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才知道原来今天是平安夜,已经是12月末了,再过不久又到了新的纪年。
在医院里整整住了快有两个月了,在厉莫臣的各种激怒骚扰下,我没有被逼疯,简直可以说是奇迹。
我没有感受半点喜庆,心口反而滋生出了无法言语的悲痛。
我爸爸就是在1月1日,新年刚刚到来的第一天去世。没想到那么快又到了爸爸的忌日,我今年是没机会去扫墓了。
前两年,不管多忙,我都会去一趟江城公墓。
爸爸的墓地是他自己选的,他选择葬在在我奶奶墓地的隔壁。
在江城,我爸爸悲惨不幸的童年都在这里开始。我奶奶未婚先孕生下爸爸,一个人独居在江城,在幼儿园里当幼教。
没有父亲的孩子,是会被非议的。我爸爸小时候经常会被欺负,他早期的画作都偏向黑暗,传递出了浓浓的绝望。
奶奶在爸爸十三岁就去世了,她临死之前,把爸爸送到了福利院。我爸爸在福利院里长大成人,十八岁独自留学法国。
爸爸经常提起奶奶,从来没有在我面前提起过爷爷,也是我小时候调皮捣蛋,偶然间抠破了老房子的地板。
发现了奶奶藏在墙里铁盒,铁盒里有很多信件,里面藏着一副画,画的是一个丰神俊朗肖似父亲的男子,署名是奶奶的名字。
那副画我看了一眼,当场就被我爸爸给烧了。后来不知怎的,我爸爸连房子都给烧了,四海为家。
奶奶和爷爷的故事,我是从奶奶留下来的信件分析出来的,奶奶是孤儿,和爷爷就是在江城相识相爱。
和爷爷一起北上去见父母,当时奶奶并不知道爷爷是北京权贵家庭出身的子女,爷爷的婚姻由不得他做主,他最后还是舍弃了奶奶,跟门当户对的名媛在一起了。
奶奶一个人从北边回来,独自生下我的爸爸,继续留在江城,一辈子没有嫁人,到死都是死在江城,始终不肯离去。
我猜测爸爸身上有强烈的责任感,大约也是来源于奶奶的不幸。他知道单身母亲带着孩子独自生活有多艰难,可惜我爸当年再警醒些就好,不然也不会被张雪给骗了。
张雪跟我爸之间的恩怨纠缠,我是听我爸的朋友说的。我爸从来不在我面前说这些,他从来不当着我的面诋毁张雪。就算张雪闹得我爸很没脸,连工作室都解散了。
我想起往事,忍不住在心底揶,我可不可以迷信的认为是我们丁家是不是被谁诅咒了,怎么三代人生活皆不幸,出门尽遇渣了。
“你想哪个野男人想得春心-荡漾?!”
厉莫臣阴阳怪气的声音唤回了我的思绪,我一听他的话,脸色顿时就沉下去,冷若冰霜的讽刺回去,“反正不是想你。”
“谁稀罕你想啊,一天到晚犯贱。”厉莫臣眼神微微变冷,嘴角却起扬起了微笑。
刚才想得入神,没留意到厉莫臣已经到了病房,乍然见到他,我一想到今年不能去给爸爸扫墓,怒气就抑制不住地往他身上撒。
“哪也没有你贱啊,厉少,要论犯贱,谁贱得过你啊!”
厉莫臣不耐烦地伸手抓住我的下巴,“丁曦微,你都断了一条腿,还敢在顶撞我,另一条腿你是不是不想要了?”
“随便你啊,厉少你手眼通天,你就是把我折腾死了,我都不能把你怎么样。俗话说的好,贱人自有天收,我等凡人当然奈何不了你。”
“伶牙俐齿,满嘴脏话,多久没刷牙了?”他连招呼一声都不打,低下头,薄唇打开我的唇缝,探了进去。
我也不挣扎,他如今技术越发老道了,怕我张唇咬他,下嘴之前,一定会事先扣住我的下巴。
我的后脑早就拆线了,现在缠着绷带。伤口已经结痂,当初为了上药方便,我头发都给剪短了,伤口周围的头发给剃得干干净净净。
厉莫臣吻得小心翼翼,他几乎是一手扣我的下巴,一手托着我的脖子,把我头给抬起来,免得我会挣扎。
我挣扎也给自己找罪受,他前些日子倒是天天骂我装贞节烈女,表子立什么牌坊。
他说得没错,我是表子,无情无义,没羞没臊。
等他亲完我,我才冷笑说:“厉少,你是外面找不到女人了吗饥渴到连我这个残疾人都不放过?”
“外面女人都是要钱的,你虽然是残疾人,但你不收钱,是免费的。不玩白不玩,老子现在穷得很,只能找你了。”厉莫臣愉悦一笑,手指缓缓地搅起我一撮头发,故意拿发尾挠我的脸。
我直接开口问候厉莫臣的十八代祖宗,厉莫臣手指捏住我的脸,语气冷冷地说:“我祖宗姓谁什么都不知道,你骂他们也没用。”
“当然要骂,出了你这种无耻至极的孙子,你就不担心你家里的祖宗气得棺材本都压不住,从坟里跳出来找你算帐吗?”
我气急了,说话也跟着恶毒。
厉莫臣压根就没当一回事,“那有啥,他们要敢跳出来,我到时候全部上交给国家。”
“……”
我快要气笑了,这混帐根本没有基本的三观道德。
厉莫臣见我吃瘪,他就得意,嘴都快翘上天了。他从西服口袋里摸出一颗红彤彤的苹果,拿到洗手池边去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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