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沈的赶跑了后,我终于放下心,除了我之后,她再没有第二个人选。
为了方便照顾她,我干脆搬到医院里住下,每晚都跟她同床共枕,她闹得最凶的时候,我夜不能寐。
这小混蛋,总是在我睡着的时候,发动偷袭。
丁曦微凶起来就是头母老虎,她养伤期间,我一接近她,她迫不及待的动嘴下口咬。那段时间,我手上几乎都是牙印,深的浅的,都是被她咬的。
她脾气稀奇古怪,幼稚地令人发指。吃饭时候,无缘无故会把桌子掀翻,汤汤水水落了一身,她也不介意,在那儿得意地翘起嘴角。
对她种种行为,我也是服气,也没有制止。她有气有怨,让她撒就好,只要别憋出病就好。
有几天,不知怎的。她睡眠颠倒了,白天补眠。晚上不睡觉,高声唱歌。说实话,唱得真难听。
我一闭眼,她就嚎起来。我一睁眼,她就闭嘴,一本正经的盯天花板。
我整整失眠了两天,想看看她能疯到什么程度。先受不了的是老田,他瞒着我,偷偷带心理医生来开导她。
丁曦微脸皮很薄,被老田说了一顿后,她不敢乱唱乱嚎了。但她又很不甘心,于是就小声的哭。我刚开始真上当了,但看到她眯着眼睛,哭了一阵,一滴泪都没掉出来,也没怎么伤心,我就彻底放心了。
这小混蛋是在假哭。
“嘤嘤嘤……”
哎哟喂,我肚子都笑疼了。她把嗓子哭哑了,都没掉出一滴眼泪,挫败又沮丧地钻进被窝里不理人了。
只是两个月的时间,我就彻底了解女生流血一周不死的生物有多可怕。
当然,她也有很多可爱的地方。
她缺乏安全感,往往睡熟的时候,会悄悄地钻进我怀里,找到最舒服的位置,贴在我的身上,瘦弱的身体蜷缩起来就如同一软软的大团子。
她几乎不挑食,给她吃什么,她就吃。
她也很坚强,后脑拆散的时候没哭,腿的时候没哭……
但是她做了噩梦后,枕头会湿。
睡觉容易被惊醒,一点点声音都听不得。我上次就是轻轻地捏了捏她的耳朵,她就猛地睁开眼睛,惊恐的望着我。
我始终忘了不她那时的眼神。
绝望、痛恨……
幸好我还有大把的时间,我想要她忘记仇恨,想要她露出真心的笑容,而不是看她漠不关心的假笑。
可她总是在气我!气得我失去理智,不由自主地用恶毒的言语去伤害她。
我也想对她好,但她渐渐平静下来,不再瞎胡闹。我宁愿她瞎胡闹,也不愿意她表情平静漠然,眼神冰冷。
她时刻都想着要报复我,我知道。她彻底沉寂下来后,我开始恐慌,她是不是又想出什么招术来对付我。
我不怕她来明的,就怕她来阴的。
我从来不怕她报复我,我怕她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多亏有陈娴在,帮她买了书,给了她启发。她让陈娴给她带了一堆卷子,我很惊讶,这年头居然还有人买卷子回来看?
她脑子中风了吗?
她言简意赅地告诉我,她才十八岁。是啊,十八岁,她连大学都没有读。我查过她,她成绩很好,已经拿到了法国大学的录取通知书,但是因为家庭原因,她最终去不了。
为了不惹她,我假装很慢,开始回公司上班。在老爷子和二叔的监控下,我通常是很少出现在自己创立的公司,例行会议也是视频。
不陪她后,我闲得发慌,也只得去公司打发时间,或者蹲健身房。
陈娴告诉我,圣诞节到了,要给女孩子送礼物,平安夜的晚上要给她吃苹果。那晚我是掐着点踏进病房,她吃饭完后,要等一两个小时喂她东西,她才会吃。
穿着西服,口袋却颗着苹果,要是被靳夜那帮孙子知道了,非得笑抽。
我自己都觉得傻,又不想买得太多。她脑子爱多想,我买多了,她会不会就误以为我只是随便买苹果回来应付她?
所以只买一个就好了。
她不会多想,只会想我是不是撞邪,为什么突然对她那么好。
光是想到她吃惊的表情,我就止不住的想笑。
回去跟她拌了几句嘴,她那一头又长又卷的头发剪掉后,脸就特别小,还没有我的巴掌大。气鼓鼓的表情,眼神充满了怨恨,我记得最近没怎么惹她,怎么今晚那么怨恨的看着我。
看到她精神抖擞的样子,我没忍住,亲了她一口。怕她会挣扎,事先扣住了她的下巴和脖子。
只是一个蜻蜓点水的细吻,我没敢吻久,怕惹她不快,情绪会突然爆发。
吻了之后,她冷笑着讽刺我:“厉少,你是外面找不到女人了吗饥渴到连我这个残疾人都不放过?”
是啊,外面那么多女人,我怎么就莫名其妙记住了你。
这话当然不敢对着她直说,说了她也不会信。反正在她面前,我可以用真性情面对她,不管我有多恶劣,她都不当一回事。
她脸皮薄,吵架吵不赢我,只会生闷气。
我心里既得意,又怕她跟我玩冷战。特意在她面前拿出苹果,转移她的注意力。一直到我把苹果洗干净皮削完,她都表现得很平静,没有一丝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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