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定很喜欢他吧?”我问王心语。
“他有一台单反相机,你不知道他有多宝贝它,总是把它擦得干干净净的,走哪里都把它挂在脖子上,我记得他对我说过,我要把你的名字刻在我的这台相机上,这样不管将来你去哪里,在这个世界上我最疼爱的两样东西就总可以一起陪伴我。
“那时我们在一起彼此的笑容像被抹上了蜜一样甜,他总用他的相机为我拍照,我就想尽办法的摆各种姿势,我不希望让他感觉到总拍一个模特会是很无趣的事。然后,我会在一堆照片中疯狂的找出有他的零星几张,冲洗上厚厚一摞,贴满我房间的每个角落。而他只会在一堆我极尽妖娆的照片中选择一张冲洗出来。他床头的相柜里一直放着给我拍的第一张照片。那天也是我们相遇的第一天。”王心语回答我说。
我记得曾经听人说过,爱情里付出感情最多的人,一定会是被伤的最重的人。
两个人是彼此相爱的关系,即使感情的付出有多少的衡量,那也是每个人对于恋爱对待方式的不同,在我看来,既然相爱就无所谓是你爱的多还是我爱的多,真正让你受伤的是自己对於爱情放不下的那份执着,不是吗?就像我面前的这个女人一样。
王心语说:“他上大学时,我不在他的身边,身在不同城市的我们,总是能找到各种理由去对方的城市,无论是什么理由,最后我总是会告诉他,我想你了。那年,他来我的城市看我,碰巧遇上台风天气,下了飞机的他一把抱住在机场泣不成声的我说“毕业后,我们就立马结婚,好吗?”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见,我当时说了“好”。这个我尽然相信的诺言,让我在那个她出现的之后,依然毫无防备。”
我看着王心语,我知道这世间的事总是惊人的相似,她和她的那个他的故事,正在那个艳阳高照的人间继续不停的上演着。
她的神情开始变得很痛苦,我猜她是要说他们是怎么分手的了。
她向我伸出了一只手,可是手却没能穿过屏障,所以她慢慢收回了自己的五指。
她是想要我来安慰她吗?
“对不起,我并不能帮助到你。即使你活着的时候遇到活着的我,我也没办法安慰到你。”我怀着歉疚的心意对她说。
王心语震惊的看着我,不一会从探究变成了一阵轻笑,她说:“你这人真的还蛮搞笑的,谁说,我在向你寻求安慰啊。”
是与不是我不想再去探究了,她说不是就是不是。
可我还是对她说:“我不是不想,而是学不会,我最不会安慰人了。”
王心语动了动,把左腿从右腿上放了下来,换了个极具悲伤的姿势坐着。
“他最喜欢拉着我的手,穿走在城市那些窄窄的小巷里,从17岁到24岁的七年间,我们来来回回走过几百遍的小巷,就在那里,他狠狠的甩开了我乞求的手。他留下我一个人在那些幽深的小巷里走着。我拼命的哭喊着,总以为他会回头会在我耳边哄着直到我不会再哭了。”
“你说爱情怎么能在突然间就消失呢?”
我想回答她,可又不知道如何开口,很丢脸我还没爱过谁。
她没有等我回答的意思,接着说道:“不是常说,时间能治愈一切吗?我计划用一年的时间,去忘记他,可是结局却是整整一年我都在没日没夜的想念着他。所以我疯狂的找遍了他待过的所有城市,没有他,没有他,还是没有他。我给了自己一万个假设,每一种都让自己痛不欲生。我对上天起誓,只要让我今天能见到他,我宁愿明天就去死。果真上天完成了我的愿望,我也兑现了对上天的诺言。”
我猜不到她的一万个假设中会有多少个是关于那个他如何为了爱而不得以离开她的,至少会比那个他背叛她以后落荒而逃的要多得多。女人总是活在自己为自己编织的爱情童话中,即使八点档的泡菜剧情早已烂大街了,她们也会选择死心塌地的憧憬着。
“你见到他了对吗?“我问王心语。
她反问我:“你说七年和一年哪个来的更长久?”
我不语。
她笑了笑说:“一年才是天长地久。你没想到吧?那天万里无云,芳草如茵,洁白的婚纱和利落的西装,这也是他答应给我的婚礼,这本来是属于我的婚礼不是吗?可是新娘不是我,你说七年和一年哪一个来到更长久啊?哈哈,他看到我就走过来对我说,很高兴你会来,我没想到你会来,最近还好吧?我说,恩,我很好,连像上天许的愿望都实现了,你知道吗,我现在已经不会再想你了。他开心的对我说,那就好。然后他的新娘挽走了他。”
她笑着笑着嘴角开始不断扩张,形成一个十分诡异的弧线,悲伤更不甘。王心语,我好想就这样叫住她,告诉她,她现在笑的有多难看。
“我躺在浴缸中,看着自己的鲜血一点一点在水中慢慢弥漫开来,血分子像红色的迷人水母一样上下浮游着,好美好美,直到红色的水母覆盖住了我的双眼,我的身体没有了痛觉,我在想,这下好了,终于可以做到不再想他了。”
故事的结尾,她的眼里开始蓄起雾气。
自杀真的需要很大勇气,这是真的,虽然我也是自杀的,可是对于我为什么自杀,又是怎么自杀的,我一无所知。现在我真的很佩服王心语这个只有25岁的大女孩。
52书库推荐浏览: 富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