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妞儿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向李宗堔一俱道来,李宗堔情知景妍素性豁达,就算她才入长安时也不曾有过这样,不免隐隐担心起来,是以加快了脚步向景妍处走去。
李宗堔大步夸过门前的台阶,使劲拍着门喊道: “景妍…景妍开门,我是誉王哥哥,你怎么了?”
他侧耳倾听却不闻屋内有任何动静,见此情状他就更着急了,“你再不开门我就让人撞门啦。”李宗堔厉声恫吓道。
片刻他看仍然没反应,便亢声道:“来呀,把门给我撞开。”
“是。”围在一旁的宫人们应道。
随即众人围做一团正要撞,门却“吱呀”一声开了一条缝,一双哭的通红的眼睛透过门缝露出来,李宗堔忙推门而入。
景妍二话不说就扑在李宗堔的怀里大哭起来,他伸出宽厚温暖的手掌,轻拍着景妍的背柔声安慰,“好了,好了别哭了,有什么委屈跟哥哥说,哥哥给你做主。”
景妍呜咽着说:“他要是跟我说,他们两个互相倾慕,我是不会纠缠他的,到头来谁也不肯跟我说实情,害的我成为别人茶前饭后的笑料。”
李宗堔眉心微锁,沉声说:“谁这么过分敢这般欺悔你?”
景妍觉的自己被二人双重背叛,目下她已是肝胆俱裂,便凄厉地说:“我一直把素玉当我最好的朋友,什么心里话都跟她说,可是她呢?只怕是始终都在等着看我的笑话,她明知我…她要是跟我说她也喜欢吴起,我是决计不会再存其它心思的,她就这样看着我出丑,还假心假意地给我出主意…”
李宗堔听的此话,心头似被一把细小的针不住的扎着,虽看不见伤口,却隐隐生疼,他忙伸手推开景妍,扶着她的肩头凝视着她的眼睛仍不相信的询问,“你是说谁和谁?”
景妍甩开他的手臂吼道:“还能有谁,吴起和韩素玉,他们俩在曲桥上…”后面那些话她再也说不出来了。
李宗堔只觉得头脑轰鸣仍不相信的说:“不可能,你看错了罢?今天还有人说玉儿近几日病了。”
景妍冷哼一声,“玉儿?病了?我看是相思病吧?在曲桥上她与吴起卿卿我我时,我看着可是神采奕奕的狠呢,全无半分病容。”
李宗堔顿时一怔,紧扶着景妍的双手缓缓的松了下来,呵,原来她说病了,只不过是她婉拒自己的托词而已,竟也害的自己傻乎乎的挂心不已,真是关心则乱,竟没想到那只是人家为了避他随便寻的理由。
仔细想想自己真是可笑的很,若她真是病了,又怎会出现在曲桥呢?起初他还极力说服自己,可眼下他实在找不到还能继续相信素玉的理由了,不论自己多么的一腔柔情,到底是比不过人家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情谊。
他踉跄着退了一步,感觉自己像是在寒冬腊月,被人从头至脚泼了一盆冰水,四肢百骸都冻的生疼。
第25章 同床异梦
这一日襄王府中配殿的暖阁里传出两人的谈话声,走进了才看清楚原是李宗培和他的随从曲良汉。
“呵呵,倒看不出我这六弟还是枚情种,”李宗培鄙夷地闷笑了几声。
曲良汉觑了他一眼复道:“属下还听人报,说誉王为了此事郁郁寡欢有些日子了。”
李宗培沉思片刻语意颇有玩味之色,“这个韩素玉倒是个妙人儿,若用得当将会是我的一柄利刃。”
他抬头眯起俊眸看着远处,“你去安排一下,我今天要与阿乌达见一面。”
“是。”曲良汗俯首应声转身就要离去。
“王爷,不多时就要天黑了,你又要去哪?”二人谈的入神,竟没发现襄王妃何时以至殿门外。
李宗培听见她的声音,心中一凛,不悦之色已爬上脸庞,不知她在殿外站了多久,不知二人的谈话她听去了多少。思忖半晌李宗培给曲良汉丟了个眼色,他立即识趣的离殿。
李宗培转向王妃淡淡的说:“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不吭一声。”
这王妃是个极乖觉之人,发现李宗培面色稍有不豫,立即开口说:“臣妾也是刚走进来,听闻王爷这么晚了还要出门,就信口问了这句。”
她垂首一双美目不住的偷偷打量李宗培的脸色。
“你来有什么事么?”他的语气仍是淡淡的,听不出喜怒,可在这位王妃听来心里却不是滋味的紧,从新婚时的宠爱万千,到现在的冰冷如霜,李宗培态度的极大变化如埋在王妃心头的一根刺,总是隐隐生疼。
她紧抿着嘴,极力平复内心的酸楚幽幽开口,“这个月初十是九公主幼怡妹妹的生辰,臣妾细细想来,我们大婚至今,我与宫中的各位娘娘来往甚少,何不趁此机会彼此多走动走动呢,且韩贵妃在父皇身边说话也是颇有份量的说不准日后…”
说到这里她抬眸看了李宗培一眼,续道,“日后多少能有些用处呢。”
李宗培撇了她一眼,“妇人之见,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撂下这句话,李宗培就拂袖而去,若大的房间徒留她一人,怔怔的望着李宗培远去的背影,任泪水恣意的流淌,就算有再美的脸庞又有什么用,他的心不在这里,不论你如何用心,他看你的眼神仍是空洞的,语气也永远是冷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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