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月晏气得脸色惨白,她大家闺秀做久了,从未和人撕扯,本欲和董晚音理论一番,眼下听了这些话,竟憋闷得说不出话来。
二皇子拉她,温声道:“月宴,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走吧。”
董晚音走到他们跟前,冷眼瞥了二皇子一眼,看向刘月晏,“方才我所说,句句属实,二皇子想来也未认真拦着王妃,不然王妃也找不到此处来,王妃可好好思量,莫要因这等人,搭上自己的性命。”
刘月晏怔愣着被二皇子给带走了。
腊月天的院子里,寒霜冰冻挂在光秃秃的枝条上,董晚音本一身火气烧着,等人走了,才觉出寒冷刺骨来。
封驿捡起地上的弓箭 ,装进包裹中,才踱步到她跟前,“都说宁拆一座庙,不破一桩婚,你和刘月晏说这些做什么?”
董晚音腹诽,这话从封驿嘴里说出也是奇了,上一世他可不就拆了她和二皇子。
她斜眼看他,“还不是跟你学的,贪一时口舌之快,说了才舒坦呢!”
封驿笑:“夫人是想救刘月晏一命?”
董晚音一顿,轻叹一口气,“说不上救她,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我们指不定连自己都救不了。”
又想到玖映居还有那么多宾客,宴席将散,他们该去送客了。
“相公,赶紧回吧,再晚祖母该训斥我们了!”
封驿:“今日总觉得心中不安,就算是皇上的旨意,李冀不得不来给老祖宗贺寿,可他为何还要跑到醉闲居来,总不能是为了见你一眼。”
董晚音垂首沉思,“是啊,他心思这般深沉,不可能莫名其妙跑到这里来招我的打……”
脑子一闪,她蓦然抬首:“相公,莫不是为了拖住你!”
封驿把包裹往她怀里一塞,“我出去看看,你回玖映居送客。”
她紧追几步,“相公,不会出何事吧?”
“难说,今日老祖宗寿辰,他知道我定走不开身,尚延庭等人也都来贺寿了……”
恰在此时,六喜跑进来了,“爷,太子殿下着人过来,叫你赶紧进宫!”
封驿脸色一变,定在原地,“可知是何事?”
“只说了八字:事情有变,速速前去!”
董晚音身子莫名一震,背上好似沁出了冷汗,惊慌向前,抓起封驿的手来,“相公……”
封驿反握住她的手,放缓声儿道:“莫慌,眼下还不知道是何事,你且在家里招呼宾客。”又偏过头对六喜道:“六喜好好照应着,若是事情紧急,记得我交代过你办的事儿。”
“是!”
六喜疾步去把马儿拉过来,三人往后门走去,董晚音一路叮嘱着,叫他一定多加小心。
“我知道,回吧。”封驿摸摸她的脸蛋,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董晚音到了玖映居,二皇子和刘月晏已经走了,她强撑着笑脸,把各路宾客一一送走,因着老公主和同胞姐姐甚是亲密,聊得晚了些,待送走老公主姐姐,天早就全黑了,还未见有半点消息传来,她如坐针毡,找了个由头,撇下老公主回醉闲居来找六喜,可益源说六喜出门未归,也不知道做何事去了。
她心下觉得更加不好了,正坐立难安之时,南哥儿来了,她看见弟弟的面庞,心下一“咯噔”,这样晚了,南哥儿过来,必定是要紧事儿。
“二姐姐,不好了,父亲让我和你说,皇上驾崩了,出了遗诏,要立二皇子为新帝!”
董晚音脸“唰”的就白了,抓上南哥儿的手,“怎的会是二皇子!可还说了什么!”
“贵妃姐姐偷偷着人和父亲说了,此事还未张扬出来,眼下太子和二皇子在宫中对峙呢!”
董晚音脑子乱成一团,如何都理不清,皇上怎的这个时候驾崩了?姐姐为何没叫人来找她?对峙是否还有转圜余地?
若是封驿在就好了……封驿被太子叫进宫了……
“你姐夫人呢!”
南哥儿一愣,“姐夫?贵妃姐姐未提起姐夫……姐夫也在宫里?”
“益源!马上把六喜找来!”背上如若有针扎着,阵针发麻,连带着她的声音都颤抖了。
益源赶忙跑出门去寻六喜,才出到大门口,就撞上了急匆匆赶回来的六喜。
董晚音看见六喜,瞳孔一缩,厉声问:“你去了何处?可晓得有大事发生了!”
“夫人,大批禁卫军把守,我进不了宫,具体发生了何事我也不甚确定,东宫现下乱成一团,料想眼下形势不利,我惦记着爷交代的事儿,便先去办事儿了。”
“是何事?”
“爷早前交代过,若是朝中起争斗,让我务必把何念榴抓在外面手里,便可牵制二皇子。”
是了,二皇子曾经说过,李牧亭是他这两世最深的痛,也只有何念榴肚子里的孩子还能和他的大业较量一番了,若是有何念榴在手里,可不就有掣肘他的法宝。
“可抓到何念榴了?”
“抓到了,现下正关在晚居,我让人守着。”
董晚音眼睛一亮,“这个时候瑜王府应当有人严守才对,你是如何抓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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