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几乎是迫及待地想要进去看一看。因为我不仅认识那几幅画,我还认识这位油画大师。
进门第一眼,我就被展览大厅中央放置的一副长15米,宽09米的油画吸住了目光。
来看画展的人,纷纷被这副大油画吸引住了目光。他们赞叹不已,痴迷的看着这副画。
“啊?你们确定这是油画,不是照片?这画得也太逼真了吧!”
“谁说文大师画不出好的作品!“
我身体抑制不住颤抖,叶子也颇为稀奇的盯着这副油画。油画旁边写了名字,叫玛旁雍错。
旁边有穿着志愿者衣服的人在解说:“玛旁雍措是中国湖水透明度最大的淡水湖,藏地所称三大“神湖”之一,也是亚洲四大河流的发源地是。据说这是最圣洁的湖,是胜乐大尊赐与人间的甘露,圣水可以清洗人心灵中的烦恼和孽障。文大师见过玛旁雍措后,数次去往西藏,最终在去年完成这副惊世之作!”
“惊世之作……”我冷笑出声,在场的人都没有听见,叶子听见了,她狐疑的问我,“怎么了?”
“这根本不是什么文英大师的画作!这幅画是我爸爸生前的作品!!!”
我太愤怒了,完全是咆哮出声。
所有的目光都看向了我,好奇的、震惊的、不屑的、看热闹的……
志愿者也奇怪的看着我,他为了缓解现场的气氛,笑着调侃道:“这位小姐,你可能说错了吧。这是画,不是照片。”
“不会有错,你口中的文英大师曾经是我爸爸的朋友,我现在想要见他。”
“小姐,你……”志愿者心有疑虑,在场的人也窃窃私语。
就在这时,人群中爆发了一声惊呼,“是文大师!”
我余光看见了一个面貌熟悉的中年女人过来,几年不见,她变化不大,脸上多了好几道皱纹,盘了一个端庄优雅发髻。身上穿着一件蓝黑色旗袍,披了一件白色厚重皮袄。
雍容华贵,高冷淡漠,很有艺术家的神秘庄严感。
“发生什么事了?”她小声的问,眼睛扫到我身上,眼神突变,但她脸上的表情没变,保持着高冷淡漠的神秘感。
志愿者过去小声跟她解释:“是这样的,文大师,这位小姐可以有点误会,她说您的作品《玛旁雍措》是她父亲生前的遗作。”
文英面不改色,冷冷地朝我开口:“小姐,说话之前,你有什么证据吗?”
“文姨,几年不见,我其实跟以前变化不大的。”我转过轮椅看着她,面无表情的说:“我喊你一声姨,是尊称你,把你当长辈。”
“哦,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了。”她顿了顿,真像是恍然想起,“原来你是曦微啊!几年不见,都成大姑娘了,你可能有点误会,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聊一聊。”
我点头应答。
叶子拧了一下眉,问我:“什么情况?你真要跟她去?”
“是,叶子,抱歉,我必须要跟她谈一谈。”
“那我跟你一起过去。”
文英带我去了一间休息室,她看了一眼叶子,“曦微这是你朋友吧。”
她跟我说了以后,又朝叶子说:“抱歉,这里是我私人休息间,除了曦微以外,你就不要进了。你就画展里等她吧!”
我回过头,叶子不屑地瞅了眼文英,“我这个脾气一向不太好,有暴力倾向。如果惹我生气,我会你这破画展砸了!”
文英脸色一变。
“这位小姐,说话如此不文明,一点儿都没有家教!”
“我只跟人说话文明。”
文英气青了脸,她肯定是没有见过厉莫臣的毒舌,见识到了以后……等等,我为什么要拿厉莫臣来做对比?
仿佛有什么要从心底里滋生出来,我立刻转头跟叶子说:“叶子,你就在画展里等我吧。”
“好,我其实也不喜欢看这些破画。”丢下这句把文英气得脸色铁青的话,叶子姿态高傲地返回画展。
这是一间普通的休息室,摆放着一套米白色的沙发,还有很多画画的工具。
文英先把门给关上,呛了我一句:“曦微啊,你交的都是些什么朋友啊?说话怎么如此不礼貌文明。”
“文姨,我们开门见山的说吧。不用扯那些有的没的,我也不想跟你兜圈子。我爸爸的画,我也不至于眼瞎到认不出来。”我愤怒的看着她,“是我妈张雪卖给你的吧?”
当初,张雪把我爸的画都丢掉的时候,我找遍了全城的垃圾场,都没有找到。就连霍元佑发动他那些朋友,都没有找到蛛丝马迹。
无论我怎么逼问张雪,她一个字都没有说,只说丢掉了。那会儿,我已经快要疯掉了,霍齐那个人渣恰好出现,我愤怒到理智崩溃了,因此动手捅了他一刀。
我在拘留所里动过要跟张雪同归于尽的念头,那是爸爸留给我的画,就这样被她当成垃圾丢掉。现在一想就明白了,张雪把画秘密卖给了文英。
比丢掉更让人愤怒的是现在爸爸的画,冠了其他人的名字。
“曦微,不是文姨说你,就因为你爸画了玛旁雍措湖,我就画不得了吗?”文英微笑着说:“更重要的是你爸爸根本画不出像我的《玛旁雍措》那样干净神圣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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