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我说这些有什么用?能改变什么?”寒露眉间显露出一抹不耐烦,“是曲春秋将你逮出来的,等会儿他来了,你与他两个人解决去,凝霜难道没有与你说清楚咱们合作的内容?”
提到凝霜,风槐神情微微一动,闭上了嘴。
过了一会儿。
风槐有所感应:“贱人,咱们可以开始了。”
言罢,他化为一道飓风席卷而来。
那飓风引动天地气机,下方的海域顿时波涛滚滚。
寒露一挥袖,将曲悦推去一边,设下一层防护罩,双手结印,手中浮现出一柄通身银白的长剑。
手腕一转,剑尖下沉再上挑,掀起一阵滔天巨浪,在身前筑起一道水墙。
再一转,又一道巨浪幻化成水龙,攻向风槐。
曲悦躲在一边,服下一瓶寒露给她的养气神药,催动手腕上的一线牵。
这怕是曲宋有史以来回应的最快的一次:“小妹?”
曲悦听他声音急促而颤,微微一愣。
曲宋不听她答,只听见她那边劲风浪涌的声音,愈发的急:“小妹你怎么样?你到底出了什么事儿,为何去了无相界?”
曲悦真是有些受宠若惊,佯装虚弱地道:“二哥,我、我……”
曲宋:“你撑住,我已经锁定了你的位置,父亲正往你那里赶。”
若不是耽搁不起,曲悦真想逗逗他,装作气若游丝的模样,哄他说点煽情的话。
回头他再板着脸,贱嘴巴,就拿这些话来噎他。
可惜没空。
“你快连上爹的一线牵。”曲悦催促。
“好。”曲宋立刻照做。
——“是不是阿悦有回应了?”
“爹。”不等曲宋说话,曲悦先喊了一声,伴着浓浓的鼻音。
——“是谁?”
往常她若哽咽,父亲必定是先安慰她,此时声音冷沉,听得出他在极力压抑自己的怒意。
——“是不是风槐?”
再不杀死曲悦的情况下,击破他设下的保护禁制,启封她的天人窍,思来想去,他的众多仇敌之中,只能是风槐。
曲春秋除了担心女儿,还担心另外一件事。
先前风槐从来没有朝他女儿下过手,在他渡劫失败,只剩下不足二十天命时,突然启封她的天人窍。恐怕目的并不是他,而是寒露。
曲悦“恩”了一声,咳嗽两声,虚弱道:“不过,娘来救我了,和风槐打起来了。”
——“你娘下界了?”
“恩。”
曲宋插句嘴:“看来天人境应是出了什么乱子。”
曲悦组织语言:“我听娘说,天武族的族长刑攸,煽动着天武人造反了,逼着娘嫁人……”
她简单解释两句。
话音落了许久,听不到父亲的回应,像是一线牵的信号中断了一样。
突然!
她感受到头顶有一股压力,轰的击碎了寒露为她设下的防护罩。
她被一股新的力量包裹住,如被困在一个笼子里。
凝霜从天而降,落在她身畔,冲她一笑:“小姑娘,又见面啦。”
跟随她落下之人,是刑攸。
刑攸探一眼远处正与风槐斗法的寒露,又看一眼被凝霜抓住的曲悦。
风槐是借来的肉身,他没认出来是谁,只是指着曲悦疑惑的问:“这是哪里来的小天女?我为何从未见过,寒露会为了救她下界来,应是她身边的人才对。”
天武族正在热热闹闹地准备办喜事,刑攸收到寒露的邀请,独自来到神殿,来到寒露的寝殿外。
却又被值守的小天女告知,寒露突然身体不适,正在殿中休息,让他要么先回去,要么稍待片刻。
刑攸知道自己给了她难堪,所以私下里,她想从他身上找回一点儿尊严。自然不会走,站在院中等着。想一想寒露那张数百年如一日冷冰冰的脸,竟有此举动,还真是可爱。
刑攸愈发觉得,他不该瞻前顾后,早在宗权失踪那段日子里,便该拿定主意,不然这个女人早已是他的了。
岂料等了一个多时辰,也不见寒露出来,他便有些恼了。恰好凝霜找了来,说寒露并不在殿内,出现了一点突发状况,她下界救人去了。
刑攸听出凝霜言语中隐有所指,心中狐疑,便随着她一起走一趟。
见曲悦垂着头,似乎很怕他的模样,刑攸问:“小天女,你见过我?”
曲悦手腕上的一线牵还连接着,他们看不到,却可以听到她周围的动静。
曲宋问:“这人是谁?”
曲悦尚未回答。
——“天武族的族长,刑攸。”曲春秋先答了。
曲悦心道父亲的记忆力真是好,听父亲说,他与刑攸从未正式见过。
那会儿父亲还被隋圣君封印在骨埙中,挂在神殿净化,母亲则是神殿内的一个小侍女。
天女到了一定年龄,无论出身,都必须进入神殿做一阵子侍女,侍奉神尊。
而刑攸身为族长之子,虽只是庶出,每隔一段时间也要来向大祭司请安。
母亲就会偷偷躲在柱子后面,偷偷打量刑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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