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微手上的电话还尴尬的在耳边放着,刚刚的姿势一点也没变。
“看不出来啊。”
秦格风的声音里还带着酒后的沙哑,他又重复了一遍这句话。整个人半倚在后座,眼眸在黑暗里竟有些明亮。
骆微听不出这三个字里面,他是带着怎么样的情绪,或许是生气。也或许是其他不知名的情绪,她只觉得自己刚刚应该换个远离他的地方接电话。
秦格风弯唇轻笑了一声:“看你一路上不吭不哈的,感情也是个词汇量丰富的主儿。”
“你什么时候醒的?”
“在你和正室斗法的时候。”
他这个满不在乎的回应,让骆微对他的印象更加糟糕了,刚刚那个女人的话语并没有让骆微觉得有多委屈,她反而有点同情那个女人。
她之所以这么不讲道理的乱骂一通,无非就是因为平常生活里确实被这男的所作所为扰成了惊弓之鸟。
“回去自己跟你老婆解释吧。”她语气带着嘲讽,“我不过是被骂的难听了才挂了电话。”
“嗯?”秦格风一愣,慢悠悠的从座椅上直起腰,“我哪儿来的这么大一老婆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那就是女朋友。”
“强词夺理。”
他中途被渴醒了,起身刚好看见这个女人拿着手机,在车外面跟说了一段贯口似的。他也没听清楚隐隐只得到了什么小三小四正宫之类的词语。
他侧耳听了一会儿,半夜三更的做了一回吃瓜群众。最后莫名其妙又绕到了自己身上。
骆微不清楚他到底在搞什么,将手机递到他眼前:“刚用你手机接了个电话,好像你老婆打来的,不听解释开口就骂。”
“我的电话?”他忽然开始轻笑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醒酒,笑着笑着就咳了起来。
安静之后才慢悠悠的从口袋里掏出一支手机,“我的电话在这。”
骆微一惊:“那这个手机是……”
两个人拿着三支手机,面面相觑。
第3章
她用了一个不易察觉的轻微力度捏了捏手里的东西,“那这第三个手机是谁的?”
他半倚在那里,挑眉,似乎在等着看她出糗:“反正不是我的。”
骆微回想起之前他朋友七手八脚的将他扔进了车里,场面混乱又繁杂,想来是那个时候不小心落下的。
秦格风也没多说话,就静静坐在车里睨着她勾唇轻笑。过了一会儿见她还是之前那个淡漠的样子,自觉无趣就起身准备下车。
双腿刚伸出去,也不知怎么的脚下忽然一空,他歪了一下刚好斜靠在她怀里。
秦格风的脸迎面扑向那处柔软,未散的酒精还潜藏在理智深处,伴随着黑暗一起滑向未知的无边无际的夜色里。
氛围有些尴尬,两个人却都没动。
他晃悠悠的抬手扶着她的肩膀,将自己支撑了起来,似乎是在给自己莫名其妙的平地摔找借口。
“路太滑。”他强行解释。
骆微没接他的腔,见他还是平衡不稳,将手里两支无处放置的手机扔进了后排座子上后,眼疾手快的扶住了他。
“谢谢啊。”他堂而皇之的道谢。
“不用。”
秦格风自然而然握住了她的手腕骨,待站稳之后才松了手,还不忘关车门拿钥匙。
他在黑暗里想起了什么,忽然问:“一会儿你怎么回去?”
秦格风斜了一眼她身后的电动滑板车,不及骆微开口,继续又问:“难道用这玩意儿?”
骆微点了点头。
他的酒醒地差不多了,眼眶还是隐隐有些发胀。秦格风用手背压了压自己的眼皮,沉默了片刻,忽然道:“你就近找个快捷酒店,自己开间房住下吧。”
大半夜老万找谁不好,偏偏让一个女孩来送自己。要是她真回去的路上出了什么事,他倒也真的担待不起。
秦格风轻飘飘的说完这句话,又顺手从钱包里抽出五张红色的钞票。
“多多少少就这么些了。”
他不由分说的把钱塞进她手里,径直朝前走去,脚步还有点虚。骆微见他这个样子,沉默着跟了上去,在不远处看他走进了电梯里,等着电梯门缓缓合上,他消失在了自己的视野里。
出去的时候,天上那颗星星依旧独自明亮。骆微在干冷的灯光下用鞋子点了点自己脚下的电动滑板车,也不知怎么的,忽然想起以前在塔婪支教时候的事情。
塔婪海拔高,视野比寻常地方清晰了几个度。每天夜里她都会和其他的志愿者一起躺在晒干的豌豆荚上看星星。
山区条件艰苦,那些豌豆可能是她们几天的伙食。女生们之前也都是娇生惯养的孩子,因为怀着一腔热忱去了塔婪支教。
夜里有些凉,她伸手拉了拉自己的衣袖,骆微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突然想起这些,或许是那个狭小的盒子里的照片,也或许是因为那个名字。
她明明应该更加担心的是这么晚了该去哪儿。
骆微看着手里那几张崭新的百元钞票,苦笑一声,谁半夜急匆匆的出来还会随身带着身份证?
这个点铁定是回不去宿舍了,她才刚刚满口胡言的骗宿管阿姨开了门禁。又不能再不要脸的找借口让她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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