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巧不巧,尤楠也在。他一见这情况,女主都请假走了,还拍什么拍?他干脆一拍板,所有人都放假,大家伙自个儿找地方嗨一嗨。
听到这消息,剧组乐开了花,顺带着对薛溪蒿的意见也烟消云散了。
*
任何一座城市都不缺酒吧。
灯红酒绿、醉生梦死的男男女女都能在这些地方找到稍许慰藉。薛溪蒿跟剧组请了假后,鬼使神差地一个人跑到这酒吧一条街来了。
反正,她只有一部电影,没那么红,也没人认识她。
找了一家看起来规模最大的,她走进去,坐到吧台上,余光注意着周围的动静。
吧台后的调酒师看她这拘谨的表情,笑了笑,推了一杯柠檬水给她:“美女,第一次来啊?”
听他这话,薛溪蒿面上不自在,嘴硬道:“没,不是。”说话时她眼神有躲闪,不敢看他。
调酒师眼神好,阅人无数,哪有看不懂的。他没拆穿她,两条手臂交叠在一块,撑在吧台上,用两根手指点了点桌面:“来点什么?”
薛溪蒿犹豫了一会,半响才说:“......来你们这儿卖得最好的。”
调酒师眉梢微动,往上挑了挑,笑道:“行,您稍等。”
说完从背后的柜子里拿出了几只装着酒液的瓶子,手法娴熟地给她调酒。
“听你这口音,不是本地人吧?”拍戏的这一带位于东部沿海,属吴地,可这调酒师的口音却带着北方特色。
调酒师微微一怔,随即笑了,抬头看了她一眼:“对,我北边来的。”
在这间隙,薛溪蒿忍不住观察着酒吧,这儿比她想的好一点,没那么乌烟瘴气。她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紧张中还带有些好奇。她看见好些人在昏暗的灯光下相互依偎,顶上的射灯旋转出细碎的光斑,打在底下人的脸上,表情看不真切……
“姑娘,您点的酒。”调酒师拉回薛溪蒿的注意,看她还意犹未尽,提醒她道,“一个人来这儿,最好收起你的好奇。”
别到时候惹祸上身。
薛溪蒿感激地看他一眼,拿过酒杯低头就是一口。还没咽下去,她就开始呛起来,眼底立刻蒙上一层水光。
这酒,好烈!
调酒师惊讶,这杯酒已经是最温和的一款了,想不到这女孩酒量差成这样。他双手撑在吧台上,身体前倾,忍不住问:“你该不会是第一次喝酒吧?”
这回薛溪蒿不用撒谎了,她想也不想反驳他:“才不是,喝过。”
只是没喝过酒吧的酒,第一口有点不适应。
有了心理准备,喝第二口时就好多了,薛溪蒿甚至觉得这酒喝着还有那么点意思。一时没把握住度,连着叫调酒师给她倒了好几杯。
一杯接一杯的喝,酒量再好也会倒,何况薛溪蒿酒量还不怎么样。
迷迷糊糊中,她想起小时候跟着妈妈去杜伯母家走动,杜伯母家的哥哥大她好几岁,在同龄人中很是早熟。
那时候他才多大来着?好像是十三岁吧。前一年杜伯母还有沈伯父因为工作原因,去了国外,沈著不喜欢,于是一个人留在国内生活了一年,她知道这事后,对他佩服得不得了。
她情窦初开得早,一颗心就是这时候沦陷的。
后来又过了几年,她去杜伯母家做客,这回她被杜伯母拉到一旁问:“小溪,你告诉伯母,喜不喜欢我们家沈著?”
她大惊,立时想找个缝钻进去,伯母怎么知道的,还这么直接问出来,叫不叫人活了。
谁知杜晚言下一句话让她当场愣在原地,半天不能动弹。她听见伯母说:“小溪,我们家沈著可喜欢你。就前些时候,我问他,他还说长大后娶你,你愿不愿意?你要是愿意,伯母可就把你看作自家女儿了。”
这时候的沈著已经正式出道了,她看着大街小巷铺天盖地都是沈著的广告,觉得他离她好遥远,但又觉得他好近,近到她竟可以成为他的妻子。
最后,她在杜晚言期冀的目光下郑重地点了点头。
她以为从此便能永远陪在沈著身边了,可她一直忽略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从她第一次见到沈著起,到现在这么多年了,沈著从没主动找她说过话。
唯一称得上亲密的举动,就是他叫她小溪。可那是因为杜伯母这样叫她,沈著便也这样叫她了,或许他连她全名都不知道吧。
又或者,他甚至不知道溪是哪个溪,没准还以为她叫“小西”也不一定。
想着想着,眼泪就下来了。
调酒师站在不远处,看她一眼,又是一个买醉的。看久了看多了,也就免疫了,喝完酒睡一觉,明天早上该上班上班,该读书读书,这地球离了谁不是照常转,太阳离了谁不是照常升?
喝完就好了。
薛溪蒿举起酒杯,里面还有半杯透明的琥珀色液体,对着灯光耀眼夺目。
“为什么呢?是我来晚了吗?”她笑。
正说着,背后突然撞上来一个人,手直接摸上了她的胸部。一股浊臭的酒气喷在她脖子后面,她气不打一处来,拼命挣脱开,借着酒劲,准备狠狠瞪那人一眼。
扭头看清身后人时,薛溪蒿瞬间就傻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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