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侧身便秋练一拜,“如今娘娘身子已大安,微臣替战炎将军探视过,便也算不负嘱托了,那末微臣就告退了。”
说着他看也不看伏在地上的几人,便转身离开了。
秋练看着多阁离去的背影,曾有一瞬间的吃疑多阁几时会这般心中宽阔了,但这也只是一个闪电般的念头一划而过,到底是在她的宫里,没有她的吩咐众人又何敢离去。
她垂着眼皮看着地上跪的人,淡淡道:“你们都散了吧,本宫睡会儿,无事不要进来打扰。”
众人皆道:“是。”
他们看着秋练走进寝殿,才唯唯诺诺地起身,这里除了璞竹,怕余下二人心里便都多了一层心思,只是谁也不会说出口罢了。
阿娇听见这样的话,哪里还有不激动的,事不宜迟若是再耽搁下去,怕多生变故,出了明瑟殿的大门她便惶急地拉着弟弟往前走。
走了一段距离后她游目四顾见并也甚人,才低吟嘱咐道:“好弟弟,你这就赶紧去到战炎将军身边去,没有到达部族前,不许离开将军半步。”
说完话她使劲推了弟弟一把,璞竹趔趄着向前走了几步,扭头看向阿娇的眼神充满了不舍和疑惑,“姐姐…”
阿娇也是眼含泪水,不舍得双手往外推着说:“快走啊,快走,再晚就来不及了。”
璞竹看着阿娇不舍得模样,自己心下亦如刀绞,他狠心地转过头大步走去,泪水早已模糊了她视线,可仍是依稀看见弟弟疾走中,举袖拭泪。
只要弟弟平安出了丹穴山,这就值了,哪怕来日多阁拿她杀了泄愤呢?只要换取弟弟无恙。
也许多阁不会等到来日的,当然阿娇是猜测不到的。
姐弟好容易见上一面,就这样匆匆别离,从小他们姐弟二人就感情要好,如今一别她是那样的不舍,阿娇的心空荡的仿佛被抽离了一般,旧的眼泪尚未干去,新的眼泪已经滑落,这泪痕总也干不去。
目下,秋练正在休息,她也不用再跟前伺候,就朝自己的住处走去。
这里像个四合院一般,四围里都是房舍,不大的院落里中了几棵梧桐树,如今叶子已经枯黄,且有衰败之势,此时天空薄薄的云遮住的阳光,徒留梧桐树下一片潮湿的暗影。
阿娇朝着自己的房间,一推门便看见弟弟的随身佩剑放在堂屋的圆桌上,她低声道:“璞竹天劫将至,没有法器护身这可如何是好?”
不及思虑太多,她忙抓起桌上佩剑飞也狂奔出去。
跑了一路,眼看就要到东天门了,她都不曾见到弟弟的身影,她思忖着璞竹不应该走那样快啊,她算计着战炎将军应该是拜别过丹穴王之后才会离开,除去璞竹在明瑟殿耽误的时辰,他们师徒也左不过才到这里。
怎的会不见人影呢?阿娇的心里开始惴惴的打鼓,但她仍不放弃心底最后一点坚持,她一边四处环顾一边走出东天门。
走出东天门的那一瞬,阿娇的心底紧绷的一根弦才彻底松了下来,原来弟弟正站在山头的平坦处束手而立。
因为距太远,山间又有薄雾朦胧,看不真切,待她走进她才看清弟弟腰间一直挂着这里的佩剑呢,她心中又是没由来的一阵心慌。
不及她开口,璞竹已经转身,他惊喜的问道:“姐姐你如何来了?”
阿娇眼睛直直的盯着璞竹腰间的佩剑,那么自己手里的这把剑是从何而来,是否是多阁刻意引她至此好将他们姐弟一网打尽呢?倘或如此她们姐弟俩,定是掉进别人事先设计好的陷阱里来了。
她的脊梁猛地一抽,若是这样她能只盼此时战炎将军能立时出现,解了他们姐弟俩的困局,许是危险来临时本能的恐惧,她的嗓音有些发颤,“你怎么等在这里,将军呢?”
璞竹看着阿娇脸色惨白的模样,心疼道:“姐姐,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他伸手上前握住阿娇的手,她的手心凉沁沁的,分明是出了不少冷汗,他紧握着阿娇的手说:“姐姐若是不舒服,大可不必跑出来送我这一程的,我与将军适才走到这里,将军突然被多阁将军的手下叫去了。”
阿娇霍得眸光一颤,似乎印证了她之前的猜测,她慌张道:“不好,这是声东击西,多阁这是要支开战炎将军,要将我们姐弟俩一网打尽。”
璞竹不解道:“为什么啊,姐姐?”
阿娇拉着弟弟就朝远处跑,“先别问为什么了,里面定是回不去了,咱们先逃出去再说。”
原来,多阁听到紫娟的叫声,只是气恼并未动杀意,而阿娇那一连串的求情,才是正真让多阁动了杀意的原因,她那样口无遮拦地说了那么多话,分明就是告诉了众人,多阁与秋练在房中干了不可告人的事。
既然他们的事情被阿娇姐弟撞破,多阁自然是不会多留他们在世上多待一天。
而相反的是紫娟虽已料到,秋练与多阁有苟且之事,她却佯装出一脸无知的沉静,反倒是这样才让多阁松了防备之心,毕竟若是明瑟殿里一连消失两个仙娥太过打眼了,这样才让紫娟侥幸逃过一劫。
二人奔了数里,一路上山深林密,长草从生,时候是仲秋要说也不甚寒冷,可狂奔一路的二人非但没有一丝燥热,反倒是越往深处走越觉得寒气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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