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男人虽然也冷,却没人像所念这么讲究,毕竟一直在外面守着死尸,身上衣服换几个来回也会很快就被空气里的水汽沾润,穿外套不如穿个雨衣蓑衣之类的凑合一下。
“队上大家都去进修学习去了。”
还不是因为普州市接连发生了两次影响恶劣的命案,结果他们普州市刑警队的都没能拿出什么真本事,上面少不得会批评批评。
最后钟局长一划拉,干脆派几个人出去进修学习,可他们队儿里能干事的那几个都走了,就留下队长光杆一个。
现在突然接到这个案子,只能带着小美他们这样的二线队员匆匆赶过来。
这会儿小地方办案都是这样,负责一点的还能一直惦记着,也有那在岗位上混吃等死的,天大的人命官司人也不乐意沾,你着急得恨不得跳河吧,人还嫌你给他找麻烦。
好在曲队长也是个负责的,虽然能力有限就是了。
所念跟小美随便说了几句话,问清了普州市他走后的情况就没兴趣继续陪人聊了。
虽然曲小美是彭圆喜欢的人,以后还很可能成一家人,可所念也没别的什么感情。
所念并没有“朋友的家人就是我家人,家人的朋友就是我朋友”这种思想觉悟。
人活在世也就浑浑噩噩几十年,该放肆的时候放肆,该享受的时候享受,等哪天突然蹬腿儿也算是死了拉倒没甚牵挂遗憾。
要是有幸活到老死,那更好,闭眼的时候清清静静,什么念想也没有。
曲队长那边还想让村长陪着去给那几个第一时间目击尸体出现的小孩儿做笔录,村长很是为难,所念知道曲队长不待见他,就回头用曲起的手肘撞了一下曲小美。
曲小美本来就觉得不忍,这会儿被所念一撞,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反正就是突然有一股劲儿冲上脑袋,曲小美就挤到曲队长身边拉着曲队长小声说了几句耳语。
孩子们发现尸体以及之后的情况,村民跟村长都七嘴八舌说了好几遍了,知道孩子们都被吓坏了,还有个孩子滚水田里差点让烂泥给闷死,要是现在还有几个穿了警服的人上门找他们,让他们回忆看见尸体时的各种细节,孩子哪里受得住啊。
曲队长想着孩子吓傻了也不一定就能记起什么,自己也没确实没必要非要按流程办事,于是也就不再多说什么。
其他几名民警就是跟着当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都听曲队长的。
晚上曲队长他们也是在村长家住的,就住三楼的其他三个房间,跟所念一层楼。
也是村长家有几个儿子儿媳每年过年都要回家住,所以他们三楼始终是卧房,这会儿有人住也不需要特别打理。
晚上那尸体还在沟渠旁躺着呢,曲队长已经在联系法医了,秦箴他们早就回省城了,这会儿他们也就随便找个法医来现场观察一下,回头他们也好把尸体给运走。
曲队长也知道现场的具体情况,尸体上根本不可能留下什么线索,联系法医这么过来走一趟也就是以后填档案资料的时候让人抓不住玩忽职守的把柄。
谁知第二天早上曲队长接到个电话,脸色立马凝重起来了,“小美你去镇上接人,周队长他们过来了,小王小刘,立马去封锁现场,不让人过去,守尸的村民也都撤下来,换成那几个民警。”
昨天所念推测的那些也没跟其他人说,曲队长带人过的时候天色已经晚了,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解发现尸体经过这事儿上。
所以他们都认为应该是这人在水库里淹死了,不知道怎么可能是水闸口钢丝网破损,被水流一冲就从水库底下给翻腾起来冲出来了。
至于破掉的钢丝网,水太大,泄洪口就是个大水泥管,要他们现在这种情况下钻进去确定也不现实。
曲队长昨晚上就让人去查死者身份信息,谁知道今天早上身份一确定,省城那边就火急火燎来了电话,说是死者是他们一起案件追查到的最新线索人物,很有可能知道一些重要线索。
这么一来,这事儿可就不简单了。
所念刚好就站在房间里门背后听见曲队长分派任务的动静,压在门把上的手一顿,心里莫名有了种奇怪的感觉。
为什么又是周博他们?可他到水月村落脚这事儿就算是他自己也没能提前知道呢,谁还真能掐算不成?
掩下这丝古怪的直觉,所念暂且转身又回了床上,靠在床头摸出随意塞在枕头下的手机举到眼前看着。
无所事事地把手机页面翻来覆去好半晌,最后所念还是给秦箴拨了个电话过去。
秦箴那边很快就接了,估计是这两天没什么工作忙,要不然哪怕现在也才早上七点,秦箴也很有可能还站在解剖台前忙碌,哪里能这么快接电话。
然而事实证明秦箴还真没闲着,只是这会儿她正在路上赶路,手机就放在手边。
“喂,有什么事?”
对于所念居然会突然给她打电话,秦箴也挺意外的,就连所念跟她交换了电话号码这个事也是刚才她接电话发现有备注名字的时候才知道。
现在想来应该是当初所念借用她手机说是手机没电要打电话那回干的,想着所念对谁都能说能笑却又冷冷淡淡的,秦箴越发搞不懂为什么所念偏要跟她交换联系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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