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乐问:“这跟葡萄有什么关系?”
老头问:“你喜欢吃葡萄吗?”
唐乐说:“不喜欢。”
老头满脸嫌弃,眉头皱到一起,手朝她挥着:“那去去去,跟你没啥好说的。”
“好吧,”唐乐不勉强,她把罐子递还给他,“这个还你。”
老头却是不接受:“小丫头怎么就不懂事呢,老子给出去的东西能收回吗?”
唐乐眨眨眼,不解:“为什么不能?”
老头白她:“你见过水泼出去后再收回来的吗?”
唐乐想了想:“没有。”
“没有就对了,”老头说,“记得每天一滴精血喂养它,得空了再带它出来散散步。”
唐乐愣了片刻,而后眉眼弯弯,她向老头道谢。老头大手一挥:“谢什么?天晚了,小丫头赶紧回家吃饭去。”
“这个,”唐乐抓抓脑袋,“我们找不到落脚的客栈。”
“肚子饿了?”
“恩。”
“真麻烦,”老头将小七收进罐子,“跟我来。”
老头把他们带到他家,有些简陋,勉强凑合也能住一晚。
“小丫头会做饭吗?”
“不会。”
老头又看向阿财:“你呢?”
阿财是想摇头的,但唐乐手撑着脑袋也看向他。于是他站起身,一边撸袖子,一边问,“灶台在哪?”
也许寂静久了需要喧闹,吃完饭,老头赖着唐乐扯到深夜。他只说一件事,关于他的蛊虫。起初唐乐听得津津有味,可架不住夜深的困意,她头一点一点的,小鸡啄米一样,最后终于趴在桌上睡着了。而老头听不到回应,才自觉睡意袭来,他伸着懒腰站起来,往木板上一躺,呼噜一打,便也入梦了。
至于阿财,阿财始终坐在那里。门外的月色泄进来,落在唐乐熟睡的脸庞上。她的睫毛很长,脸上的稚气还未完全褪去,带着些微的孩子气。
阿财看着她,眼神忍不住幽怨——随便就跟陌生人回家,他在她脸颊上轻啄了一下;跟陌生人回家就算了,还敢睡得这么熟,他又在她脸颊上轻啄了一下……
唐乐对他的轻薄毫无知觉,砸砸嘴继续梦周公。
还真的是放心呀,阿财挽起她额前的碎发。他在想,如果她能一直这样乐天下去,遇上的人与事都是她幻想中的模样,一如他初见她时的美好,那样好像不需要他也没关系。恩,他可以不被需要,只愿她能永远无忧。
第11章
唐乐醒来的时候,老头已经带着小七出去遛弯了。乌合镇的早晨也能听到打铁的声音,因此铁匠铺真的不难找,只要循着那声,便一定能到。唐乐和阿财到那的时候仍旧是坐在长板凳上等,何满子知道,但没有放下手中活计。
良久,他才罩了件汗衫出来,让他们跟他进去。他指指方木桌上的铁木盒子,“那里面便是离恨剑,拿去吧。”
“这就是吗?”唐乐手放在盒子上摸了摸,然后眉眼弯弯向何满子道谢:“谢谢何师傅。”
何满子罢手,“打开看看。”
唐乐依言打开,然后拿起,“好重。”
“这剑算是轻的了,”何满子说,“姑娘怕是不会武功。”
唐乐顺手把剑递给阿财,问他:“所以你有没有不会武功的人使用的兵器呀?”
何满子却说:“不会武功拿着这剑不是捣乱吗?”
“为何?”
何满子说,离恨剑是谁都能抢,就只看用剑者能不能护住它,护得住它便认你,护不住那自有旁的人替代。但是这剑已经从江湖中销声匿迹二十多年了,现在能认出来的人恐怕不多。但那也只是现在,若是传扬出去,看有没有人前来争夺。柳依依就是个例子,带着它晃了才几天,就被人惦记上了。
“你们速速将它送回去吧,免得惹祸上身。”
“那么严重?”唐乐不自觉咽了咽唾沫,“何师傅武功是不是特别厉害?”
何满子说:“这里安静,况且他们还不知道剑在我这里。”
阿财听着他们的话,突然把剑从鞘中拔出,锋利的剑芒一闪而过,他又让剑入鞘。眸色微动,他把剑放回铁木盒子,而后抱起,他向何满子说道:“多谢何师傅提醒,事不宜迟我们就告辞了。”
路上,唐乐问阿财,“这剑真有那么厉害?”
“恩,想要它的人应该很多。”
“那你想要吗?”
“不想,”阿财说,“这剑无用。”能用这把剑的人不多,而觊觎这把剑的人不要太多了。
“无用还会遭人惦记?”
阿财看她:“所以很麻烦呀。”
柳依依家住柳家村,据她所说她家门前有一条弯弯的小河,河堤上有一棵大大的柳树。
应该就是这里了,唐乐抱着铁木盒子跳下马车,环顾四周之后,往此处唯一一户人家走去。
深吸了一口气,唐乐才伸手去叩半掩的门扉。等着人来的期间,她一直盯着绕着篱笆的小黄花,上面有蝴蝶在飞。试图用小黄花分散注意力的结果就是精神在蝴蝶身上集中了。以至于柳大娘打开门后,她脑子一片空白,完全忘记她要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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