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之事,念你护主心切,我就不追究了,但今日你对着爷甩脸子,这你可要说出个一二三来,不然往后这醉仙居你别想来,爱去哪儿去哪儿,爷最烦见到苦瓜脸!”
翠儿泫然欲泣,董晚音今日听了言尚书和封驿的对话,郁闷难当,并未留意到翠儿给封驿甩脸子,只当是封驿故意找茬呢。
“翠儿本来就是这样,何曾对你甩脸子了,你哪天不说她是苦瓜脸。”
封驿乜了一眼董晚音,“你当我瞎啊,爷就没有被人这么甩过脸,我还能看不出来!”
也就夫人能甩,其他人甩脸子,那是嫌活太长了。
“翠儿,你说,今日给爷甩脸子了?”
翠儿头也不敢抬,“是……”
董晚音一噎,还真有啊……
“小姐自嫁入悦公侯府,又被歹人挟持,又被……又被世子爷大吼大叫,那日那三姑娘来,我在恭房外头听到三姑娘带来的言府丫头说……说我家小姐求嫁才嫁到悦公侯府,三姑娘孤傲着呢,哪里看得上眼,今日又听闻言尚书要世子爷纳妾,我替小姐不值!”
说着又滚下泪来,惨惨戚戚,悲悲切切……
封驿一瞬恍惚觉得自个是个十恶不赦的负心汉,翠儿倒成了那护主的忠奴了,再看董晚音,也是一脸悲痛,大有要跟着翠儿抱头痛哭一番的势头。
“这恭房里说的话就是臭,你听了这臭话,还要捂几天才说,你这臭丫头!”封驿无奈点点翠儿,都哭成这样了,还如何训得下去,“罢了罢了,你且下去吧。”
翠儿没想到封驿就这么放过她了,忙应着就赶紧起身要跑。
“让人给夫人备水沐浴。”
翠儿在门外又回头来应了一声,边走边想,世子爷虽然脾气差,对小姐到底还算贴心,若是他不纳妾,忍忍也能过下去了。
封驿本来以为自己被董晚音冷落着憋屈,这一通闹下来,怎的变成了董晚音委屈,他倒是活该了?他脑子一向够使,奈何捋了两遍,这事儿怎的算不清楚呢……
他抓着董晚音的手,把人拉到自己腿上,拦腰抱住,董晚音既羞又急,羞的是这门都没关呢,急的是封驿的腿还没好全,她挣扎着要起来,“腿还没好,你不知道……”
封驿这才放开她,嗤笑一声,“你知道我腿没好,方才还踢我。”
提到方才的事,她想说他两句又说不出口了,索性不搭他的腔。
“今日之事是我错了?”他想不通自己到底错哪里了。
董晚音哼一声道:“可不是你错了。”
“……算我错了,我也掌嘴了,夫人可不计较了?”
“我不计较,只是你别老是吓翠儿,一个丫头跟着我倒这里来,就依靠我了,你这样,不是让我为难吗?”
封驿见她说得一本正经,只得无奈应着:“罢了,一个丫头,我至于为难你。”
董晚音这才眉头舒展,嫣然一笑,封驿看着她笑,心也跟着荡漾,忍不住逗她:“恭房那话倒是没熏着你?”
“三姑娘不也被她们说孤傲,难不成我还要去找那丫头理论一番?”
带着出门的多是贴身丫头,如若背后这么说那何念秋,只怕她在言府的日子不好过。
“外祖家的丫头这么管不住嘴,要是让我听见,看我怎么治她。”
董晚音倒是不放在心上,人非圣贤,没当着面说就当听不到罢了,“如若不是像翠儿碧儿这样的贴心丫头,那些下人私底下难保不编排主子几句,你又敢打包票,这悦公侯府下人中没有多嘴的人?”
“谁敢!”他家夫人求嫁就瞧不上?轮得到她们瞧不上吗!
两人沐浴更衣,双双往佛堂里去,老公主和严嬷嬷两人在念着佛经,也不去管封驿董晚音两夫妻,董晚音静心抄写经书,身子好了之后她就不敢偷懒了。封驿见她如此专心致志,也不闹她,只坐在她对面,拿着笔写写画画,时不时看她两眼。
董晚音忍无可忍,嗔道:“你可专心点吧。”
“我很专心。”
老公主视线往他们这边而来,她只好闭嘴不再言语。
过了一会儿,封驿给她递过来一张纸,她转过来一看,忍俊不禁,差点笑出声来。
原来是她的一张小画像,哭丧的脸,糊着发丝的泪痕,寥寥数笔,倒是把她楚楚可怜的神韵给画出来了。
“真不要脸。”她低声骂了一句,把小画像折好收了起来,拿出一张干净的宣纸,写了几个字递给他。
晚些祖母要检查,看你拿什么交差。
封驿低笑一声,很快下笔给她回复:夫人可否救我一命,日后定有回报。
董晚音一看,果然字如其人,龙飞凤舞,嚣张跋扈。
如何救你?
今夜只要你开口和祖母说,要陪着相公回醉仙居住,便是救了我了。
董晚音低头抿嘴一笑,抬头瞥他一眼,便把纸扔到一旁,继续抄写经书了。
封驿久久不见她回复,又见她一副正经抄写经书的架势,一只长臂就伸过去,摸上了她的手,再两眼含笑地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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