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节目的,每多待一天,就是几十万。且不说那些设备的租借要资金,光是这群嘉宾的通告安排就够他们喝一壶的,昌戈不就是因为这边耽搁了时间,和下一个通告冲突了吗?
节目组决定,现在就休息,等到下半夜全组早起录制。
他们住的板房设备齐全,卫生干净。温慈和欧阳絮一间屋,屋内两张单人床。
屋子隔音效果不太好,房屋之间没有墙,只有一块铁板。主人用布毯把铁板捂住,这样保暖。温慈那张床的隔壁,就是南浦。
分房间时,节目组给了个方便。原本想让沈著和他的助理睡一间,没想到他主动要求和南浦一起。
招妹挺开心,这样他就可以住在冬青妹妹隔壁了。
温慈缩在被子里,起初有点冷,幸好每张床都准备了电热毯。欧阳絮累了一天,倒头就睡,温慈闭着眼数到一千六百多只羊,才终于睡着。
她做了一个梦,梦里是她重生前的往事。
第19章
太后寿辰结束后,除了终于见识到皇宫的神秘,以及遇见了一个好看的哥哥。其余的,温慈觉得她的日子与往常没什么不同。
只是有一天,父亲照常去东宫给太子授习功课时,破天荒地叫上了她。
她虽然小,却看明白了父亲眼里的担忧。父亲拉着她的手,对她说,要守规矩,一定要守规矩。
她跟着父亲进了宫,宫里人安排了轿子接她。一路上不准看外面,她在轿子里闷得慌,等到轿子一停,东宫就到了。
东宫安静,静到让人抑郁,里面的人都不出声的,连呼吸的动静也闻不见。只有父亲来时,才会有些人气儿。
温慈待在殿里,听她父亲讲经论典的声音,还有太子手指在书页上翻动的动静。
父亲进宫,她得来;父亲休沐,她也得来。不管风吹雨打,东宫都会来人,接她过去。
从八岁到十五岁,整整七年,她一直陪在他身边。
旁人都晓太子是个深沉冷静的储君,她却知道,太子并不完全像表面上那样成熟。
每年皇后生辰,别家的姑娘都不请,只她一人可以跟着太子,为他母亲贺生。也只有在那时,她才会看到太子哥哥不一样的一面。
温慈觉得,太子和皇后的关系似乎不大好,外人在时,他恭恭敬敬,外人不在时,他便爱与母亲反着干。后来她重生到现代,才晓得原来这就是现在说的叛逆青春期。
幸好她嘴甜,每次他顶撞了皇后,她都会替他说好话圆过去。
只是她能感觉到,皇后娘娘似乎不太喜欢她。有一回,皇后寝宫多了条大狗,说是国舅爷带进来给娘娘解闷的。
平时一直冷淡的皇后,像是转了性,特意请她过来,说要把大狗赏给她。
谁知那大狗一见到温慈,像是见到了食物,一猛子扎过来,把她撞倒在地,从她背上狠狠咬下去。
似乎还不够,那大狗还想冲她的脸来一口。整个寝殿的宫人无动于衷,娘娘没发话的事,自然不能擅自行动。
大狗到底没咬下去,太子从外面赶来,手上的弓箭拉了个满圆,羽箭从它脖子穿进去,再从肩胛骨刺出来。
太子一句话没说,只冷冷瞧了皇后一眼。他冲到温慈面前,把她从地上拉起来,背着她飞奔出去。
那也是她唯一一次,与太子的亲密接触。
温慈从梦里醒来,欧阳絮还在熟睡,她看了眼时间,凌晨两点。隔着铁板,旁边的好几间屋子传来此起彼伏的鼾声。
晚上水喝多了,她想上个厕所。温慈下床,走到欧阳絮床边摇她,轻轻叫着她的名字,却没能叫醒她。
入睡前,店主人特地嘱咐过,晚上要是起夜,一定不能单独出去。湖边上有野狗野狼,必须结伴而行。
再有一个小时,节目组就要起床开工,她放弃出去的念头,还是忍一忍吧。
窗户外突然“啪”地一声,然后又是连着几声,有人在用石子敲打窗玻璃。温慈踮脚过去,从里面敲了敲玻璃。
石子打窗的声音没了,取而代之的是沈著低沉干净的声音。
“出来吧。”
温慈穿好鞋,开门出来。沈著裹着黑色羽绒服,靠在墙边看她。
他晚上一直没睡着,接着就听见温慈小声喊欧阳絮的声音,再后头,她不再喊欧阳絮,隔壁也没有出门的动静。
他睁眼,只看到南浦睡得死沉的后脑勺。沈著翻了两个身,掀开被子,从床上坐起来,穿上外套就出了门。
他手上拿着一个小型手电筒,在她前面照着路,往湖边的旱厕走去。
天上的云已经散开,星星一闪一闪,就在眼前,触手可及。远处时不时传来狼嚎和狗吠的声音。
旱厕架在板房与冰湖之间的石子路上,下面悬空,上面搭了个简易的木房子,一头女厕,一头男厕。
沈著把手电筒塞给她,温慈从木板楼梯上去,用下巴夹着手电如厕。厕坑连着粪池,不太干净,味道刺鼻。
温慈颤颤巍巍地站了上去,刺骨的风悠悠扫过来,她鼻子眉毛皱成一团。
南浦在这边是怎么挺过来的噢,她佩服极了。
出来后,沈著从衣服口袋里摸出半瓶水,给她洗手。
“你不上吗?”她问。
他摇头,拧紧瓶口,放回口袋。接过手电往回走,说:“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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