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泽凯思忖良久:“你那边接电话方便吗?”
“方便啊?”顾婉婷说完这句话反应过来,声色一沉:“你等我一下。”
不一会,一个座机打进来,安泽凯接了以后没有说话。
“是我,公用电话,说吧。”
“我在店里发现了,是池良哥特意藏在很隐秘的位置,他可能第一时间发现了是毒品,我敢确定,那40克肯定是真的,要不然池良哥不会藏起来,他定是怕直接栽倒他身上说不清。”
“那个40克东西你放哪了?”顾婉婷急切的问。
“我马桶冲走了。”
“你?要是有这40克,我们再查些证据,顺藤摸瓜,就能揪出背后那些魑魅魍魉啦!”顾婉婷气的直跳脚。此时的她,竟忘了要保持自己机敏淡定的警察形象。
“那要是没来得及找到那些人,你们领导直接就拿我池良哥交公差了怎么办?亦或者不结案,就是关着,拘役,好人也受不了啊!”安泽凯倒是十分冷静,他不懂什么法办,他就是知道,不想让池良哥遭那个罪。
“行了,你那边情况我知道了,明天我找你细说。一会轮到我师哥问询,我在里边能旁听,有什么话需要我带到里面的?”
“告诉我池良哥,叫他放心。唐唐在家呢,我已经给安顿好了。我俩在家刚吃完饭。没了。”
“什么?这你池良哥能放心吗?别说他啊,我都不放心!”顾婉婷一听这话,这语气直接抬高八度!
“有什么不放心的?刚才还让我管她叫嫂子呢,好桑心啊!”安泽凯嘴角勾着一丝苦笑。
“好玩不过嫂子嘛!”顾婉婷讥讽他,同时又能听出这嫉妒的酸劲。
“亏你还人民警察呢?哪个‘yin’?□□的‘淫’?”安泽凯听到顾婉婷这么说他,气的回骂她。他知道,她不能生气,在认识的女子中,她是那种大气的女人。
“不贫了,挂了,回见。”
隔着电话都能感觉出,干净、利落。
回过神,安泽凯收电话的时候,才发觉背后有一丝温暖的气息,他竟忘了,屋里还有唐唐。
回头,果然不出所料,她直愣愣的盯着他,双手捂着嘴,惊讶不敢喘一丝大气儿。
安泽凯嚯的站起来,茫然不知所措,左右晃动的身子,单手掐着腰,另只手不知道放哪好,最后将前额的头发捋到后面,又反复前后刮回来。他不知道要从何说起,从哪里开始解释。因为这些是需要池良告诉她的,或者根本不告诉她。
他咬着后槽牙,真就应该不顾什么兄弟,让池良哥也放弃唐唐好了。可是现在恐怕为时已晚,唐唐的心里早已情根深种。
“你听我说。池良哥真的没事——真没事。过两天就放出来了。他们抓错了。真的。”安泽凯急切的辩解道,他也知道她不能相信,但是他还是一遍又一遍的解释着。
电视里那些苍白的语言,说的就是此时的安泽凯,就算是说出花来,她都觉得是塌天大祸。
对于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她连人际交往都还不能熟练运用呢,这不知怎么的,就陷入这个听着甚是可怕的案件,她的心理防线被彻底压塌了。
她无助的堆坐在地上,听不进一句安慰的话。安泽凯看着心疼的要死,双手托着两臂,将唐唐安放在沙发上,看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索性将她横着抱起,走进她的卧室。
她眼眸微阖着,浓浓的倦意席卷着她的全身,她的灵魂。
安泽凯终于明白这种感觉,压抑而哀伤的温柔,池良哥对她也是。她不曾变过,只是自己变得太晚。
转身出来,安泽凯看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家,他自己又该去哪呢?池良哥就是他亲哥一样的存在,而现在,他能做的,只有帮他守好这个家。
坐卧不安的安泽凯,他选择点起一支烟,何以解忧,唯有猛抽。
吱嘎——
卧室的门开了,唐唐从屋里拿了一床被子,递给他。
被子里散发着棉花的香气,慵懒的气息扑面而来,那是池良哥的味道。安泽凯嘴上笑着说谢谢,却没人发觉,他眼角阴暗幽深的落寞。
身子可以蜷缩在六尺长的沙发上,可以屈居在几平米的隔断间,但是唯独他的灵魂无处安放。他是多恨自己,在不懂爱的年纪里,遇见爱的人。如今真的懂了,却不敢了。会伤了友情,会伤了亲情,也会灼伤那曾经拥有过的爱情。
子夜的小巷,静的能听见对面楼起夜开灯的声音。那是一个没有星星的夜晚,只有稀疏的灯光闪烁其中。
池良坐在通亮的审讯室里,警察已经停止询问。他回忆着那40克毒品的由来。在房产交易中心,那个女人撞了他,顺手将东西扔到他的衣服兜里。那封信只是幌子,让他放松警惕而已,可是他不明白,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她为何还是不肯放过他。她为什么就不能珍惜自己,重新开始新的生活。为什么要碰那个东西,还要把他拖进这个如泥沼般的漩涡。
第五十章 审讯池良
“姓名。”
“池良。”
“年龄。”
“26。”
“籍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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