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有什么事儿……”景翾嘟囔着跨进了偏殿,身后的门“哐当”一声立即锁上,发出了巨大的声响。
景翾闻声果断抽出腰间的玉笛,可是已然晚了,门从外面被锁上了。
屋内空无一人,更别说有珞郡王。景翾用力扯了扯门,没有打开,眼见入了圈套,他气愤地往门上踹了一脚,懑懑转身。
偏殿正中心的桌上放着一个精致的镂金香炉,一缕缕青烟从镂空的雕花孔钻出,缭绕室内。香炉边还放着一束插得精致的花,朵朵粉嫩透白的花瓣儿上还沾染了熏香的气息。
他从未闻过那种香气。比麝香清幽,比檀香浓郁,还带着几丝说不出的气息,充满异域气息。
他忽然听闻到内殿传来几声,仿佛是因身子病着而喘着粗气的声音,分明是女声。
墨姼瘫坐在塌边,汗珠沁得他额间湿润,鬓边发丝缭乱。口中模糊不清地嘟囔着热,一面褪去身上的衣物,彼时只剩下一件翠色黄雀肚兜,光滑的臂膀一览无遗。
非礼勿视,景翾见之立马转身,往正殿走去。
“三王爷,别走。”墨姼的神情意识已然不清,冲上前便从后背一把抱住景翾,气力大得很,声音却很娇柔。
景翾闪电般地弹开,“墨小姐,请你自重。”
他也隐约中了那熏香,加之方才近距离地查看桌上摆着的鲜花,朦胧间才悟到那鲜花与熏香有问题。可是已经迟了,他已然有些意乱情迷。
“三哥哥……”墨姼攀上他的肩,音色娇柔。
双眼就像蒙上了一层白雾,朦胧间就像心里那人在身边一般,她们的面容在迷惘间渐渐重叠,身子也渐渐灼热起来。
墨姼的脸渐渐贴近景翾,环抱上了他的脖颈。意乱情迷间,他竟将墨姼推倒在了床上,顺着脖颈向下吻去。一路向下,景翾的气力也越来越大,就在他要扯下墨姼的肚兜时,一丝意识将他拉回了现实。
那人身上的气息,分明是茉莉花香,并不是他所熟悉的那味杏香。
他忽然弹起身,抓过内殿的花瓶,将瓶中的依兰花拔起,瓶中之水从头灌下,霎时清醒。又匆匆奔向正殿,用正殿花瓶里的水泼醒了墨姼。
二人彼时衣衫不整,发丝缭乱,相互抑制地喘着粗气。
“墨小姐,对不住,冒犯了。”他喘了许久,平复了呼吸,也不知要怎么开口,还是说了一句歉语,“是我认错了人,我也知道说抱歉不能弥补……”
“不必说了,”墨姼的声音柔弱,她身上的下裳凌乱,上身只剩那件翠色黄雀肚兜。她拾起落在地上的那件外裳,默默穿上。
“我是自愿的,与你无关。”她的话语里,似是没有一分情绪。
“可我们毕竟……”景翾心里隐隐作痛,想起了还在王府等着她归家的柏璃,他感觉将自己弄脏了,不能再清清白白地见她,红着眼眶忍着泪水,“你……需要我怎么补偿你?”
“补偿?”墨姼整好衣衫妆发,坐在床沿笑道,“我们虽有片刻肌肤之亲,却没有夫妻之实,你能娶我吗?”
景翾握紧了双拳,撇过头没有说话。
十岁那年宫宴上惊鸿一瞥,一晃,他就在墨姼的心里住了七年。年年岁岁,就像是一个悬在心尖上的锥,时时刻刻想起便要刺骨。爱而不得,即使今时今日有了这样的举动,他也不要她。
她只能冷笑,心痛到极致。
“今日是个圈套,”她冷笑道,“即使你不要我,为了左相府和三王府的脸面,戏,总得演完。”
她到底还是不忍看他陷入困局。即便她不要自己的清白名誉,让人言传她与三皇子御花园苟且,这样便能顺利地嫁到三王府,即便不是正妻也好。可她做不到,终究不忍心。
明明站在他跟前,可在他的明眸却里看不见自己的倒影。
唯一能够靠近他的机会就在眼前,再不忍心,她也不能不抓住。
她暗暗攥紧了帕子,往床帏深处塞了一物。
“今日御花园里有一处好戏呢。”菡妃攥着帕子,回头笑道。
身后的海嫔笑盈盈地应道,“是什么样的好戏呀?能让娘娘这样欣悦。”
“织女与牛郎,金莲会大郎。”菡妃扶着羽莲,放肆地笑着。
“姐姐这是带着我们去抓奸啊?宫中还有这等事,就该把那狗男女抓起来浸猪笼。”海嫔极尽奉承,媚眼嗤道。
自景翾入殿一炷□□夫之后,门外的锁已经悄悄被撤下,殿内的人却浑然不知。
门突然被破开,一强光照入殿内,亮的晃眼,墨姼便拿手挡了挡。见是三位妃子驾临,她便放下了画笔,起身行了个礼。
对座的景翾身为皇子,倒也不必向妃位以下的妃子行礼。他一向礼数周全,却不屑向菡妃这样的人行大礼,只是转头看了一眼,又继续描花。
“菡妃娘娘好兴致,倒这御花园偏殿做什么?”
菡妃没有看到她预想的那般景象,算算时辰,二人应当要中这迷情香,加之依兰花的催化,此时两个人应当是衣衫不整地缠绵榻上,怎么又会若无其事地坐在桌案前描花。
“你们两个在这做什么?”菡妃收起方才的笑容,凌厉地质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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