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有一次越清欢去接言卿,甚至因为找不到路,晚到了一会儿。
言卿相当自然地坐在床上,把被子提到膝盖上,打了电话给越清欢。
“喂,十一老师,我同学今天来北京找我玩,晚上我陪他住酒店。”
我同学,来北京,找我玩。
严格意义上来说也没什么错。
对面是良久的沉默,久到言卿都有点心虚的时候,才听见对面说了声:
“……好,你注意安全。”
言卿没有多想,就挂了电话。
她本来穿着一双短靴,为了换衣服脱了下来,所以是赤脚出的浴室。她向电视柜那边扬了扬下巴:“帮我拿个拖鞋。”
苏遇忱叹了口气,从柜子里拿了一次性的棉拖,走到床边,正要放到地上,就见着言卿从被窝里探出了一双白生生的脚,在外边招摇,示意让他给自己穿上,态度嚣张跋扈至极。
言卿的一双脚因为常年不见天日的缘故,皮肤近乎半透明的白皙,甚至比边上白色的被子,都要晃眼。而且瘦而不见骨,肌肉匀称流畅。
精致漂亮到极致的足弓上隐约是黛青色的血脉走向,让人见着都有些忍不住滋生一些隐晦心思。
苏遇忱突然就明白为什么古时候有女子不许让别人见到自己的脚的规矩。
可怜一鞠无寸,踏尽原万里翻。
他低下眼睛,帮人穿上一次性的棉拖,言卿直接把整条腿从被子里探了出来,跳到了地上。
只不过一时没站稳,又坐回了床上。
这么坐下去之后,衣服被蹭到了大腿上,整双腿完完全全没了丝毫什么犹抱琵琶半遮面的遮掩,暴露在空气里。
言卿正要站起来,就被人推在床上。
苏遇忱单膝跪在床上,肘支在她的头边,整个人撑在她的上空。
两个人的脸只隔了不到二十公分,连着对方温热的呼吸都能感知得到。
言卿的腿还有一部分在床沿悬空,但整个人却完完全全笼罩在苏遇忱覆下来的阴影之下。
“言卿……”
他的声音有点暗哑之意,言卿睫毛抖了又抖,最后自暴自弃一般闭上眼睛,把头转到一边。
“我喜欢你。”
明明什么也没说,却郑重其事,仿佛认真地说着什么承诺。
客厅那边的落地窗是单面的,月光可以毫无阻拦地洒了进来。绣球花本身没有什么香气,但娇娇嫩嫩的花瓣沾着露水,本身就带着一点清新的气息。
言卿躺下去的时候,稍微有点大的领口被扯到了一边,露出了精致的一字锁骨,苏遇忱轻轻吻上她的脸颊,轻柔得仿佛怕惊扰一个梦境。
脸颊、耳垂、下颚、脖子、锁骨……
平日里握拉大提琴琴弓和试管的修长指探进深棕色的衣领里,勾起绣着黑色暗纹的肩带。
……
两个人的都有些生涩,却又自然而然,水到渠成一般。可偏偏到紧要关头,苏遇忱又生生止住了。
两个人早就已经亲密到极致,言卿可以清晰感受到对方的隐忍。
“算了,”苏遇忱把人抱在怀里,叹了口气,“现在太早了,”他闭上眼睛,下颚的折角清晰可见,“……你帮我。”
大概是美色误人,大概是酒精误事。
神使鬼差一般,言卿眼睛毫无保留地看着人的双眼,然后收原先搁在人背上的,轻轻摸了一下他的喉结。
然后低下眼睛,眼角连着耳根的一片,都是灿若朝霞的绯红色。
“没关系……”
苏遇忱闻言愣了下,刚刚升上来的为数不多冠冕堂皇做样子的理智又一次荡然无存。
他自认不是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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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朦胧胧间,言卿隐约听到些许窸窸窣窣的声音。
撑着睁开眼睛之后,远处的客厅已经又是一片明亮。
天光大亮,身边早就没有了苏遇忱的身影。
偏偏身上的每一寸皮肤都叫嚣着酸痛,骨头像是被打散之后重新拼凑起来一般。
…
她正在仔细思考,事情为什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甚至怀疑起是不是从一开始,她答应苏遇忱留下来就是一种错误。
浴室里有哗哗的流水声,她看着浴室,没一会儿就被人打开了。
苏遇忱从里面走了出来,穿着酒店的浴袍。
他穿浴袍一向裹得严严实实,领口连着锁骨都看不到,更不用说其它,配着那张脸,就像是杂志上那群性冷淡男模。
……见鬼的性冷淡。
她依稀记得当年他作为奖学金代表发言的时候,有几个女生说,他穿着白衬衣,带着金丝边的样子真的超级禁欲。
言卿但是在边上笑着说道:“你们不觉得更像是斯败类么?”
“卧槽你这么一说还真有点?”那个女生笑道,“听起来更带感了怎么办!这种人设我可以!”
没想到一语成谶。
既然姐姐可以,那妹妹……真的不可以。
甚至后来苏遇忱还逼着自己兑现了一个八百年前的赌注。
她强行撑着身子,拿了个枕头垫在背后,然后就睁着眼睛躺在床上,像一条失去了梦想又死不瞑目的咸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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