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敏章义愤填膺:“曾家的人气坏了,不肯放手。他们虽然是外来户,几十年来跟人和和气气的,村里的人个个都愿意帮忙讨公道,大家合起来推了十几个能说会道身强力壮的,一起去曾玉美婆家要说法!”
“大表哥呢?”颜缘想来,这样的事少不了大表哥出头。
“去了!还是他承的头。”
爸爸闷了一阵:“家波是我看着长起来的,这门婚事,我一直都不看好。好的对象有的是,偏要找个有精神病遗传的。曾玉兰性子也野,几回缠着找到院子后头,两人挨挨擦擦不成个体统。现在这样子,两人肯定是要黄的,我又怕家波遭不住。”
他起身往外走:“还是要去跟他们家说一声,婚事断了就断了,别人家出这么大的事,该帮的我们颜家人还是要帮。”
果然,事情一讲出来,大堂叔一家子全部变了脸色,颜家波更是当即一屁股垮坐倒地上,脸色灰白,大堂叔伸手拉他起来,竟然没有拉动。
颜家贵大骂他:“有点出息行不!曾家出了这样的事,一村的人都在帮忙,你好意思躲在这里?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你还不快去?”
颜家波立刻爬起来:“我当然要去!打烂那个混账姐夫!”
他旋风似的走了。
第48章 强行结婚
第二天,颜缘去向先政家交功课,一跨进门就见藤编沙发上一老一少正聊得欢实。年轻的那个长身玉立,俊眉秀眼,颇见风致,不是齐放是谁?
看到颜缘登门,向先政虚虚招手叫她过去,乐滋滋地为两人介绍:“齐放,我的故人之子。颜缘,就是我刚刚跟你说的,我的关门弟子。”
向校长怎么跟齐放父母成了故人了?颜缘微微讶异,抬眼看过去。
向先政也不细说,只顾和老伴儿交代:“老太婆,中午把你的好手艺都亮出来!”
眼看老人家进厨房去了,齐放面向颜缘上下打量了几眼:“很高兴遇见你,你的腿后来没事吧?”
这人不是忘记自己了吗?—— 颜缘瞪大了眼睛,随即又摸了摸自己的脸。
齐放见她动作,有些好笑:“在余鲤家看到照片,只觉得有点眼熟,都怪你改了名字,一时我也没想起来。后来向伯伯提到你,说了许多你小时候的事儿,我就明白过来了。你和余鲤居然成了同学,还是向伯伯收的学生,颜缘,我们可实在是有缘哪。”
颜缘扶额不语。
这缘分,实在是……
小丫头好似不待见他,难道后来腿伤吃了什么苦头?
齐放不禁把眼光投向她的左腿;桃粉色短袖连衣裙正好到膝盖,露出一段纤瘦、细弱的小腿,伤疤看不出来呀。他又看了看她的手臂,这么一端详,除了隐约可见的一长溜疤痕,还发现她双手手臂有密密麻麻的细小伤痕未消,一看就是榛莽草叶割的,这倒没什么,他手上也满是的。
看着小姑娘白净细嫩的模样,齐放不禁有点内疚:手臂上的疤痕几年都没有消干净,搞不好要跟随小姑娘一辈子了。
他越发轻柔细语起来,问了些颜缘读书练字的事儿。
颜缘随囗敷衍了几句,八卦心又起:齐放一个官二代,和向校长啥关系呢?正想着,不知不觉话就问出了口:“你怎么认得向校长?”
齐放模模糊糊答了两句,只说母亲当知青时,多蒙向伯伯照顾,只是向伯伯不大爱和他们走动。
“那两句诗是?”
事涉父母当年情思,齐放连余鲤都没告诉,这会不知怎么竟然脱口告诉了颜缘:“诗句里有爸爸和妈妈的名字,本来是当年赌气分手时写的,意思是天各一方,一别两宽。听说还是向伯伯从中转圜,才消除了误会……”他摸了摸鼻子,意识到不妥,住了口。
颜缘自然看出来,也觉得有些唐突,遂把话题转向余鲤,齐放见小姑娘不再随意敷衍,而是认认真真和他讲,也便认真听着,连连跟着夸说余鲤妹妹多么可爱多么懂事,自己的父亲和余叔叔多么宝贝这个妹妹。
有戏有戏!颜缘眉飞色舞:多么童话般的故事啊,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门当户对郎才女貌……
要是知道小姑娘转的什么念头,齐放估计要吐血三升了——余鲤才13岁半!
两天后,大表哥和小堂叔一起回来了。
他们并没有替人抱打不平后的意气风发,反而一个郁闷憋屈、一脸铁青,一个失魂落魄,双目无神。妈妈叠声追问许久,大表哥才从牙缝里蹦出几句话。
“那混账东西和他妈老汉张口就是这媳妇不要了。反污蔑曾家骗嫁,瞒着把个神经病女儿塞给他们家。”
“曾伯说自己的女儿自己养得起,这口气咽不起。我们就把混账东西家里砸了,他们嘴上欺软怕硬,也不敢上来拦。”
妈妈哼了一声:“正该这样!只是你这个神气是……”
大表哥咬牙切齿:“曾玉美糊里糊涂地,还护着嫁妆大喊大叫,一会儿就晕过去了。大家把她送医院,检查发现怀孕快两个月。”
妈妈一愣,等反应过来,立刻扭头对一边听热闹的颜缘发话:“缘缘,去给大表哥下一碗面条,打两个鸡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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