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博记得下午见的时候对方脸色确实不大好,还捂着嘴闷闷咳嗽了几声,于是没在意,点点头而后埋头呼噜噜大吃两口,剩下的半碗面就灌下肚皮了。
跟着周博过来的是一男一女,女的叫李秀秀,是个细心敏感的姑娘,男的叫马陆,今年刚分来的新人。
晚上周博就让下面的人把所念房间里的监控设备转接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周博就趟床上睡觉,李秀秀跟马陆分两班次,一个守上半夜一个守下半夜。
周博自己是真撑不住了,怕猝死,没敢硬撑。
临睡前周博让人在走廊上临时安上个监控器,一块儿给接进房里来。
半夜的时候周博被一泡尿憋醒,揉着眼睛出去放了趟水,回来的时候眯着眼看了看监控视频里,特别关注所念。
“他什么时候睡下的?”
周博含糊问道。
这会儿已经是下半夜的两点多了,归马陆守着。马陆叼着烟提神,“八点多就睡了。”
周博心头一动,“中间起来过没有?”
马陆还没来得及回话,监控视频里趟在床上的人就一个甩手,把被子掀开了一点。
虽然脑袋还是被盖了半个在被子里,可确实是活生生的人。
周博觉得是自己想太多了,拍了拍马陆肩膀让他好好守着,自己倒回床上闭上眼三秒钟成功酝酿出睡意。
招待所给他们安排的房间是标准间双人床,所念彭圆他们都是一样的。
房间里有洗手间,两张床的床头那个方向的墙上还开了一扇不算小的窗户。
窗户下去正对着一堵围墙,墙对面就是一个小公园。
小公园作为老城区城中心独一无二的公园,历史悠久,健身休闲设备基本没有,连木头椅子上的木条都被人拆来只剩下一副根本没办法坐人的铁架子。
听说这个小公园终于被人顺利投下来了,可惜位置是好的,要搞个什么建设却为难了。
一来这里是橙老城区,对于建筑高度是有限制的。
二来周围的房子基本都是有十七、八年房龄的那种老房子,突然在中间修栋新房子,城建规划那边也会因为城市美观问题卡住计划书,除非周围的老房子一大片都拆迁重建。
可这就不是几百万几千万能搞定的事了,再者说,只是修个七层楼房,开发商深觉赚得不够多。
赚得不多那就是亏。
于是最后的结果就是这块地皮被买了,却迟迟没有动工,小公园就这么继续荒废下来了。
彭圆一开始代替所念趟在被子里的时候还有些紧张,可彭圆这人神经大条,紧张了不到三分钟,就按照所念叮嘱的那般戴上大大的眼罩把被子往脑袋上一捂,不过转眼间就呼呼大睡起来。
此时原本应该在招待所里的所念却已经拎上一个工具箱出现在了夕阳晚晴画室里。
作为第一案发现场,画室自然是已经被贴上了封条,可傍晚的时候周博他们才过来看过,门口的封条很新鲜,便是有人拆开再贴上也分毫不显痕迹。
不过所念不能肯定画室附近没有人盯梢,所以他还是绑好鞋带顺着白色水管从侧面窗户进去的。
窗户里的锁别住,不过这点难不倒所念。
日常生活中所念这个人有个习惯,到了一处地方,他最喜欢的消遣就是一遍一遍把那些锁或者缝隙研究透彻,脑袋里还会不断演练各种模式,比如说要避开所有人视线悄无声息潜进画室这种画面,他也是在脑海中演练过不止一次的。
就算是去别人家里做客,所念都能在别人家里不动声色的演练出几十种潜入杀人抹消痕迹而后从容离开的计划。
所以说所念在作诗上没什么成效,彭圆每次都说就是因为他脑子一刻都闲不下来,没事儿都要设想一些如何进行犯罪的计划,这就是天生变/态。
当然,说出这个结论的彭圆毫无疑问被某人背后告黑状,最后莫名其妙因为一件小事惹恼了许女士,然后彭圆光荣地“自力更生”了小半年,吃泡面吃到心理加生理的双层厌恶,现在听见“面”这个字就要打干呕。
往日里在画室中设想过的各种画面不过白驹过隙般忽闪而逝,所念动作轻巧地从相对于成年男子来说比较狭窄的洗手台外侧窗挤了进来。
佝偻着腰身跳下来之前,所念从别在腰后坠着裤腰带的工具箱拽过来,打开箱子,从里面捡出个东西打开,在房间里扫描几遍,最后确定屋里真被安装了几个监控器。
所念戴上眼镜仔细观察片刻,看设备还很新,灰尘都没沾上,确定这些都是周博那牲口过来后才安上的,还是避开了众人安的,连傍晚一直跟着他的彭圆跟张大招都不知情。
所念不大明白周博为什么会对他产生防备,他过来的目的难道不是帮他洗清罪名的?
所念啧了一声,抬手摸了摸头发,暗叹果然长得帅的人总少不了羡慕嫉妒恨的龙套甲乙丙丁。
收了检测仪,所念又摸出个干扰器挂在领口上,这才一跃而下,落入室内。
虽然看过照片,可毕竟不是实景,所念反手握住一支狼眼手电,开始一寸寸观察摸索画室。
所念病没有急着去外面画室大堂里看,反而先在各个小房间转悠。
夕阳晚晴画室跟很多画室差不多,因为租的是民居,还是老旧小区里的房子,承重墙都是不能打掉的,所以内部格局就是客厅饭厅连通,作为平时大家授课或者交流作画的大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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