪珠子一滴滴的朝下掉:“母亲,她是林大哥的妻。”
唐夫人惊讶的抬起头来,一只手上沾满了药膏,却忘记朝她腿上抹。
“林思虞的妻?她也来报考复旦了?”
“是的。”唐菀言点了点头,咬牙切齿发泄自己的不满:“我看她不顺眼,想要弄糊她的试卷。”
“唉,菀言,你可莫要糊涂,既然人家都来上海了,这里头肯定就没你的事情了。”唐夫人伸手把药膏抹到了唐菀言的手心上,轻轻的揉着,眼睛不敢看唐菀言那绝望的眼神:“复旦这么多好的男生,你随便挑一个都比那有妇之夫要好。”
“没有谁比得上林大哥!”唐菀言很执拗:“我就觉得他最好看最有才,我就想要和他在一起!”
唐夫人一脸严肃:“菀言,你千万别再想这件事情,林思虞再好,他也已经是别人的丈夫,你不能在他们之间横插一杠子。别说这事情你爹不答应,便是我也不答应,就算是林思虞离婚了我也不能答应,我好好的一个女儿,犯不着嫁给一个二婚的男人。”
听了这话,唐菀言抬起头,吃惊的望着唐夫人,心里一阵忐忑不安。
原来以为母亲最疼爱自己,若是林思虞被自己折腾得离了婚,自己只需和母亲多撒撒娇,母亲就能答应自己的要求,会帮着自己劝服父亲答应她和林思虞结婚——可万万没想到她竟然持这样的观点,那自己的心愿岂不是根本无法达成?
她的眼睛里忽然泪水朦胧,想到林思虞,她的心便如有撕裂般的疼痛。
“母亲!”她趴到唐夫人肩膀上,哭哭啼啼个不停。
唐夫人心疼的伸手拍着她的后背,一边低声劝慰:“菀言,你别再想了罢,只能说你们两人是有缘无分,天生注定不能在一起的。林思虞再好,他也已经结婚了啊,你何必再苦苦纠缠呢?你父亲今年下半年会带大一的课程,我让他先去摸摸底,看有哪些学生家里条件不错又没有许了亲事的,到时候我来做东,请他们到家里来吃饭,你挑挑看,喜欢谁咱们就托媒人去说亲。”
听着唐夫人在给她画大饼,唐菀言一点胃口都没有。
她喜欢的就是那个人,感情可不是说没就没的,她怎么会随随便便拿一个人来取代林思虞?
谁都不能够取代他。
起居室的沙发座垫换了一套,淡绿色的石头块磨得很光滑,手盖上去,只觉得一片冰凉。八月的天气里,坐着这样的座垫,甚是凉爽。
方琮珠双腿横搁在沙发上,脑袋枕了个大迎枕,拿了一本书正在翻看,沙发中间摆放的茶几上有一杯咖啡,小盘子里放着刚刚烘焙出来的小点心。
这样的生活可真是惬意,不需要忙于生计,可以自由自在的休息,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可是方琮珠却觉得有些闲得发慌。
她忽然想起上辈子的生活,每天都有做不完的事情,实验室里需要数据,要奔到国外参加各种学术研讨会,要给小白鼠注射各种研究过程里的药品观察它们的反应……她很忙,忙到在手机上看小说都成了奢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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