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为了得到钱,那样卑微无耻的在他身下承欢……
厉莫臣冲过来,双手一捞,紧紧地将我抱住,抱得那样紧,手指都在微微颤抖,仿佛下一秒艉就会随风消散。
汤姆医生眼神戏谑的看了我一眼,悄无声息的退离房间,带上病房的门。
我鼻子酸涩难忍,眼眶微湿,拼命想要忘记的记忆犹如溃了堤的洪水般汹涌地灌进脑子里,头痛欲裂。
很久之后,我的心态骤然老了好几岁,忍下了想哭的冲动,淡淡地说:“我……全部都想起来了。”
闻言,厉莫臣浑身一震,刹那间仿佛失去了灵魂,石化成了雕塑。
我挣脱出他的怀抱,余光打量他现在的模样,明显跟在北京的意气风发有所不同,他消瘦了许多,西装革履也掩盖不住他的疲态,仿佛一夜间老了好几岁,我清楚的看见了鬓边冒出了几丝白发。
当我想要说点什么的时候,厉莫臣脸色苍白起身,说了一句:“我知道了。”他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厉莫臣……”
我想叫住他的,他跑得太快了,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跑出门了。
等我有气无力的爬下床,光着脚走出来的时候,厉莫臣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连带着相思也不见踪影。
小胖子凑过来,扯我的衣角,“相思妈妈,你是在找相思吗?相思爸爸刚刚抱着相思走了,我叫了相思爸爸,他都不理我!”
我低头看着他,突然想起了什么,视线捕捉到站在一旁阴郁冰冷的男孩。
是叶子的孩子。
“叶珝,我可以抱一抱你吗?”
叶珝惊愕地睁大眼睛。
我没给他拒绝的机会,就算他拒绝了,我也一样要抱他。走过去,伸手把他抱住,轻声感叹道:“一转眼,都长这么大了啊。我当时看见你的时候,你才好小。”
“你……”叶珝不知所措。
我知道男孩子都有自尊心,只是抱了一下,就放开了手。想起了那个被我决绝地打掉的孩子……
后来,我其实做了很多的噩梦,梦里一片黑暗,却能清楚的听见孩子的哭泣声。
以前那个人痛苦的嘶吼声——“把孩子还给我!”
那一句话,仿佛成了我噩梦的源头。
在国外很长时间,我都被噩梦缠身,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长期的失眠让我的身体越来越差。
我拼命地工作学习,企图用劳累的方式来麻醉自己的身心。
头越来越痛,慢慢的,已经严重到威胁生命。
现在回想起当时的痛楚,我都有些心惧。
那天之后,厉莫臣和相思彻底消失了,父女俩仿佛成了禁忌,谁都没有向我提起过。
小胖子和叶珝也没有再出现,所有与厉莫臣有关的人,都没有出现。
直到我快要出院了,都没有什么人来看过我。我身体很正常,住院观察了三天后,院方通知可以出院了。
娟娟从北方的家回来了,她和汤姆一起接我出院。我出院后住进了她临时下榻的酒店。
在酒店的房间,我看见了所有属于我的东西,包括阿宝和小七都在。
娟娟说:“昨天让人送过来的。”
阿宝太久没见到我了,一见面就往我身上扑过来,我蹲下身,左手摸着他的爪子,右手摸着他的脑袋,他嘴筒子往我身上凑,委屈地叫着。
娟娟也跟着蹲下来,拿手肘拱我的肩膀,询问道:“哎,你怎么想的,汤姆他明天要跟我一起回娘家了,我们回英国的定了下周六。你是跟我们一起回去呢?还是……”
她刻意停顿下来,观察我的表情。
“娟娟,连你也跟着骗我。”我摸着阿宝的耳朵,无奈的说:“我怎么就那么凄惨,被人骗来骗去。”
“谁骗你了?”娟娟说得毫不心虚的抽过一旁的椅子坐下,手撑着脸颊看我,“说实话,曦微,我是最无辜的。你当初要回国,我拦过你,劝说你不要回国。又不敢跟你说真话。”
“其实你现在恢复记忆了也好,早点做个了断,他估计也就死心了。烈女真的是怕缠郎啊!”
“娟娟,我给你讲个故事吧。”我手摸着阿宝的脑袋,脑子里想起了七年前的海难。
船体泄漏后,船上所有的救生筏都起了作用。我被船员安排上了一艘救生筏,救生筏漂流到了一座陌生的小岛。
并不像所有的灾难片演的一样,会有各种各样千奇百怪的怪物,当然也没有土著野人,椰树倒是有不少。
当时跟我一起在救生筏上的有十二个人,其中有船员和护士,我们在小岛上渡过了三个多月后,被一架探险的直升飞机偶然发现。
因为长期营养不良,救援之后,我们就被送到了医院。
冥冥之中,就仿佛有一双手在操控,我没有被遣送回国,反而在不久后申请到了英国一所大学的录取通知书。
后来,我事事顺利,租的公寓是低于市面销售价,找兼职很容易……几乎没有遇到过任何刁难。
直到检查出自己得了脑瘤,那个人才出现在我面前。
他冷笑着嘲讽我:“你快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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