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里藏着的机锋,我虽然觉得不太舒服,却也没有很难受。
女孩身上穿着名牌连衣裙,身材纤细,举止落落大方,气质高贵淑雅,笑起来脸上露出两个可爱的小酒窝,跟沈思安站在一起,真是相配。
“沈二,看你的样子,应该是没吃好。在我店里发生了意外,我做为东道主,必须得给好好补偿,我知道一个位置特别好,你一定喜欢,来,跟我走。”
沈思安看到女孩后,脸色明显由阴转晴,阴暗愤怒的情绪一瞬间就消失得干净。他微笑着摇了摇头,“下次吧,聂怡,我今天要陪女朋友。”
“好,那记得下次过来吃饭,报我的名字,不说免费,至少也给打个五折。”聂怡的表情不变,连正眼都没有看我。
我和沈思安一起离开了餐厅,正确来说,是他拉着我出去的。
出了餐厅之后,他的脸上再没有一丝笑意,整个人散发着阴沉恐怖的气息。
我大气都不敢出,安静地服从他的安排。他把车开上了高架。车速快得让我目不暇接,紧张地抓住车门把手。
“微微,害怕吗?”
他的声音出现在风里,我听得不真切,转过头看他,又是一副专心致志开车的模样。
经过一个极长的弯道,他依旧踩着油门,不肯降速。我头晕目眩,眼冒金花,真的忍不住了,捂着嘴干呕。
听见我一阵阵干呕的声音,沈思安终于舍得降速,然后驶离高架,停在了路边。
转过头,眼神狰狞凶狠,“丁曦微,你口口声声说喜欢的是另外的沈思安,我又何尝试不是喜欢另一个你。”
他粗暴地抓住我的长发,强行把我的脑子拧到他的面前,双眸被迫与他猩红的眼睛对视。
“我的微微,干净美好,洁身自爱,你把她藏哪里去了?告诉我,怎么把她找回来?”
我再次笑出眼泪了,原来不止是我喜欢错了人,他也一样。
“从来……没有这个人。”
“是吗?其实你这样也不错,真带劲。”他手指粗暴地拧住我的腹部,我本来肚子就没有肉,他硬生生拧起一层皮,我疼得低吟出声,眼角冒出泪花了。
“现在知道喊疼了?等会儿还有更痛的,丁曦微,我会给你长长治记性。”他嘴唇凑近我的耳朵边,冰冷的声音缓缓说道:“我会吩咐医生给你动手术,坚决不给你打麻药,让你亲眼看着你肚子里的孽种是怎样流出来,感受到背叛我的痛苦!”
我光是听到他的声音,就打了一个寒颤。他从来都怀疑过,我是什么样的性格。
上周才结束月经,离开盛世后也在第一时间买了测孕的东西测过。如果真的怀上了孩子,不用他说,我自己会去医院打掉。
孩子应该是父母双方期待下降生,我的出生毁了爸爸的幸福。
小的时候不懂事,张雪总是故意吓唬我,她说,爸爸和妈妈离婚了,我就永远没有爸爸妈妈了,因为我是拖油瓶,爸爸和妈妈都不会要我。
一次又一次,我哭着闹着不许爸爸和妈妈离婚……我其实比霍元宝更可恶。
“我没有…怀孕……”
我最终还是说出了实话。
沈思安冷笑一声,除此之外,没有半点反应。
我侧过头,脸色苍白,有气无力地重复说道:“我我…是骗你的,我真的……没有怀孕。”
我是真的想要跟他解释清楚,我的玩笑开大了,作茧自缚,他不相信,把我当成是说‘狼来了’的孩子。
沈思安放开我了,我捂着腹部被拧痛的地方,瑟瑟发抖,冷汗从额角滴落下来。他冷漠地不曾看过我一眼,专注地开车,明显不相信我的话。
妇科来动‘流-产’的手术人不少,大多数都是男友陪着女朋友过来。沈思安像是故意磋磨我,拿到号后,跟我一起坐到了排队等候的休息椅上。
整个休息区就他是异类,脸上不见痛苦悲伤,反而是带着畅快的喜悦。他连掩饰都难得做了,嘴角一直上扬着。
沈思安没有钱结帐,却有钱给我动‘流-产’手术。
我旁边坐着一个女孩实在好奇,侧过头,悄声问我:“你男朋友怎么回事?陪你来动手术,他居然还有心情笑?”
他不笑,才是见鬼了。
我讽刺的勾唇说:“我给他戴了绿帽,孩子不是他的。”
女孩脸色都变了,看我的眼神都带着浓浓的鄙夷她看沈思安的眼神从‘奇怪’变成了同情,再没有想要跟我搭话的欲-望。
等周围有了位置,她立刻挪了位置,就仿佛我是病毒。
我更不可能主动去搭话,眼睛随意地观察着。
从手术室里出来的姑娘,大多数都是眼睛红肿,脸上湿答答的。也有个别是冷漠麻木,更加有哭得撕心裂肺……
世间百态,莫过如此。
如果男女双方,在这方面稍微有点避孕意识,今天这里就不会有那么多人了。我庆幸自己坚持吃避孕药,哪怕避孕药对身体有害,但至少让我避免了痛苦。
彼时,我并不知道在将来的某天,我也没能幸免,躺上了手术台,拿掉了腹中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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