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不适?”
焦急之间抬眼,小狐狸愣愣地盯着我,烟波含情,这场合有点不适宜呀。
“你方才唤的不是我的名字。”
如今是结过婚的关系,自然是要唤的亲昵一些。
“是啊,夫君。”
我又见他的神情露出一片喜悦,也跟着乐了起来,倒是个纯情的小狐狸,竟然会红脸了,青丘的狐狸素来是以多情闻名,如今看来我有幸嫁了一只专情的狐狸,赚了,赚大了。
“夫君,再不走,长留仙尊可就要闭关炼丹了。”
痴愣的样子像极了第一次吃糖的孩子,我捏了一决腾云,他也任我牵引摆布。
入了天仙宫我迟疑了一瞬,脚下的玉石阶,我是在此目送花霖离开的。
手指紧了紧,抬眼,赫云朝我微微笑了笑。
仙童见我们来,推开门楹,依旧恭敬地迎接,“师傅早就算到了今日的门客,特命我开门迎候。”
我们均是吃惊,入门前不忘对仙童道了一声谢。
“来此,是赫云皇子,还是......魔王?”
长留仙尊收紧了神情,睁眼凝住赫云,我们以礼作揖,赫云对仙尊素来是恭敬有加,是狐是魔,他老人家一眼已经分辨明白。
赫云入人界渡劫而返便径直往清冥河去毁灭千秋,如今这一遭于长留仙尊心中早有预计,当年赤影的吸魔封印圈禁了千秋于魔境依旧未毁灭他的魔元,便应该能知晓这魔王千秋不是等闲之辈,而今又一次借仙体重生,难以揣测。
我臆想着趁着魔元尚是一团精气,便将他封印销毁。
仙尊一口回绝了,魔元潜入赫云的身体已经占据了他的心脉,若是强行封印,肯定会走火入魔,两败俱伤,魔元与赫云已经是同体共生,分不出你我了。
“真是如此,你便是打算做寡妇?”
“那不行,我承诺过要一直在一起的。”
我不安地靠近小狐狸的怀抱里,有些委屈。
只见仙尊缓缓起身,长须直下,拎起赫云的脉搏思想起来,另一手捋着白须,若有所思却看不透是否有的救赎,我此刻万分焦灼。
片刻,眼见仙尊转身去了丹柜,各数灵丹妙药都聚集在这一方金柜子里面了,我心下瞬间惊喜,有灵丹可食便是有方可治。
“这一方金丹只能暂且护住你的心脉,抑制魔元的生长。”
那之后呢?
仙尊冷哼一声,斜着我,“你这夫君的魔元已经生了根,想连根拔起,难于上青天。”
难于上青天,那也要上啊,我要救的是我的生命之重,拿命换也要试上一试,赫云揽上我的肩膀,眼神宽慰着我。
“其实也是看缘分,狐狸太子身上有碧玺傍身本就令魔元忌惮不少,毕竟曾经赤影是用碧玺封印了他,即便是转世了,碧玺的威力依旧对他还有震慑,而另一处便要棘手不少。”仙尊捋着白须眉头紧皱,“须有一件上古之物作为法器,以仙力灌输净化他的心脉筋络,那魔元也就该消失殆尽了。”
法器?上古之物?
天地共生之时,拥有神物的皆是与父神同辈的,只是如今整个四海八荒哪里还会有这样的神翁在世,我瞧了瞧仙尊的模样,又瞬间萎靡,长留仙尊是修道入仙,算是文仙,护身的也就是他一身的灵丹妙药了。
失落。
我将金丹为赫云服下,只暗暗庆幸那千秋也只敢在毫无防备之时逞一时之快,暂时酿不成什么大火候,我的心从此悬在了风口浪尖上。
该如何,怎么办?
保持平和,多加修炼仙家心法。
长留仙尊送我们离开的叮嘱,仙家的心法多发于道佛,与魔道相悖,想必也是抑制千秋的膨胀罢,只要是能将我的小狐狸治好,一切可能都要去尝试。
经过天晷,忘川的真火来回呼啸,我想起了花霖。
想来在凡尘的她应该已经是黄毛小儿了,也不知投了哪一户人家,是好是歹。
“你害怕吗?”
赫云拥着我,眼睛里却是满眼的温柔。
害怕。
我害怕有一日那千秋会完全占有你的身体,我害怕你会将我完完全全地忘记,我害怕哪一天在你身边醒来与我说话的是那该死的千秋......
“你别怕,我会努力一直都在。”
回路我们直接去了罗刹海,依着俗礼今日是所谓的回门,在仙界,海界,这都是上古流传的传统。
岸边我还是捏了水镜,不想赫云运功,我不想要那一团魔元有可趁之机。
龙母妈妈早已经出门迎我们,不知为何,我一见到她的模样鼻尖开始酸楚,却不敢真的哭,怕他们会以为赫云对我不好。
“一早便接到青丘的传信,说你们今日早早出门了,想来是先去了沧海吧,来的这样迟。”龙母妈妈眼角已经隐隐有些泪花了。
我笑着点点头,毕竟小狐狸的事情他们还无人知晓。
摩云哥哥从千机阁里面出来脸色平和安静,到也没有了当初见赫云的敌意,毕竟当初他还是第一个反对我和小狐狸的亲事的。
“怎不见嫂子?”
我故意调高了声调,摩云哥哥盯着我和小狐狸,实在不够自在。
避讳的一声轻咳,摩云哥哥脸上显出一朵红晕,稍纵即逝,“她身子沉重,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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