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好凶的鹤!
曲悦下意识想要出手,被江善唯制止:“师姐,这是我与贱鸟之间的恩怨,你答应不出手的!”
曲悦连忙收势,施展轻身术躲去一边,以免被殃及到。
她远远观战,见江善唯并拢两指,默念法诀,指尖冒出一小簇绿光。
绿光拉长,幻化成一条荆棘鞭,气势汹汹的朝那仙鹤抽去。
仙鹤身形一闪,步伐轻盈,趁着江善唯收鞭再打的时候,已经绕去江善唯身后,在他后脑勺啄了一下。
曲悦更诧异了,这只鹤确实厉害,脚下走的竟然是一套蕴含易数的罡步。
就算得到机缘筑了道基,也不可能在两天内学会这般精妙的罡步吧?
江善唯没有斗法经验,不可能赢它,只啄他的脸,没将他啄瞎,都算仙鹤嘴下留情了。
然而下一刻,更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明明占据优势的仙鹤,突然反守为攻。还特意留出空隙给江善唯,让他钻到空子,抽了它一鞭子。
荆棘刺勾过,仙鹤的羽毛雪片般扑簌簌飞舞。
仙鹤试图反击,但力不从心,江善唯的势头越来越猛。
曲悦沉吟,莫非它要以退为进,诱敌深入,再一招指敌?
曲悦想提醒江善唯小心,但想起自己不能插手,又乖乖闭嘴。
事实证明她的猜想是错误的,仙鹤没有任何反攻,被江善唯跳上它的背,狠狠拿荆棘鞭抽了一顿。
仙鹤发出凄厉的惨叫声,其他围观的同伴被吓的四散奔逃。
“让你啄我!”江善唯一雪前耻,激动万分,越打越起劲。打完之后又开始拔它的毛。
其他仙鹤抱在一起瑟瑟发抖,人类太特么凶残了!
唯有曲悦搞不懂,原本稳赢的仙鹤,为何要收势挨打呢?
“我的羽儿啊!”突然一声暴喝从头顶压下,声音微颤,充斥着震惊和不可思议。
话音落下,一人御风而下。拂袖间,一道光刃攻向江善唯,将他从仙鹤背上击飞!
曲悦忙不迭祭出琵琶,信手一拨,音波交织成一张弹力十足的网,兜住江善唯。
曲悦疾步上前,将惊魂未定的江善唯护在身后,躬身拱手,先下嘴为强:“徐前辈,为何在学院内随意出手伤人?”
此人名叫徐励,也是学院里的老师,她没见过本人,但看过手册。
学院内有规定,除了比试和授课,不能私下里动手——当然,居不屈和韦三绝两人有特权。
仙鹤已被江善唯打晕,脑袋也秃了,徐励为它检查过罢,直接逮着曲悦骂道:“我倒要问问你,为何虐待我的灵宠!”
灵宠?
仙鹤在学院内是坐骑,属于共用的,成为“灵宠”,则代表着归属个人所有。
江善唯躲在曲悦身后打了个哆嗦,曲悦皱皱眉:“前辈,是您的灵宠先动手的。”
“胡说!”徐励怒道,“我的羽儿出了名的好脾气,岂会先动手!”
曲悦侧身,将江善唯推出来:“您自己看。”
徐励一怔,他脸上的伤确实是被仙鹤啄出来的。
他横眉:“这不是今日的伤!”
提起来江善唯也恼了:“是它前天啄了我,昨晚上还偷袭我,今日我才来报仇的!”
“胡说八道!昨天一整晚我的羽儿都跟在我身边,岂有空闲去偷袭你?”徐励被气的发抖,指着周围的仙鹤,“这么多鹤,都长的一个样子,你分辨的出来吗?”
“它脚上绑了红绳。”曲悦隐隐觉得哪里不太对,“前两天晚辈与韦师尊比试,曾骑着它回了趟住处。它毁坏了我师弟的药田,晚辈那会儿心急比试,于是绑了条红绳上去,需要一些法力方能打开。”
“什么红……”徐励低头一瞧,仙鹤脚上果然绑着红绳。
他又是一怔,旋即摇头:“绝无可能!”
曲悦问:“为何?”
徐励冷笑:“它是我的灵宠,只驮着我,岂会听你差遣?”
曲悦迟疑:“请问您这只鹤筑道基多久了。”
徐励答:“四十年整。”
“的确不是它。”曲悦呼出口气。
“师姐……”江善唯瞪圆眼睛,“我认错了?”
徐励厉声道:“承认了吧,我知道原因,我将韦长老从大雪山请回来,你恼我!”
原来是他,他不说曲悦还真不知道。
她就没想过去调查,不在意。
她笑道:“前辈误会了。的确不是它,但并不是我家师弟认错了,是您的灵宠故意来挨打的,与我家师弟无关。”
“你……!”徐励指着她,气的手抖,“走,咱们去长老院说理去!”
——
天上城,长老院内。
长老们恰好正在开会,坐了一屋子的大佬,独缺韦三绝。
当徐励将秃头仙鹤抱进去时,众长老都不忍直视。但瞅一眼江善唯的脸,又觉着仙鹤被打死也是活该。
毕竟人和鹤比,当然是人更重要。
听徐励讲完始末,坐在右一的窦长老点点头:“平时连我们都使唤不动白羽,不可能去给曲姑娘当坐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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