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儿可记得以前的事?”
董晚音心里一惊,以前?哪个以前?她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背上骤然冒出冷汗,“殿下说的是何事?”
二皇子一哽,半晌才道:“自然是音儿小时候的事儿……”
“音儿大了,小时候的事大都记不得了。”董晚音惊魂未定,更多的是害怕,只想马上离开。
“碧儿!碧儿!”
碧儿急匆匆跑过来,董晚音抓着碧儿的手,好像见鬼似的,看也不看二皇子就跑了。
她越想越不对劲,皇上赐婚之前,他们并无私情,至多是少年男女似有若无的情愫,今晚二皇子说的话就是冒犯了。
难道……若真是如此,以后变数可就大了。
董府,以抱恙在身为由,多日未见人的董大人终于出来了。两个儿子站在一边俯首听命,董晚音跪在地上,两眼发红。
“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竟主动求嫁那混世魔王,你可知错?”
“父亲,皇上亲自赐婚,天下百姓皆是皇上的子民,皇上的意思便是父母之命了,女儿自当听从,又何错之有?”
“你!”董林之气得胡子都抖了,这二女儿有个皇贵妃姐姐撑腰,竟也不把他放在眼里了。?两个儿子都是庶出,娶的媳妇出身都不算太好,这是他的痛处。本来计算好每一步,后世子孙可昌盛尊贵,现在蠢女儿走错了一步,全盘皆乱,他能不着急上火吗?
大儿子董秉承连忙向前两步,“父亲,眼下圣旨已下,再去纠结又有何用,贵妃娘娘已经发话要家里好好准备婚事,好让皇上看到我们承恩之心……”
“你懂什么!家里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自己的家都管不好。”董林之正气头上,看见董秉承出声火气就转烧到他身上去了。
董秉承怏怏退下,他性子怯懦,那林氏跟着他,他不敢求父亲给她名分,又赶不走那林氏,董林之恨铁不成钢。
小儿子董秉炎闷声不响的看热闹,他最像董林之,野心勃勃,心思深沉,不轻易搅浑水。
“父亲,封驿虽纨绔,却并未做过什么违作奸犯科大不逆之事,又有祖萌庇佑,女儿嫁过去一世安稳,父亲为何不喜?”董晚音抬头直问,父亲虽然重男丁,可也好吃好穿养大了她,她也不想整个家族因为父亲走错了路而家破人亡。
“怎么叫安稳?你以为太子那帮纨绔整日游手好闲,皇上看不见?朝堂上的事情说与你听你也不懂,都怪你母亲没有教好你,你姐姐也……”
说起董贵妃董林之噤声了,这董贵妃也是越来越不把母家当一回事了,连父亲的话也都做耳旁风,他的心也寒了,养女儿最终还是泼出去的水,没用。
“女儿不懂,只求父亲静心想想,和二皇子走得太近怕对我董家不利,女儿就算嫁了,也不想家里出任何变故。”
董林之呵斥道:“你乱说什么话,这岂是你一个女儿家该说的话,可是你姐姐和你说的!”
“姐姐并未说起。”董晚音心道,罢了罢了,父亲又怎么听得进她的话,在他眼里,女儿家不过是愚蠢无见识的。
以她一人之力,断然是救不了董家,保得了母亲和姐姐便好了,姐姐沉稳贤淑,太后喜爱,皇上敬重,可以自保,可母亲呢?可怜母亲富家千金出身,到董家二十余年,心灰意冷,只靠吃斋念佛隐忍度日,和父亲再无一日温存。她出嫁后,连个贴心人也没有了,她都死过一回的人了,连最亲爱的母亲大人都保护不了吗?若要保护母亲,只能让母亲和父亲和离,可是父亲指着宫里的董贵妃给他儿子做靠山,又怎么可能轻易和母亲和离。
这天,外祖吴家给董家送来贺礼,并带了话,让董二小姐得空回外祖家和瑶姐姐叙叙旧。董晚音思来想去,母亲要和离,需得外祖家出面才行,逐第二日就赶回了外祖家。
舅母秦氏见到她,抓着她的手直叹气,“音儿都要嫁人了,信瑶却还任性胡闹,舅母愁得头发都白了。”
说着就要董晚音看她头上的白发,董晚音连连安慰,“舅母莫愁,姐姐看着就是享大福之人,定有良配,舅母只把心放肚子里去。”
吴信瑶在一旁瘪嘴偷笑,“音儿什么时候会看相了?你那悦公候世子爷可是你自己相出来的?”
“瑶姐姐说笑了,我再怎么看也没有姐姐的好福气,姐姐也别再挑剔了,那郭三公子敦厚正直,且不论家世背景,性情和姐姐正是相配。”董晚音也不恼,只对吴信瑶柔柔一笑,眸光清亮。
前世吴信瑶最后还是嫁给了郭正睿,只是要到两年后,郭正睿再回到京城才肯见第一面,没想到两人竟一见钟情,最终结成良缘。
既是如此,她就给他们使把劲,把中间这两年给去掉,好让舅舅舅母一家宽心。
吴信瑶嘴一撅,不以为然道:“你们个个都说他老实,我最不喜欢老实人,还要去那千里之外驻守两年,好好的京城我不呆,去那种鬼地方做什么。”
秦氏食指上戳吴信瑶脑门,“你这张嘴一张一合,京城的公子哥就这个不行那个不行,就等着做老姑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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