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习惯是件可怕的事,后来多看了几年,到如今彭圆已经麻木了。
听旁边所念又在背着手一边踱步一边嘀咕诗句,彭圆冷静地又喝了口水,感觉呼吸到的空气确实很舒服,彭圆就努力放开肺囊连续不断做了好几次深呼吸。
别说,这大清早天麻麻亮就起来爬山还是有点意义的,至少彭圆感觉自己头脑前所未有的清醒。
“圆圆,快拿笔,把这句给我记下,我感觉这句绝对能成为几年后高中生语文书上必备名句。”
所念很有自信,自觉得了一句好诗,特有范儿地站在那里远眺,一边招手让彭圆给自己记诗。
虽然还没成为诗人,可大诗人的派头所念终于在小伙伴的帮助下实现了。
所念暗自点头,深觉自己的进步太快了,这就是天才啊!
一阵凉风有点儿不太礼貌地吹了过来,所念鼓着腮帮子吹了吹额头上落下来的刘海,未果,只能扫兴地放下背在腰后的左手,撩开挡住眼睛的刘海。
可惜今儿早上的山风有点喧嚣,最后所念撩了三次头发后终于把披散开来的及肩长发用发圈给绑成了马尾坠在脑后。
彭圆陪着所念在普州市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小城市呆了一个来月,身边没有助理兼佣人兼小厮的张大招也很不得劲儿,陪着所念爬山看了日出,回头下山的时候就寻思着想回芙蓉市了。
对于身边人的来去,所念从不在意也不强求,中午两人找了家干净僻静的小馆子吃午饭的时候彭圆说下午准备上芙蓉市,所念随便“嗯”了一声就算完事儿。
彭圆也不觉得自己被轻慢了,反正他也习惯了。
“咳,念儿啊,其实前几天我接到了叶姨的电话,她刚从维多利亚回来,知道了我在你这边,让我有空劝劝你,一把年纪了早点找个对象安定下来。”
等吃完饭,回了出租房,彭圆把自己电脑包背好了站门口玄关处了,这才吞吞吐吐说了这番话。
也不知道为什么,虽然所念的母亲叶茗衣叶女士是位优雅知性的长辈,对待彭圆也很温和,可彭圆从小就特怕她。
明明所念更折腾他,彭圆却偏偏跟所念亲。
怕的同时彭圆也很尊敬叶女士,所以哪怕知道哥们儿听了这个话会不高兴,彭圆还是硬着头皮说了。
要是不说,那就是没完成任务,彭圆还没能耐没做的事儿跑叶女士那边假装自己做了,要真那样,彭圆能做一个月噩梦。
所念沉默了片刻,冷淡地“嗯”了一声,甩手关上了门,把彭圆给关门外了。
其实所念对叶女士谈不上恨,当然,也谈不上爱。
小的时候不懂事那会儿,所念确实恨过叶女士,恨她“背叛”了他最喜欢也最崇拜的父亲。
可等到慢慢长大了中二期过了,所念对叶女士在父亲死后改嫁地事儿已经不再介怀了,可爱却也在隔阂以及时间里冲淡了,只剩下尊敬,毕竟对方生下了他,也养育了他。
彭圆被关在门口,心情忐忑地站着,也不走。
过了十来分钟,防盗门又被人从里面拉开,所念手里拎了一件外套,看都没多看就朝彭圆兜头扔了过来。
所念一句话没说,脸上表情也谈不上多好,可彭圆脸上却露出个大大的笑。
这衣服是他故意落下的,还特意放在最显眼的茶几上。
两人好带也是一路从幼稚园走过来的铁哥们儿,彼此了解至深,所念明白彭圆留下这件衣服的含义,彭圆也明白所念开门给他扔了衣服的意思。
所念看彭圆那傻样儿,忍不住也露出个笑,“得了赶紧滚吧。”
于是彭圆应了声“奴才遵旨”,然后麻溜地滚了。
然而彭圆还没顺利滚回芙蓉市呢,傍晚的时候又屁颠颠儿地滚了回来。
“这普州市是个啥神仙地儿啊,前几天又发现了一起命案,小地方技术不过硬,这不,周队长又回来了。”
跑来打扰所念“修仙成圣”的彭圆在所念幽怨的目光中兴致一点也不减,一边把自己的电脑包行李包给毫不见外地扔进了所念衣柜里。
等自己的东西顺利的重新占据了所念出租房里的半壁江山,彭圆开始跟浑身上下就连吐出来的废气都表明着自己不感兴趣的所念强行解说起这件事的前因后果。
就在三天前,倾城雅居二期那边,一位拾荒的老太太捡饮料瓶捡到了倾城雅居即将交房的新楼盘那边,突感尿急,于是就看了看周围,选择了一间还没交接的一楼新房,准备进去尿个尿。
普州市这一片区域的新房都是这样,窗户跟门都是需要交接房后让房主自己安装,所以新房其实就是个水泥框架。
老太太进去一点也没阻碍,干起来还特顺手,说明这样干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且说老太太进去在角落撒完尿,却发现另一边靠墙放着三只黑色垃圾塑料袋。
出于拾荒的本能,老太太就顺手解开了袋子,满怀期待与好奇地一看,却是吓得当场就眼白一翻晕了过去。
晕倒几分钟后老太太醒过来,一路尖叫着跑了出去,叫来了人,大家伙儿这才知道,原来倾城雅居二期某栋楼房的一楼房内,居然放着三垃圾袋的尸块!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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