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妹妹,曾经睿贤摄政王府的千金,我是你的哥哥,从前睿贤摄政王府的世子嬴珩。”
她有些震惊,一时没答上话。离开藜安时,母亲就告诉过她真相,但她从来没有想到,自己的身世,会与皇家沾上边儿,更意外的是自己竟然是摄政王之女,可相传摄政王府早在数十年前就落寞了啊……
她看着萧珩一脸认真,所述的应是实情,而她也难以解释这玉佩和玉簪一事,抱着半信半疑的心,低头看着桌上的玉佩,依然在发着幽幽的光,两只簪扣到了一起,成了琉璃和碧玉汇成的龙凤呈祥。
萧珩见她没有答话,继而说道:
“藜安柏氏,那是我们母妃的娘家,你现在的父母,算是我们的叔父和婶母。”
“你的琉璃珮上应该刻着一个‘璃’字,与我不同的是,另一面刻着一个‘蓁’字,那是母亲为你取的小字,你若不信,大可看看我这玄夜琉璃珮的另一面,是否有与你字体一般的‘珩’字……”
那个‘珩’字与她的一般无二,从字体到大小亦是没有不同,就连环绕着字的蟒纹也是一样。蟒纹是仅次于龙纹之下的,只有皇亲贵戚才有资格拥有,若是寻常百姓家私自打造那就是杀头的死罪,可见眼前这位并不是在开玩笑。
“那……这样说,我的真名应该叫做嬴璃,是吗?”
他欣慰一笑,点了点头。
“既是如此,真相摆在眼前也叫我们不得不去相信,虽然一时之间,我还难以接受。”她摸着发髻,小心翼翼地试探道,“那我以后,便叫你哥哥吧?另外,我还想知道,关于我们的爹爹和娘亲的事情……”
那年,他大约只有三四岁,关于睿贤摄政王府的记忆淡薄也模糊,隐约记得,他一席小世子的衣袍,在府邸里欢脱地跑着,母妃轻抚着孕肚,站在庭院里,笑盈盈地看着他。时而的午后,王妃总是会带着他在后花园的石桌那儿坐下,陪着他小憩。他还依稀记得,他会趴在娘亲的肚子上轻轻听着,然后一脸稚嫩的抬头问,“母妃肚子里的是珩儿的小妹妹吗?”母妃总会摸着他的头,抱着他。在记忆里,母妃是一个很温柔,性子极好的人,他几乎没有见过母妃发脾气。而他们的父王,就是睿贤摄政王,并不是像其他亲王那般严厉,时常抱着他在庭院里陪他玩耍。
直到那年冬天,王府里的管家说,他的父王为除去叛乱战死沙场,母妃抱着他哭了一夜。再后来,王府不知被扣上了伙同敌军叛变什么的胡乱罪名,被抄了家,同母妃一块儿逃出王府。他跟着母妃准备回到藜安,谁知中途便走散了,身上只留下着两件信物和脑海里依稀模糊的记忆。再后来,他就遇见了涂山九尾狐后人,也就是如今的涂山掌门人涂泬,他见那时的他尚且有些许资质,便收他做徒弟,带回涂山,直到近日机缘下才得以下山。
“我本是准备要去藜安的,没想到在榆州遇见了你——在当年父亲遇见娘亲的地方。果然我们还是有骨肉亲缘的。”他搭着柏璃的手,笑道。
“萧珩你胆子还真不小,连我媳妇儿的手都敢搭上!”门外那个人怒气冲出地走进来,一把拽过柏璃的手,将她拉到身后。
“王爷,您误会了,我和王妃是……”萧珩恭谦地上前,欲作解释。
柏璃却上前打断了他的话语,“我回头和他说。”,转头温和地说道,“景翾,走吧,回去我再和你解释……”,说罢拽着他就要往门外走,他一脸不情愿,想来搭那一下手是打翻了他的醋坛。
“你醋喝多了?”她挽着景翾的手,微笑着抬头看他,眉宇间尽是调侃的意味,言语间,还轻轻扯着他的衣袍,泛着红晕的脸颊娇俏可人。
“醋喝多了又如何,大庭广众之下轻薄我媳妇儿,莫说我是不是这皇城榆州的王爷,就算我是个平民百姓,见着有人当着我的面搭着我媳妇的手,那我也定要将他一顿好打!”他撅着嘴,脸色跟那醋坛子里的黑醋一般。
柏璃笑着,“可他是我哥哥。”
“大舅子?那也是不行的……”他顿了顿,“等等,你打哪儿来的哥哥啊?你们不是方才认识的吗?你见着个容貌比我英俊的就认了个干哥哥是吧?”他气恼地说道。
“你可真是榆州第一醋王,你说第二那可是没有人敢称第一的……”她一脸潋滟的笑,“他确实是我的哥哥,我们有着同样的信物,就是我身上的琉璃佩和发簪,与他是一对儿的。”
他冷静地听完,道:“照你这么说,你和他失散多年,他找到你之后也应当回藜安见父母亲吧?”
她有些黯然,“我们的父母亲并不是我叫了多年爹娘的人……”
“那你的亲生父母……”景翾侧头看着她。
“这个我暂时还不能告诉你,等时机成熟了我自会和你讲。”柏璃明白,也许不会有这么一天,当年的案子仍有诸多疑问还要一一查清,这和皇室中人必定脱不了关系,告诉他也是无益,还令他徒增烦恼,在朝堂无法施展手脚,还是决口不提的好,亦或许对他来说她的身世也不是那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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